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永宁府和玉壶府都受灾。
粮食涨价。
秋收的时候,粮价会略有降低。
只要宴时投入几十万两白银收粮食,全国各地的粮商,就会闻风而至。
只要有钱,收粮食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而宴时手里有余粮,可以满足郦州的驻军,能震慑西戎,稳定民心,西疆就乱不起来。
后面很多事,说不定就能避免发生。
再说,她还有降雨可以操控,要稳定西疆的局势,并不困难。
实在不行,她还有六十多公斤东珠,以及港口空间的物资,大不了全部拿出来,扶持宴时,守住永宁府,锤爆西戎人。
跟宴时提了要他多买粮食,最好在宁远县城里挖大的粮食地窖储存粮食,贺秋荻还借鉴了华夏古代的地下粮食仓窖的设计图交给宴时做参考。
说完正事,贺秋荻又东拉西扯一番,才跟宴时离开贺宅。
杨一和杨八提着东珠,两人很识趣的,什么都没问。
杨八以前还好奇,后来被杨一敲打过一番后。
就只管做事,不再多嘴。
尤其事关贺秋荻。
总之,贺家小娘子不会害世子殿下,这就够了。
宴时把贺秋荻送往杂货铺。
他听贺秋荻说了家里在赶货,但贺家最近出了些事,不太平,宴时就说要把自己的侍卫杨六给她用,杨六还会带两个工人去贺家帮工。
贺秋荻本来想说不用。
但转念一想,自己都舍得给他三十公斤珍珠,好几十万两银子,用他几个人怎么了。
索性就答应了。
杨八一听宴时要让杨六去贺家帮忙,就跟杨一使眼色,说想让自己去。
杨一瞪了他一眼。
“你去?先学会闭嘴吧你。你的那张嘴跟漏勺有什么区别?别到时被贺家那群人问出不该说的话,看世子揍不揍你。”
杨八不服。
但又真的怕自己说漏嘴,给贺秋荻和宴时添麻烦,就只好作罢。
没多久,沉默的杨六带着宴府的两个帮佣过来找贺秋荻。
贺秋荻看天色不早了,就跟宴时他们告辞,带着杨六和两个帮佣回了石榴村。
他们一走。
贺怀章就火急火燎的过来。
他跟宴时说:“宴大人,您跟小妹有生意来往,怎么……”
“贺怀章大人。”宴时瞥向贺怀章,对他的笑脸,完全不放在心上,眼神冷漠得可怕,“还请你公私分明。我们俩并没什么私交,私下里,还请跟我保持距离。”
贺怀章没想到,自己匆匆赶过来,不仅没碰到宴时跟秋荻见面。
宴时还对他冷脸。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贺秋荻的大哥。
宴时就是身份再高,想要娶贺秋荻都越不过他这个大哥的!
被宴时这一冷脸,贺怀章的表情很不好看起来。
但宴时完全不顾他的不满,抬步就走。
“我跟杜大人约了要商量视察农田和指导百姓秋收的事,就先走了。贺大人还请自便。”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气得贺怀章站在原地,脸红一阵,青一阵的。
“简直不识好歹!”
一定是贺秋荻把他和魏氏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宴时。
才让宴时对他这么厌恶。
他就不信,没有他的身份做后盾,宴时还真的能娶贺秋荻那个死丫头!
贺秋荻没等贺老爷子进城去接,就自己回来了,还带回来宴时的侍卫和两个帮工。
贺家众人心情复杂。
贺清雅和贺清淑都很酸。
宴时把自己的侍卫和下人都给小姑用,显然是把小姑当做自己的女人了。
魏思娴和徐雨诗都觉得,宴时对贺秋荻已然用情至深,虽然还没言明,但已经只剩一层窗户纸,就差两家长辈见面,商量两家人的婚事而已。
而贺老太想的更多。
秋荻跟宴时这样,没名没分的,是私相授受。
以后,基本很难当正妻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宴时在任上纳了她,以后放在外面当贵妾,不用受宴时正妻的约束。
贺老太心里一面纠结,一面又放心。
纠结于,秋荻的身份尴尬。
放心在于,宴时对秋荻很上心。
现在能期待的,也就是怀璧和怀瑾能有一番出息,可以给秋荻撑腰,争取拿到正妻的位分。
好在秋荻年纪还小,再等几年,也等得起。
有了杨六和两个帮佣,贺家做肥皂就不怎么缺人手了。
第二天,贺怀安和金桂花回来后,贺老太就让金家舅舅和表哥先回家去,家里的秋收同样很重要,贺家不能有了人手还留着金家舅舅和大表哥。
金家舅舅和表哥高兴的拿了一两银子的工钱,还有贺老太给金家的礼物,开心的回去了。
徐雨诗从房间里走出来。
“孩子他三叔。”她问贺怀安,“你二哥呢?”
贺怀安眼神闪躲。
和徐雨诗又问了一遍:“贺怀平呢?”
看躲不过去,贺怀安不得不说:“齐溪那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二哥过两天就回来。”
听到这话,徐雨诗像是遭受巨大的打击,嗤笑一声,连连后退三步后,她跌坐在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贺怀平看齐溪过得凄惨,又有两个儿子,他心疼了,也心动了。呵呵呵,他置我于何地?置清雅和清露何地?置我腹中的孩儿何地。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说着,满心愤懑的徐雨诗突然爬起来,卯足了力气就朝柱子撞过去。
贺怀安下意识伸手去拉,可转念一想男女有别,这是自己的嫂嫂,又很快放了手。
其余人,距离徐雨诗比较远,想拉都来不及,就这样看着徐雨诗一头撞在柱子上,两眼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
贺怀安无辜的举起双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二嫂性子这么烈,说撞就撞啊。”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徐雨诗扶起来,把她抬回房间,再去村里请大夫。
好在徐雨诗不是真的想死。
撞破了头,流了点血,没有性命之忧。
大夫给她开了几副安胎药,交代让她静养,母子都不会有大碍。
可如果再这样情绪激动,做过激的事,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好说了。
徐雨诗醒来后,以泪洗面。
金翠花在旁边说:“二嫂,你不是不想二哥跟齐溪好吗?那你可得好好活着,否则,你真一头撞死了,才是真的把位置腾出来,成全了他们俩。”
徐雨诗眼神怨毒的看向金翠花。
见状,贺秋荻无奈的扶额,把金翠花拉走。
这事本来跟金翠花无关,就她这张嘴不饶人,把徐雨诗的恨,都给拉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