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不在港城,估计到明天下午回来。”陆时亭在沙发上坐下,“他的事情算是要定了,李教授的也快了吧。”
几人都看向李铭。
后者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领过证了。”
陆时亭惊奇,“和谁?”
不怪他这么问。
李铭心中一直有喜欢的人,但是到了这个年纪,喜欢的程度就打了折扣,比起年轻时候的不顾一切,到了这时候,就多了权衡,爱情优先不了事业。
而且他喜欢的那位舒然的心思摆明在陈先生身上,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和李铭在一块了。
当时两人虽然没有公开,但确确实实是在一起一段时间的。
陆时亭后来又得知两人分手。
具体内情不知,只知道李铭的心思已经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云和医院毕竟是大医院,自然是医药公司的香饽饽,各位药代也是各显神通。
而李铭身边就有那么一位,他曾撞见过两人一起出去吃饭,当时打了个招呼,只能说李教授看人家的眼神不清白。
前有白月光,后有新情人。
所以陆时亭才有这句询问。
至于其他的人,陈宗生不好奇,易南乐的嗑瓜子看热闹。
李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得,陆时亭也不问了,招呼人拿牌。
而楼下,兰溪看到人家玩vr游戏,也想玩。
秦烟指了指旁边的安全标牌,“年纪太小了,人家不给玩的。”
兰溪看到都是大哥哥大姐姐玩,不情愿的点了下脑袋。
秦烟笑着把他抱走,小家伙的眼神还一直回头看着,被妈妈放在地上之后,情绪也不高。
秦烟说,“等你长大了就可以玩了。”
“像猫猫一样?”
“嗯。”秦烟说,“戴上那个眼镜之后,就像到了一个真实的游戏世界一样,冲击性很强的,年龄太小的话,你也会难受的,等你年龄大一些,就能更适应一些了。”
兰溪叹气,“爸爸说,我是大孩子。”
大孩子就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了。
秦烟忍不住笑了一下,“别听你爸爸的。”
几月大的孩子在男人眼里都是大孩子了。
“好叭。”
两人去找别的玩的,玩累了,就上楼找人。
包厢里虽然人多,也没有烟雾缭绕,反而是在安安静静的打牌。
兰溪被陆时亭抓去当人质了,陆时亭一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笑呵呵的说,“陈先生手里的这张牌要好好掂量掂量。”
秦烟自动寻到男人的身边,还没坐下,易南就让出了位置,“小烟烟,你坐这里。”
“啊?”
秦烟一头雾水的坐下,母子两个如出一辙的迷茫的眼神。
李铭企图唤醒某人,“宗生,该出出,别管他们。”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陈先生把手里那张2换成了3,好牌不出,换个大烂牌,把敌对方一路稳妥的送上大赢局。
易南和陆时亭终于扬眉吐气,赢了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局,开始“颐指气使”的向他们要筹码。
李铭面前一大摞,不吝啬给他们几个,但是他愁啊,偏头看向同盟,“我说陈先生啊,咱能认真点吗,上阵父子兵知不知道?”
谁知道男人一本正经的说,“不知道。”
对面那两个笑得很开心。
于是没几局,易南和陆时亭输掉的筹码就又全部赢了回来。
陈宗生看到有些困的母子两个,便暂时放下了牌,带两人去休息。
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的背影,陆时亭感叹了一声。
李铭往后靠了靠,眉间舒展,“看样子是羡慕?”
陆时亭喝了一口酒,“这个圈子里,谁不羡慕。”
最缺少的,往往是最珍贵的。
妻子双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只有妻子和孩子并不算什么,一家人的心全部都挨在一起,形成双向箭头的三角形,那才是最珍贵的。
于他们而言,就像是腐朽的树木,发出了新芽。
陈宗生再回来,就看到面前多了不少筹码。
陆时亭说,“你家两个宝贝赢的,我和易南的都在里面了,替他们收着吧。”
陈宗生自然也没拒绝,着人拿了去兑换,换成两份,一人一份。
牌局玩到后半夜才散场,各自离开。
李铭回到家,客厅还亮着灯,沙发上面容冷艳的女人只盖着一个单薄的毯子闭眼睡着,李铭走到旁边坐下,看到她醒来,抱歉的说,“吵醒你了。”
“没事。”女人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你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
李铭按了按头,“今天高兴。”
“很少见你这样。”她起身,抬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李铭握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怀里来,“婚礼你想什么时候办?”
女人掩唇而笑,像是带刺,“我以为你不想办了。”
李铭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她却是不想解释了,“时间不早了,准备睡觉吧。”
她还没起身,就被男人掐着腰按坐了下来,他使着坏心,故意的,女人瞪了他一眼,“你发什么酒疯。”
李铭面无表情,“我记得你在床上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嘴硬。”
“怎么,我不想说,你还打算逼我不成?”
李铭淡声道,“以前的时候我不管你,但你现在是我老婆。”
女人一愣,眸光轻闪,别开脸,“你为什么突然想领证?”
李铭的手开始不老实,“都领过了才来问这个问题,有点晚了吧?”
