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刑台上,猩红的血液顺着那名中年男子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流淌出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
“想想你的家人……”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台下的夜宿,漆黑如墨的眸中,繁星闪烁。
男人笑了笑。
此刻,他的眼神中原本深深的疲惫和绝望,已经消弭。
男人嘴唇一张一合着。
“夜宿…大人……”
“我…有罪。”
“大声点,上面可听不清!”
图坦卡蒙一脸威严地握住话筒讲道,他的声音在整个刑场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中年男子身体颤抖着,缓缓地站了起来。面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审判天平】,面对着微笑的图坦卡蒙。
“我有罪!”
中年男子大声吼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我毁坏了神谕。”
“是我蛊惑夜宿大人替我狡辩。”
“我是…异端。”
他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嘴唇也不停地颤抖着。
刑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中年男子的忏悔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片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的是冷漠,有的是鄙夷,有的则是辱骂。
“竟然敢蛊惑夜宿大人,这样的异端死不足惜!”
“没错!”
“夜宿大人就是太善良了,这么容易就被蛊惑住,哦,我可怜的夜宿大人抱抱……”
………
图坦卡蒙静静地看着夜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而夜宿,他还想再辩解几句,然而,就在他准备张嘴时,却被图坦卡蒙无情地打断了。
“够了!夜宿!”
图坦卡蒙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夜宿耳边炸响,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法老的权威,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发怒吗?\"
图坦卡蒙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用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似乎在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
突然间。
“行刑!”
“行刑!”
“行刑!”
………
刑台下再次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行刑”呼喊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而这些呼喊声的源头,正是最初带头起哄的那几个人。
他们的声音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人群也被他们的呼喊声所煽动,纷纷加入到这股声浪之中。
一时间,整个刑场都被淹没在这片喧嚣声中,仿佛要将天空撕裂。刽子手站在刑台上,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大刀,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远处的看台,似乎还在犹豫是否应该执行。
“还等什么?顺应民意啊!”
这时,一声尖锐的嗓音从看台上传来,打破了刽子手内心的犹豫。
正是图坦卡蒙,一口大白牙在黑皮肤下格外醒目,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非常满意。
有风来。
风过,
刀落。
夜宿的身躯在风中微微颤抖着,显得如此脆弱而又无助。
“??(???*)哈哈哈哈哈!”
图坦卡蒙起身张开双臂。
“各位,我相信夜宿应该是被这个异端所蛊惑的,所以才会替他辩解。”
“不过异端罪人已消除,诸位放心,只要全心全意信仰至高无上的创世神——拉。”
“神明也会保护你们不被异端所蛊惑的。”
“你说对吧?夜宿。”
夜宿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风吹拂着他的乱发,带起一丝血腥气息。
与此同时。
kushari小摊处,方才高呼“夜宿大人”的女孩已经将重新目光放到小摊上。
对她而言,活着已经很辛苦了。
“夜宿大人……”
女孩喃喃自语。
而林恩,他盯着玻璃墙内的电视,仿佛要把电视看穿一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而又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林恩缓缓开口说道:
“夜宿,不是耶稣。”
这短短的几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继续默默地凝视着电视屏幕。
突然,熟悉的声音传出。
“小妹妹,来份kushari记在那边那位先生头上。”
“阿尔托…哥哥!”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面带微笑地向薇尔特点了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份 kushari 后,便非常自然地坐了下来。
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一样。
远处偷偷跟踪的老六:
不是大人……我都跟踪这么久了,你突然出现干嘛?
“耶稣……”
“想不到大夏的疫医也会知道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你们只会想着天天斩神。”
林恩回过头与她对视。
“薇尔特,能帮我带个冰淇淋过来吗?”
“为什么啊?四九哥你不是才吃过吗?”
“阿尔托不是没吃吗。”
“哦,也对唉。”
看着薇尔特?( ? )?这样走后,林恩才开口。
“若我真有那个实力,这埃及早就无神了。”
“夜宿,是你的手笔?”
“大差不差。”
“哦。”
“阿尔托,你觉得夜宿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尔托莉思考片刻。
“按大夏的话来说,他应当算是个君子。”
“君子吗……”
林恩沉默,随后又看了看【审判天平】下,同样沉默站在原地的夜宿。
“四九哥,阿尔托哥哥——”
“( ?▽? )我回来了!”
薇尔特将冰淇淋塞到林恩嘴里,而后又奔向阿尔托莉。
感受到了嘴角的冰凉,林恩开口。
“君子不会说谎……”
“但君子会在强权下沉默。”
(ps:(ノ﹏ヽ)看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