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都看着陈宗生,秦烟没看他,但是她的手在拼命抓挠陈宗生,想让他不要同意,结果听到一声嗯。
男人漫不经心的接受挑战,对身边的人说,“宝贝,我相信你。”
秦烟要哭了,“我不相信我自己!”
她看了看三个人,想起一起玩牌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陈宗生和他们玩都是有输有赢的,不过那时候玩的是钱,没人当真,而这会涉及到尊严,是一点都不能输。
在几方期待,一方如临大敌中,这一场牌局开始了。
发牌完毕。
秦烟看着手中的牌,挑挑拣拣后,倒也能用,她左边的陆时亭和她一组,小姑娘这是初入社会,还很单纯,十分相信陆时亭会和她一起对付另外两个人,然而一圈出牌后,她就看到苗头了,看着陆时亭的目光充满了警惕,更加护着自己的牌,只相信陈宗生一个人。
陈宗生的场外指导,按理来说,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几个牌桌上的老手,也不好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因此都没说什么。
关键是,秦烟问陈宗生出什么牌,对方确实也不给明确的指向,只给建议,其他的全部留给秦烟自己的小脑袋瓜思考。
她看着手里的牌,几乎要把它们瞪出个花出来。
“该出了,烟烟,再不出,就算跳过你了。”
秦烟立即手忙脚乱的,又要去看自己的牌,又要去看已出的牌,又要目测一下其他三个人还剩下的牌数——陈宗生没让她关注这个,但是出完就代表赢,所以她下意识的就会搜罗一圈,好像别人有很多张,她就会感到自己还是安全的。
“不要不要,我立马出。”
秦烟神情焦急,眉头紧皱,咬咬牙,狠心出了一张自己打算留到最后的牌,然后她赶紧去看陈宗生,等得到的对方的肯定之后,又暗自兴奋。
陈宗生摸了摸她的脑袋,视线扫向下一位梁元宋,梁局还没打过那么认真的牌,和其他人打,别的人别说怼他了,还会给他喂牌,他们打,那也只是玩玩而已,输赢不要紧。
可今天,他想要陈宗生出丑,倒是忽略了那丫头的本事。
好牌一共就那么多,平摊到四个人手里,一个人又能够得多少呢,说到底,牌的输赢,也只不过是依靠审时度势而已,秦烟学会这一点,就足够具备赢的潜质了。
“快点出。”陈宗生笑着道,“不然就让易南来。”
梁元荣没好气道,“那丫头不出的时候你怎么不催。”
“自然都是按照时间来的。”陈宗生道,“烟烟被催过之后很快就出了,是不是?”
秦烟重重点头。
梁元荣被他们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要气死了,不过他没出,看向易南,他们是一组,易南出就相当于他出。
易南笑着扔出了一张牌。
陈宗生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高兴的神色立即暗淡下来了,像和自己最期待的礼物擦肩而过那样,因为易南的那张牌大到她没有其他的牌可以拦着,陆时亭这个倒台的是坐山观虎斗,根本不会帮她拦。
陈宗生帮秦烟调整了下牌,“不用担心,让他们出,还不到最后。”
小姑娘打起精神,易南重新出牌,五张牌一扔,他手里就没几张了,秦烟忍不住,老是盯着他手里的牌数,陈宗生说,“看你自己的。”
陆时亭出了也是五张,秦烟立即把手里的五张扔出去,然后又盯着梁元荣。
陈宗生的心里已知分晓,倒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玩,这四个人中,秦烟最认真,这孩子,对关于他的事情,特别护犊子。
似乎上天要把他所有缺少的偏爱,都经秦烟归还于他。
陈宗生无意耽溺于童年不快的回忆,然而,怀里人这样赤诚纯真的心思总是不可避免的让他感到愉悦。
梁元荣受不了秦烟那种火热的眼神了,立即说跳过,然后易南又被盯,他笑着摇摇头。
陆时亭把牌反扣在桌面上,那意思就是也不出。
秦烟一下子把手里的牌全部扔了出去,
“我赢了!”