她拨开他的手,“李铭,我是认真问的。”
李铭放下手,她从她身上起身,即便是宽松的毛衣,也仍然能看出女人姣好的身材,他们因*而走在一起,最初的开始不过是见色起意。
他是循规蹈矩的科室主任,她是明艳大方的医药代表,天生的利益关系将两人绑在一起,他们见面时,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厮混在床上,连话都很少说。
因利益而开始的,后面再谈真心,就有些显得可笑了,所以她没办法开口问,李铭又是个闷葫芦,远近闻名的冷情之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爱情这种东西。
但是越问不出口,就越像是有一根刺插在她的血肉之间,而今天,她又遇到了一个人。
虽然她没有在那个女人面前落下任何下风,但是回到她和李铭的家里,总归是会胡思乱想的。
沉默许久,李铭才开口,“我不知道,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我会愤怒,无法忍受。”
女人纳闷,“你不止一次说这事了,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上一次他们就因这事不欢而散,最后李铭又过来主动求和,他那个冷硬的脾气,能软下声和她说话,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就是一直到不久前了,云和医院和她所在的公司签订了合同,她和李铭的合作关系似乎即将结束,那天他们从白天做到晚上,精疲力尽时,李铭靠在床边,吸着烟,另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她昏昏欲睡时,他一句话,惊的她再也睡不着。
我们领证吧。
就这样,从民政局出来时,他们就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夫妻。
一直到现在,她还都处于不相信之中,她更倾向那是男人荷尔蒙上头时的随性之举,等他冷静下来,就要提离婚了。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谈一谈,但是两人都有工作,不是他忙,就是她没有时间,就拖到了现在。
李铭看了她好几眼,说了一个时间,“你生日的时候,是不是带着一个男人去了你家?”
听完,女人脸上一阵复杂之色。
李铭继续说,“那时候我很愤怒,后来和宗生在一块喝茶,他说了几句话,我也就想通了。”
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谁来抢也没有用。
女人笑了一下,“秦烟同学的男人看来是所有人的人生导师啊。”
李铭略有不爽,“你很欣赏他?”
“当然,那样的男人天底下能找出来几个。”瞥到男人黑下来的脸,又赶紧转了话题,“不过欣赏归欣赏,我可没有乱动心思。”
李铭稍稍满意,“今天是为什么不高兴?”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看错了。”
男人直接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粗鲁至极。
女人拿开他的手,“算了,我说还不行吗。”
想起来这事她就气得慌,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自己后院的事情不处理干净。”
李铭皱眉,“除了你还有谁?”
这话还是中听的,女人巧笑颜兮,“你的白月光啊。”
“我和她没有再联系过了。”李铭顿了一下,又问,“你今天见她了?”
“碰到了,她自己过来了,阴阳怪气的说了不少,我也没有惯着她。”
李铭竟然笑,“你的性格就不是吃亏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显得我欺负她了。”
李铭将她抱过来,“欺负也没事。”
他又开始动手动脚的,女人皱眉,“还没说完呢。”
“你说。”他做他的。
女人被剥了衣服,又气又急,“我告诉你,这次我还是客气的,下次她要是还敢来我面前说你们床上那点事,就别怪我打人了。”
李铭抱着她的臀,“什么床上的事?她这么和你说的?”
“你想知道,自己问她去。”
女人没多少兴致,也不配合。
李铭说,“我没和她做过。”
女人震惊,“不可能吧?”
她还特地低头看了看,“你也挺正常的啊。”
她没怀疑李铭说谎,没必要,李铭也不是那种满口谎话的人,但是相信他的话,也有点难度。
倒不是对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舒然毕竟是他喜欢那么久的人,不管是因为赌气,还是因为其他,舒然点头答应和他在一起了,成年男女,该发生的事情也都会发生吧。
而现在李铭却告诉她没有。
是个人都会震惊。
李铭的情绪反而很平静,“我有多正常你不是早就知道。”
女人:“……”
李铭拍了拍她,“自己来。”
……
秦烟正在跟陈明哲通电话。
过年了,赛车队也要聚餐,陈明哲问她去不去。
别的时候倒也罢了,过年毕竟是重要时刻。
秦烟这个幕后老板之一再不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们时间定了吗?”
“定了,我特意避开我哥跟你的任何安排,够意思吧。”
秦烟满意了,瞅到兰溪进来,“我不跟你说了。”
兰溪跑了过来,“妈妈。”
“怎么了兰溪?”
小家伙艰难的把爸爸教给他的一段长长的话磕磕绊绊的说完整,“爸爸说,有客人,喊妈妈。”
“什么客人?”
“李叔叔。”
秦烟牵着他出门。
客厅里坐着一对高颜值的男女。
女人美艳大方,打扮时尚,穿着高领浅色内搭,很有攻击性的一位美人。
而她身旁的男人则是常年的一身黑色,连坐姿都显得一板一眼。
陈宗生穿着家居服,气势却不输任何人。
秦烟惊奇,“李教授,师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女人笑着道,“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了。”
“!”秦烟看向陈宗生,陈宗生拉着她坐下,“他们已经经过证了,年后打算办婚礼。”
秦烟笑着说,“恭喜。”
女人点头,“谢谢。”
兰溪靠在妈妈怀里,好奇,“爸爸妈妈也有证证?”
秦烟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对呀。”
下一刻,小家伙的身体腾空而起,被爸爸抱了起来,由男人带着跟李铭一起去了书房。
小家伙摇摇爪子,跟妈妈说再见。
秦烟也朝他招招手。
女人叹了一口气,“多么可爱的小崽子。”
秦烟好奇,“你和李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怀宝宝啊?”
女人有些惆怅的说,“我这个年龄,真怀孕的话,是不是算大龄产妇了?”
秦烟说,“超过三十五岁的话,确实是的,也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生孩子确实是一道难关。
女人点头,“其实我们还没有谈过这个问题,再说吧,我们领证都是匆忙的,说实话,我现在都还有点觉得不现实,现在又开始忙婚礼婚纱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