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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打死你!”中年男人只觉得怒火中烧,目眦欲裂,“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家的公司即将毁于一旦!”
她从小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哪里受过这般对待,此刻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被打了一巴掌。
“我做什么了,你就这样说我。”
中年男人气的心疼,“我看你到现在还不悔悟,我问你,你是不是得罪陈先生了?”
女人捂着脸,“根本没有,我就只是想向他敬酒而已,怎么可能得罪他……”女人反应过来,忽然肯定的说,“一定是那个贱人,是她怂恿陈先生的。”
“什么人?”
“是陈先生身边那个女人。”
中年男人闻言也消了点气,听见女儿的话,皱了皱眉,“今天陈太太也来了,我虽没有见着,但陈先生疼他太太是出了名的,你别得罪了他太太。”
“怎么可能。”女人此刻心中恨极了她,甚至把这一巴掌的仇都记在了秦烟的身上,“她要是陈太太,我的名字就倒着写,这年头的爱妻都只不过是人设而已,陈先生那种身份的人,我就不信外面没养人,爸,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中年男人顿时燃起一点希望,“露露,咱家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好好向陈先生道个歉,把事情说开,知道吗。”
女人还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淡淡说声知道了,就找了个地方去补妆,顺便找那个女人。
好巧不巧,还真让她碰见了。
女人走了过去,准备推人。
秦烟猛的一闪,她扑了空,差点栽到荆棘丛里。
秦烟站稳,看清对方的五官,“原来是你。”
女人高傲的仰起下巴,逼问,“是不是你在背后说我们家坏话,才让陈先生终止和我们的合作的。”
秦烟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不可否认,这个结果很令她高兴。
“有时候脑子也是好东西。”
女人冷冷道,“你敢骂我?”
秦烟无语,“你要这么想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她转身打算离开。
“你站住!”
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拦着她。
秦烟烦了,推开她的手。
一道惨绝人寰的惊呼声传了过来。
秦烟回头,女人已经倒在了荆棘层中,尖锐的刺划伤皮肤,流出血来。
女人开始指责她,“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她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掏出纸巾,小心的擦胳膊上的划痕,同时往她身后看。
秦烟定睛看了她一会,冷笑,抬起手,就那么又把刚站起来的女人推倒了。
这一下,女人根本没有防备,身子毫无预兆的失去了平衡,她尖叫一声。
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
她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颤颤巍巍的手一摸脸上,一手黏糊的液体。
她震惊的抬起头。
面前的人漠视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心虚之色,眼神平静,目光冷冷似寒冰。
而不远处,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走了过来,女人眼中闪过惊恐,“陈先生。”
陈宗生一言不发,牵着小姑娘的手离开。
……
陈宗生帮小姑娘洗干净手,眼神掠过她安静的模样,拿毛巾擦了擦她的手背,“怎么不说话?”
秦烟垂下眼,“不想说。”
中年男人面带笑容走了过来,“陈先生,小女可向您道歉了?”
陈宗生放下毛巾,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方才那样子不像是道歉的,倒像是来寻仇的,看来是我们两公司不适合合作。”
中年男人一哽,“陈总。”
陈宗生抬了抬手,止住他的话,“今日的事情就这样吧,以后还有机会,再合作也一样。”
中年男人即便不愿意,也只得离开,踉跄的身影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秦烟闷闷的说,“这算不算你毁约?”
“有人会处理。”男人捏了捏她的小手,“心情好点没有?”
秦烟沉默一会,解释,“她自己先倒的。”
“我知道。”陈宗生将人搂到怀里。
秦烟又说,“但我第二次是故意的。”
既然她要冤枉她,那不如全部坐实,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一点愧疚的心思。
陈宗生环着她的腰,“宝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想它了,你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
“没有了。”
陈宗生继续问,“你找盒子做什么?”
“……谁找了。”她才不承认。
他就不拆穿她的嘴硬了,说,“你找到也没有用,要是准备藏起来,依旧会有新的,到时候可就不是两个了。”
她瞪他,“陈宗生?”
男人:“嗯?”
“你烦死了。”
男人低笑,吻她。
除夕夜一家三口在陈家老宅用餐。
老少玩的开心。
陈明哲几次看向秦烟,秦烟不想理他,他又一直看,秦烟终于分给他一点眼神,“看什么?”
陈明哲打听,“你和我哥吵架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秦烟看向外面,忽明忽暗的烟花中,院中站着几个人,她一眼就看到了男人。
两个小时了,还在讲话。
秦烟幽怨的收回目光,也不想理陈明哲。
陈明哲心说好吧,他就不该问,还以为吵架了有内幕可打听呢,谁知道吃到的都是腻歪的东西,他发誓,以后他再也不问了。
陈明哲吃好了,准备出门,要跟朋友一起跨年。
年轻人的活动多种多样,可以玩通宵。
他出门,正碰上他哥进来。
陈明哲笑嘻嘻的朝他要红包。
陈宗生笑着道,“自己去那边拿。”
“那算了,我明天再去,走了。”
陈宗生进了屋,小姑娘蔫了吧唧的瞅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天事情的影响,这两日她的情绪都不太高,也黏人的很,时刻要抱抱,刚才她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到她眼巴巴的望过去好几次了。
陈宗生拿上她的衣服,带人回家。
一听回家,小姑娘脸上的神采就多了些。
“不等兰溪了吗?”