秦烟赢,就意味着陈宗生不用脱衣服,同时也意味着另外两位输家要脱衣服,但关键是陈宗生不会让两位男士当着秦烟的面脱衣服,而对方也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于是两方人达成无声交易,输的人回去挑件礼物送到湖景别墅就行了。
秦烟不关心这个,她只高兴陈宗生不用脱衣服啦。
又玩了一局后,秦烟就有点发困了,陈宗生和她换了位置,秦烟靠着陈宗生吃樱桃,过了一会,陈宗生再瞅瞅她,小姑娘已经闭上眼睛了,唇瓣上还留着樱桃鲜红的汁水。
正好这一局也结束了,时间不早了,便散场。
陈宗生抱着睡着的秦烟乘坐电梯下到负一层,老林立即打开车门,随后车子开出停车场。
老林低声说,“先生,过几天我要回去几天,我儿子结婚。”
老人家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面上笑容满面。
陈宗生抱着秦烟躺在他的怀里,听见此事,不免笑了一下,“那孩子也二十多了,是该结婚了,你放心回去,那几天就让林和多辛苦几天,走的时候到我那里去一趟,我和烟烟给他们新人包个红包。”
老林笑道,“那我就先替他们谢谢先生和烟小姐。”
“应该的。”陈宗生问,“定在了哪一天?”
“六月十二。”
“是个好日子。”
“是啊。”老林笑呵呵的,“特地找了人算的日子,那边的习俗要合八字生辰,年轻人倒是不管不顾要选七夕节,好说歹说给劝住了。”
陈宗生说,“是这么个理。”
到了湖景别墅,陈宗生又抱着秦烟回去。
进了门,佣人阿姨还没回去,见秦烟被抱着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紧张上前察看,陈宗生摇头,说只是睡着了。
佣人阿姨这才松了口气,又说,“傍晚你们离开后不久,老太太倒是来了一趟。”
她口中的老太太是专指华雯的,陈宗生没急着上楼,“可说是什么事了?”
“倒也没说,还提了东西过来,给烟烟带的,一套化妆品,我也不懂牌子,老太太说是年轻人都喜欢,反正说的时候是挺别扭的。”
佣人阿姨笑着,“我没带她进来,就请进了外面的房里,老太太虽然不高兴,倒也没发作,看样子,不像是来吵架的,反倒像是求和的。”
陈宗生倒是一直没注意那边的动向,赛雅离开的事情他是知情的,华雯出院后,也是真的下定决心送她离开了,塞雅最初不同意,斯里克家族那边的人过来了,她不得不走。
其他的事情,只要不闹大,陈宗生也不怎么管,所以这会,就连他,也有点看不清华雯的做法了。
“把东西放到书房吧,我看过再说,要是下次再来,就请她进来吧。”
“好。”佣人阿姨点头。
陈宗生抱着秦烟上楼,怕吵醒她,就简单的给她擦了下身体,换了睡衣,又把她的发绳取下,让她舒舒服服的睡。
冲了澡,陈宗生才去了书房。
化妆品已经在桌上了,陈宗生看过之后,全新,未拆,是英国的一个名牌系列的化妆品,东西没问题,配方他也看了,也都正常。
他就拿下放一边了。
……
秦烟一觉睡到八点,她下楼时,陈宗生还没走,秦烟就想到他身边赖着,男人把刚圈上他胳膊的小胳膊扯开,“去跑步。”
“我回来都见不到你了。”
“你可以去公司找我。”
“好吧。”秦烟踮起脚亲了亲他,便要出门,又被陈宗生带到怀里,仔细品尝一番,才放开人,温声道,“去吧。”
女孩一下子跑开了。
初升的日光下,女孩快速跑出去,马尾辫甩来甩去。
秦烟跑了一圈,身上出了些汗,她上楼,冲了澡,重新换了套衣服,然后把影像书和电脑塞到书包里,背着包下楼。
吃过早餐,就拎上钥匙出门了。
到公司的时候正好九点钟。
乘坐专用电梯上楼,许秘书接到她,问她是去陈总办公室,还是去一间安静一点的办公室,许秘书笑着道,“陈总的意思是让你选单独的。”
秦烟还没开口,就有道懒洋洋的腔调传来了,“怎么,我哥办公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不让小嫂子去。”
许秘书笑容未变,堪称标准,“老板的屋子没什么,但是有二少。”
陈明哲面色一僵,随即皱眉,“怎么说话呢,有我怎么了,有我是为他的办公室增加活跃气氛。”
有陈明哲搅局,秦烟还是选择了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但是秦烟刚打开书,陈明哲就过来问她要不要打游戏。
“不行,我要看书。”
“都放假了,还看什么书。”
“不是你说李教授很可怕的吗,我多看点总是有备无患呀。”
“但是你又不是立刻进他的组,我哥说什么时候让你去了吗?”
