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辉,却依旧无法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潮湿气息。
南温周独自一人缓缓行走在后山上。
那落雨过后的地面,犹如被一层湿漉漉的薄纱所覆盖,散发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独特味道。
山路崎岖得如同一条蜿蜒扭动的巨蟒,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稍有不慎便会让人失足摔倒。
还好,那秋季已然枯萎的杂草,以及纷纷飘落的落叶,如同大自然精心编织的柔软地毯,静静地铺设在地面上。
这些枯黄的杂草和斑斓的落叶,使得南温周的脚步变得踏实起来,每走一步就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南温周此时来到学校后山,目的只有一个 —— 找寻他心爱的女儿。
他凭借着职务的便利,巧妙地逃过士兵们严密的封锁。
之所以选择后山这条路线,是因为学校的正门完全无法进入。
那连接南大门的公路上,丧尸密密麻麻,如同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一般,令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
南温周清楚地记得,他经常带着女儿去攀爬这座后山。
只要沿着山脚下那条蜿蜒的小路前行,就可以顺利走到英语生活馆。
那里目前仍在修建之中,周围的围挡并不严密,可以轻松地直接跨进去。
“吼!”
正当南温周小心翼翼地走着的时候,山林中忽然传来某种动物的啸声。
那叫声极具穿透力,仿佛一把尖锐的利剑,猛地划破寂静的天空,让南温周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在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的影响下,南温周惊慌失措,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如同滚落的石块一般,便从陡峭的山坡上滚落下去。
“嘭!”
他的身体猛地撞在山脚下的一棵野树上,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呲牙咧嘴,面容扭曲。
“啊...啊。”
南温周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疼痛,艰难地站起身来。
他稍作调整,便继续朝着孝山高中的位置坚定地走去,步伐虽有些蹒跚,但却无比坚定。
不能在这里倒下,温召还在等他...
于此同时,孝山高中礼堂的隔间内,一片静谧中透着丝丝缕缕的不安。
“孝玲...孝玲。”
南温召貌似很早便醒了过来,她蜷缩起身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嘴里念念有词,语气中略带哭腔,那声音如泣如诉,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故事。
比她更早起来的是顾言清,因为他压根没怎么睡,彻夜未眠的他,双眸却依旧明亮而深邃。
不过顾言清并未去在意南温召的情况,他只是静静地欣赏着他家南拉那富有魅力的睡颜。
那睡颜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南温召和李青山睡觉的地方挨得很近,李青山好像是受到影响,也逐渐从睡梦中苏醒。
“温召怎么了?”
刚刚醒来的李青山察觉到南温召的异常,于是赶忙开口关心道。
“青山,我梦到孝玲了...”
南温召的声音颤抖着,语气充满恐惧,想必做的多半是噩梦。
“我对不起她,我真的好后悔。”
说着,南温召眼角还流出不少悔恨的泪水。
李青山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
“没事的,那不是温召的错。”
“温召只是想帮助别人,你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不是吗?”
“青山...”
南温召的面色好上一丝,她语气中有着几分疑惑:
“青山,你不讨厌我吗?”
这件事过后,大家都很厌恶她,她自己都厌恶自己。
但是为什么青山不讨厌她呢?
闻言,李青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点头道: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我从来没讨厌过你。”
“我也觉得很神奇。”
听到李青山真诚的回答,南温召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上许多。
这一刻,她的心悄然发生转变。
另一边,倚靠在崔南拉香肩上的金贤珠受到阳光的照射。
她轻眨双眸,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动。
金贤珠一睁眼就瞧见一直盯着她看的顾言清,她顿时清醒几分,语气中带有羞涩:
“呀,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呀,你不是有南...”
金贤珠话语未落,就瞧见顾言清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对她发出禁声:
“嘘...嘘。”
“别吵到南拉。”
他动作轻柔而优雅至极。
金贤珠瞧向身旁的崔南拉,这才反应过来,她美艳的脸颊上浮现几 分羞红与一丝尴尬。
原来他是在看南拉呀,她在想什么呢。
金贤珠心里泛起不少羞耻,她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朦胧,想歪倒也情有可原。
而崔南拉早已睁开美目,她朱唇微翘对着顾言清笑着柔声道:
“没事,我睡醒了。”
忽然,她好似发现什么,崔南拉柳眉微皱,娇艳的脸颊染上不少担忧,急声关心道:
“言清你的脸怎么有些苍白?”
细心的她将顾言清的异常尽收眼底。
而顾言清仿佛早有预料,他露出温和的微笑,温柔的说出提前准备好的措词:
“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
闻言,崔南拉面带自责道:
“枕着我的腿不舒服是吗?”
顾言清连连摇头,赶忙否认:
“怎么可能,舒服的很。”
“我是想到今天就要回家了,有些睡不着。”
话落,顾言清露出几分坏笑,那坏笑中带着一丝狡黠:
“毕竟,回家了就可以和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