“我和他爷爷说了,等他想回了就送他回来。”
这会他跟着爷爷出门去看烟花去了,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回家。
出了门,又望见远处炸开的烟花,五彩斑斓,转瞬即逝。
湖景别墅也有不少烟花,一些大的被陈明哲隔三差五的放了不少,剩下的说是留在今夜点了,但小姑娘这会也没了兴趣,懒得动,只看看别人放的就好了。
湖景别墅的佣人也都放假了,客厅里装饰的很有新年的气息,桌子上花瓶里盛开着梅花,远远的就可闻见淡淡的香气。
回到自己家里,小姑娘就自在许多,但还是动不动就很粘人,像只小猫。
心情虽然一会好一会坏的,却不至于到伤身的程度,只是随着性子,也不压着,想到什么就表现出来,陈宗生也就没有多管了。
秦烟去看了看猫猫和小德牧,今年过年,它们的口粮也要改善一下,一只只看完,心满意足的回了客厅,继续钻到男人怀里,“先生,今年过年哦。”
陈宗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明天才是。”
然而大年初一远不如除夕热闹,听听外面的炮竹的声音就知道了。
“今天才重要呀。”小姑娘叹气,“小德牧还没有逛过我们家呢。”
“那些小猫也没逛过。”
她飞快的说,“让它们出来当然可以啊。”
陈宗生捏了捏她的小脸,“一视同仁,谁都不许。”
“我想要另外一种一视同仁。”
陈宗生抱着她上楼洗澡,“外面环境那么大,让它们多在院里跑跑就行了。”
“可是我都答应它们了。”
“嗯,我们家的动物都会讲话了。”
秦烟觉得他像阴阳怪气,“我的意思是心有灵犀,懂不懂,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才知道的。”
“那我觉得它们不想上来。”
秦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真是棋差一招。
洗完澡之后,小姑娘就变得香喷喷了,还想再劝劝,陈宗生居高临下的盯着穿着睡衣的小姑娘,从这个角度,可以轻而易举的瞥见雪白的一片,他按了按眉心,压下刚起的欲望,转移她的注意力,“听说今年的几部贺岁的电影都不错,可以找一部看看。”
“我不想看电影,我想……”
男人望着她的唇瓣,俯身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一吻结束,问,“想什么?”
小姑娘弱弱的说,“看电影。”
“嗯,乖。”陈宗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忽然问,“还没好?”
从那次车上后,小姑娘说自己有些腰疼,带她去医院,又很抗拒。
从她微妙的语气中,陈宗生推断出些什么,毕竟,很少有做过第三日才开始腰痛的,以及,想起来时腰才会痛,比如此时此刻,她又扶着自己的腰,重重点头。
“不动你。”陈宗生在床边坐下来,“找电影吧。”
贺岁的影片大都是欢快的,情节以逗笑人为主,随手一搜,就能看到许多推荐。
秦烟选了一部,告诉陈宗生名字,就跑去拿零食去了。
陈宗生把平板调整好位置,在沙发上坐下。
小姑娘身影忙碌,一点点运来四五包在他那里显然是不过关的东西。
秦烟察觉到他的目光,解释,“这都是追剧必备知道吗?”
陈先生颔首。
秦烟满意了,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
长达两个小时的电影没有结束,怀里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歪头歪头的了。
陈宗生扶住她的脑袋,从她手里拿走食品包装袋,小姑娘又下意识护食似的往自己怀里揣了揣。
“不拿你的,我帮你放好。”
秦烟困意连连,勉强答应松了手,陈宗生抱起她去了床边,盖好被子,又拿湿热毛巾擦了擦她的手和脸。
……
兰溪是由他爷爷亲自送过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出门的时间太长了,回来的时候就有点感冒的症状,又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到了爸爸的怀里,很乖顺。
陈宗生摸了摸他的额头。
陈老爷子也是自责,“我带着他跟几个老朋友的孙子在一块玩,那些小孩子里有咳嗽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上了。”
“我一会再给他量量体温,您先回去吧。”
小家伙软软的说,“爷爷再见。”
陈老爷子更加觉得愧疚了。
看着父子两个进了屋才上车。
客厅里,陈宗生将他放在沙发里,拿了药箱过来。
小家伙的脑袋凑过来,“苦,不想喝药药。”
“不想喝药就要打针了。”陈宗生偏头看他,“打针也很疼。”
兰溪比较了一下,“就一次,不怕。”
“谁和你说的就打一次针。”
陈宗生找了两包药剂,“如果一次不好的话,还会有第二次的。”
兰溪一点都不傻,指着药剂包,“不好,还要打。”
所以结果都是痛,他干脆选择直接痛。
“你这样想也没有错。”陈宗生温声说,“不过,兰溪,相比于吃药,打针并不是首要的选择,不同的方式,对应不同的病情程度,你现在只是稍微有些感冒,如果就选择打针,等你病的严重一些了,那时候你选择怎么办?”
兰溪指了指手背。
“你说打吊水?”
兰溪点点头。
“如果这个也没有办法呢?”
“死掉了。”
小孩子的世界是很干脆利落的,但是这也太干脆了。
陈宗生轻笑,“不准备抢救抢救了?”
兰溪露出疑惑,然后听到爸爸说,“还是有一些办法的,基础的生命监护,以及急救的办法,即便小心脏停跳了也是有办法的。”
兰溪哇了一声,觉得好不可思议。
陈宗生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觉得在你只有点感冒的时候需要用这些措施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
陈宗生问,“为什么不用?”
兰溪说,“要死掉时用。”
男人点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而同样的,打针是病情重一点时用的,而你现在的情况,是喝一些药就能好的。”
话题又转回来,兰溪的小身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