“姐，你这个朋友是开这个玩具厂的是吧？”肖瑶问。
    赵姐摆手，“不是什么大玩具厂，一个小的加工厂而已。”
    “这个不好卖吗?为什么不开了呢？”肖瑶问。
    “他的那个厂规模小，设备也少，就只能做这种普通的塑料娃娃。”赵姐晃了晃手里肖瑶刚买的洋娃娃。
    洋娃娃衣服漂亮，头发漂亮，大眼睛长睫毛，赵姐说，“你看你买的这个，和他那个一比，你说孩子喜欢哪个？”
    “姐，玩具可不一定只有孩子爱玩啊。”肖瑶笑着问，“我要是想订货，你那朋友还能做吗？”
    “你要订货？”赵姐眼睛瞪大，“你的话姐都有点听不懂了。”
    人家工厂都要倒闭了，就是因为这东西没人要。肖瑶还要订货，赵姐真的是没搞明白。
    肖瑶见赵姐那表情，笑起来，“没事，姐，别紧张。我只是想先跟你那个朋友聊一聊，看看有没有可能合作。或许我的单子小，他也不给我做呢。他有地址吗，我去找他。”
    赵姐说，“这人是我的旧相识，他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那个小厂，规模很小，连他在内也就三四个人，不用多大的单子就能做。你要想跟他聊啊，我把他叫过来。反正他现在手里也没活，正闲着呢。”
    赵姐出去到市场管理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她说她那个朋友厂里有电话，他平时没事，就在厂里待着。打电话到厂里，一准能找到他。
    赵姐打完电话回来，顺便给肖瑶带了一份盒饭。
    “都到了吃饭的点了，姐给你买了份饭，将就吃。我那个朋友一会儿来，你先在这等等。”赵姐说。
    肖瑶见只有一份饭，问道，“姐，那你吃啥？”
    “我带了饭。”赵姐拿出一个保温罐，拧开，倒出来一碗稀饭。她坐到肖瑶身边，咸菜稀饭配着一张饼。
    “姐，你中午吃这么少啊？”肖瑶问。
    赵姐咬了一口饼，笑道，“我成天坐着不动，吃多了也难受。再说，现在外面不都流行减肥吗，我也学学你们小姑娘，保持身材。”
    肖瑶咯咯笑起来，“姐，你这全是碳水，吃这些减不下来的。”
    “什么是碳水啊？”赵姐问。
    肖瑶没细说，“大米啊，面啊都是碳水。下回我给你一个食谱，你照着吃。减肥也要有营养，可不能把身体搞坏了。”
    赵姐笑着说，“知道啦，谢谢妹子关心，你快吃吧。”
    肖瑶打开饭盒，里面满满当当的一盒菜。红烧大排，糖醋小排，还有鸡腿。
    “姐，你给我弄这么多菜还说将就吃啊。”肖瑶把鸡腿夹给赵姐，“你减肥猪肉就别吃了，鸡肉可以吃，鸡腿给你。”
    吃完午饭没多久，赵姐朋友就到了。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五官端正，个头不高，年纪和赵姐差不多大。
    他见到赵姐似乎很高兴，脸上带殷切的笑，“美丽，你找我啊。”
    肖瑶还是第一次听到赵姐的全名，她笑着问，“姐，你叫赵美丽啊？”
    赵姐不好意思的朝肖瑶笑了笑，然后瞪了那男人一眼，“这么土的名字能不能别叫。”
    那男人抓抓头，有些憨厚劲儿，“那我叫你什么？”
    赵姐说，“人家都叫我赵姐，你就不能也叫我赵姐。况且我还比你大，你叫声姐也不吃亏。”
    那男人一脸不愿意，没再说话。
    赵姐想到肖瑶还有正事，就没再和他扯这些，“行了，找你过来有正事。这是我妹子，她有事问你。”
    然后赵姐又对着肖瑶说，“妹子，他叫魏成刚，有什么事你就跟他聊。“
    赵姐店里来了人，肖瑶就和魏成刚到一边聊起来。
    “魏厂长，你好。”肖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就叫厂长吧。
    魏成刚搓了搓手，“姑娘，你叫我名字吧。我那么点小厂，称不得厂长。”
    “再小的厂也是厂，魏厂长你别谦虚了。”肖瑶笑着开门见山，“我有个想法，就是想定制一批塑料娃娃。但是我从没做过，不知道你们这里是要怎么操作。”
    “比如，多少件起做啊，我给你什么样的设计图啊，交货期一般多久啊，我都想了解一下。”
    魏成刚惊讶的打量了一下肖瑶，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姑娘是来谈生意。
    刚刚赵美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事，过来之后看到肖瑶这个年纪，以为是要到他厂里做什么社会实践。以前他也接待过学校参观。
