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苛一本正经,“老板就认苏秘书的手,别人按的都不行,代总监想举报就举报吧。”
“你小子,能耐这么大,怎么不给你老板找个比苏眠更好的,”代西娅转头,看身边的苏眠一眼,“你还真想给他按啊,他就把你吃得死死的,坐着别动。”
代西娅引火烧了自己,手机铃声一震,她皱眉,接听后直接发飙,“你最好有事,不然我锤爆你的头。”
那边也是怒气冲冲的声音,“不是你要找我,代西娅我警告你,对我最好温柔点,不然我把你那点破事都抖搂出去。”
“顾行舟,你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又被门夹了,谁跟你说我找你了……”车门被推开,代西娅看到苏眠下了车,去了前头那辆,冷笑道,“真奸诈。”
苏眠刚上车,看他专注盯着手提屏幕,幽蓝的光映着那张折叠度极高的侧脸。
心口微微跳了几下。
她坐进去,“头疼?”
他忙起来,或者失眠的时候有头疼的毛病,止疼药吃多了不好,她会给他按摩。
薄宴沉合上手提,呼出口气,“疼了大半天。”
她上手精准地按着穴位,内心唾弃自己的不坚定,但细想,没必要跟他闹太僵。
按着按着,薄宴沉的手盖在她腿上,隔着裙子,掌心的热度透进去。
苏眠瞧他闭眸休息,不像在耍流氓。
但把他的手挪开,又自动地回归原位。
“代总监说,您这样是骚扰,可以举报,而且我还能得到一笔精神赔偿。”苏眠说完,就见男人准备转账。
她拿走手机,“干什么,给了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薄宴沉声音淡淡,“提前给的封口费,回到家,在老太太面前扮演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老太太想得多,担心她曾孙子的胎教问题。”
“所以要让我假扮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苏眠皮笑肉不笑。
薄宴沉瞥她,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戏演得别太过了就行。”
“薄总,我没进修过演技,所以这活儿我接不了,别给我转钱,转了我也原路返回。”
谁知他转了几条视频,“照着学,或者你不想学,就把你在床上看我的眼神拿出来。”
前排的赵苛早就练就的该聋的时候聋,该瞎的时候瞎,面不改色继续开车。
苏眠用了力气,狠狠地按下去。
薄宴沉哼了声,脑袋里顿时像被锤子狠砸一下。
赵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老板怎么就突然爽了呢?
……
薄明礼一直在家,照顾老太太,总觉得自己老妈最近奇奇怪怪。
要么跟管家鼓捣什么东西,要么对着他父亲的牌位说悄悄话。
老父亲去世几十年,这是要把攒下来的话全部说完。
薄明礼生出不好的预感,担心母亲的身体情况,跟医生反复确认,“我妈没事吧,精神状态怎么样?”
“精神很好,薄先生没看到您母亲最近笑容都多了吗?”
医生叮嘱,“就要保持这种乐观的心态,才能寿比南山。”
“借您吉言,”薄明礼把提到嗓子的心按回去。
等他见着老母亲手了拿着婴儿的鞋子,愣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妈,您好端端的,从哪里翻出来宴沉小时候的衣服鞋子,这都多少年了,您要怀旧吗?”
老太太龇着牙乐,一下收回去,“和你有关吗?”
好像有关,毕竟苏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孙子。
“妈你可别吓我,你想交代我什么,我绝无二话,”薄明礼看着地上的箱子,老太太这是把多少年的宝贝都搜罗出来了。
老太太让人把衣服鞋子重新浆洗干净,还准备去婴儿店大肆采买。
她转头问薄明礼,“书房你还要吗?”
“要啊,里面都是我的资料,很重要的,”薄明礼一再强调。
他书房的东西,是这些年跟知娴一起留下来的,比命还重要的数据。
“那你搬走,你那个房间风水好,我要改造一下,”老太太说完,脑子里浮现一片蓝色星空或者粉色城堡的婴儿房。
薄明礼皱眉,怪异的感觉直冲脑门。
晚上,薄宴沉和苏眠回来,老太太拉着苏眠去楼上聊天。
薄明礼皱眉,“你奶奶什么时候跟苏眠感情这么好了,之前不是还怒火冲冲。”
薄宴沉解开扣子,脱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拉了下领带,“嗯,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在这儿说,”薄明礼心头一跳,到底谁是老子,没大没小的。
“去你书房,这里不方便,”他上楼,根本没等自己父亲,直接去了书房。
薄明礼跟在他身后,进去,听到儿子开门见山道,“苏眠要住在老宅,你别对她吹毛求疵,顺着她,还有要是觉得不舒坦,你可以搬回你的宿舍,这段时间都不要回来。”
“什么?你赶我走?”薄明礼瞠目。
现在什么情况,老母亲不经他同意征用书房,当儿子还莫名起来领个女人回家。
薄宴沉道,“不是赶,是希望你能识趣点。”
薄明礼坐下去,喘着粗气,“我是一家之主。”
“是,你是一家之主,奶奶的事那知道多少?”薄宴沉语气冷淡。
“你奶奶到底怎么了,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要保持心情好,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薄明礼看向儿子。
但这个儿子,打小就有主见,尤其是妻子去世后,他更硬气。
薄宴沉,“人有两只眼一张嘴,不知道可以问,不清楚可以看,但你问了,我却不一定要说。”
把薄明礼气得心疼。
薄宴沉给他倒了杯水,好心提醒,“吹一下,太烫,当心嘴皮子起泡。”
“我又不是瞎能看到冒着热气,”薄明礼正吹着。
薄宴沉意味难明的笑了,“小时候你给我放洗澡水,水那么烫,直接给我烫得通红,那时候你怎么眼神有问题了?”
“有吗?好像还真有,你妈和你奶把我臭骂一顿,我也是第一次当爹,对不住啊,来来,我看看烫的地儿还有印子没。”
说着,薄明礼要脱他西裤。
薄宴沉皱眉,“你烫的是我后背。”
“哦,我以为是屁股。”
话题终结,没必要继续下去。
薄明礼想起一事,问他,“你怎么允许舒澜进老宅了,大眼瞪小眼的,能瞪出来感情吗,你不打算娶她就别惹麻烦。”
“她就是个容器,我之前说过,万一哪天不需要了,可以随时挖出来。”薄宴沉眼神淡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离谱言论。
书房的门关着,外人听不到。
但薄明礼还是让他别犯糊涂。
杀人犯法的事,可不能做。
薄宴沉嗯了声,随后道,“舒澜是舒明锋的手,有些事,舒明锋不好做,会借着他女儿来,与其明对暗,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想看看,她到底能闹出多大的浪。”
说曹操,曹操的电话打过来。
舒澜语气微醺,“宴沉,我刚被爸爸骂了,心里好难过,你能来接我回老宅吗?”
“喝酒了?”薄宴沉问她。
她痴痴地笑,“是啊,你不让我喝,我想尝尝什么滋味的,果然很难喝呢。”
“嗯,我让人去接你。”
这边,舒澜在灯红酒绿里,摸到手包,打开,里面装着一盒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