秦烟摇了摇头,“先生还没有说。”
“这不就是了,和我打一局,下午我带你去探班去。”
“探班?”
陈明哲说,“对啊,公司有部新投资的剧,你不是一直想去大剧组看看吗,你去了,绝对闪瞎你的狗眼。”
“你才狗眼。”
“你就说去不去?”
“去去去。”
陈明哲把游戏手柄给她,虽然也很想玩,但是秦烟没接,“你自己先玩,等我看完书再说,就剩最后一点了。”
“那你快点。”
之前认真看的速度快,效率也高,秦烟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把最后一部分的知识点补完,又找了几张检查单看,发现还都可以之后,秦烟便放下了书,开始打游戏了。
说是要叫人,陈宗生一上午没进办公室,快到十二点了,秦烟给陈宗生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在外面,给你点了吃的,十分钟后就到了,你和明哲在办公室吃。”
“好的。”
“乖。”男人语气温柔,“晚上咱们出来吃。”
“嗯,我下午要和陈明哲去剧组玩。”
“好,外面温度高,做好防晒。”
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秦烟叹气,“我已经超过四个小时没有见到先生了。”
陈明哲无语,“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秦烟瞪了他一眼。
陈明哲双手求饶。
十分钟后,许秘书把吃的送过来。
陈明哲吃着自己的那份,吃了一会,他看看自己面前这份,又看了看秦烟的,“我怎么感觉你那份鱼片粥里的鱼片更多一点。”
秦烟说,“都一样啊。”
“那咱们换一换。”
“你到底吃不吃!”
秦烟心累的吃完饭,她发誓,要不是还要去剧组,她早就把陈明哲一脚踢开了。
……
车子在剧组外面停下,陈铭哲扫了工作牌进了闸门,然后回头看着秦烟,笑眯眯的,特别贱,“你求我,我就帮你刷。”
秦烟冷笑一声,然后慢悠悠的拿出来一张工作牌,顺利扫进来了,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遮阳伞打陈明哲。
陈明哲脸色一变,用手里的伞指着她,“不许打啊,不然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面瞎逛吧。”
“哼。”秦烟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陈明哲赶紧跟上她,“那什么,咱们换换工作牌呗。”
“不换。”
陈明哲发现骗不了她,只能叹气,走一会,就到了搭建的大型宫殿,秦烟立即没心思跟陈明哲说什么了,快步跑过去,从正面看。
巍峨大气的古建筑,扑面而来就有一种森严感,人站在它面前,都显得很渺小,秦烟的小脸上布满惊叹,“这里面的摆设也是不是和电视中一样?”
“大多数还是空的,不过有些为了拍摄的需要是有的,正好剧组在那边拍,我带你过去。”
陈明哲正经的时候还是不错的,秦烟还感激了他一秒,结果他下一秒钟就说,“不过,作为交易,你得帮我件一件忙。”
秦烟现在急切的想看到实景,但是还是说,“我能做到的才算数。”
“放心吧,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哥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