    真的没想到小姑娘找他打听订货的事。
    “小姑娘，我那个厂规模很小，也没有多少起订量。你想做多少都可以，只是做的多呢，成本摊销下来就便宜，做的少呢就贵些。”魏成刚说的很实在，他那个厂都要倒闭了，哪还有什么起订量啊。
    “那行。”肖瑶又问，“那交货期和图纸呢？”
    魏成刚想了想，“开始干起来的话，交货很快，每批货做一个礼拜就差不多了。主要就是前期的图纸设计啊，开模啊，改版啊，再定版啊这些。只要把版型敲定，其他的好办。”
    肖瑶点头，“我的图纸要给你什么样的呢？手绘的就行？”
    那时候虽然有电脑，但是没有那些个成熟的画图软件，更别想三维立体的效果了，肖瑶不知道要怎么传递给魏成刚才好。
    “对，小姑娘。你给我个平面手绘的，把颜色填上，然后告诉我这个娃娃大概的尺寸。我会先做几个版型给你挑，觉得不满意咱们再改，一直改到你满意为止。”魏成刚回答。
    “好，”肖瑶感觉这事有戏，她轻声问了问，“价格大概什么样，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魏成刚也压低了声音，“小姑娘，这个版型不同，价格也不同。一般来说，同一批货五千个以上，成本就能控制在1块以内。如果一万个以上，就能再降30%。”
    肖瑶问魏成刚要了个地址，她准备回头找时间去厂里看一下。
    聊完天时间也不早了，肖瑶拿了五百块钱给赵姐，“姐，上次进货差你的钱给你。”
    赵姐在算账，看见肖瑶递过来的钱，没接，“这急什么，等你宽裕了再给姐。”
    肖瑶把钱放她手里，“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快拿着。”
    赵姐笑着收起钱，“你看我这个妹子，多会说话。聊的怎么样？”
    肖瑶看了看魏成刚，“挺不错的，我很感兴趣。改天我去魏厂长厂里去看看。”
    “那太好了。”赵姐对魏成刚说，“我这个妹子，做生意可厉害着呢，你要是能入了她的眼啊，我看你那个厂也就倒不掉了。”
    肖瑶赶紧摆手，笑道，“姐，你可别这么捧我，我哪会做生意啊。那今天感谢魏厂长跑一趟，我这就回去了。”
    赵姐问魏成刚，“你怎么来的？开车来的吗？”
    魏成刚说是。
    赵姐说，“那正好，把我妹子送回去。”
    “不用不用，姐，我找小张送我就行。”现在肖瑶来，小张都成了她的御用司机了。
    “找小张不得花钱啊，反正他也没事，让他送你。”赵姐说。
    最后肖瑶拗不过赵姐，只能跟着魏成刚走了。
    魏成刚临走前对赵姐说，“美丽，那我先走了。”
    赵姐瞪了他一眼，“滚滚滚。让你别叫我这个名字，倔驴子，非的叫。”
    肖瑶哈哈大笑，“好啦，姐，我觉得你这个名字很好听，叫就叫吧，不碍事。”
    回去的时候肖瑶买了一大堆糖葫芦，她店里的小姐姐等了她这么久啥也没等到，她过意不去。
    回到店里，小姐姐们听说没货，都很失望。
    还好肖瑶有糖葫芦，女孩子很好哄的，一个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就能让她们眉开眼笑。
    小姑娘们问肖瑶kitty猫什么时候能有，肖瑶说也许下周，但不确定。下周可以来看看。小姑娘们有了盼头，高兴的回去了。
    晚上肖爸爸拉着夏阳帮他调电视，他有很多频道调不出来，他自己也不会弄。
    肖奶奶和肖妈妈去房间收拾了，今天太阳好，肖妈妈晒了很多衣服被子。都还没收拾好。
    肖瑶窝在沙发上，白天跑了一天很累，晚上就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的，有人给她盖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只热乎乎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捏。
    肖瑶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夏阳靠着她坐着。夏阳看见她睁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轻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