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安塔雷斯(2)
作者:sansheng   这个邓布利多有些奇怪最新章节     
    【还是安塔雷斯篇,解释这小子为什么会对艾比感兴趣】
    【因为是安塔雷斯视角的故事,所以会和正篇有些许不同】
    安塔雷斯左手提着箱子,右手被伊丽莎白紧紧抓住,玛丽把家里最好用的那口锅别在他腰间。
    “给我好好学习。”玛丽对他说,随后又补了一句,“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揍回去!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安塔雷斯笑眯眯地对玛丽说:“那你还不如给我一把菜刀方便呢。”
    “菜刀不行,别人一眼就看出是你干的,还是锅好,你饿了还能摊个鸡蛋。”玛丽严肃地说,随后伸手摸了摸安塔雷斯的脑袋。
    玛丽的手上全是老茧和伤疤,车站不少人都注意到他们,特别是脸上一道伤疤的玛丽。
    伊丽莎白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安塔雷斯,手里紧紧握住哥哥的一根手指。
    火车开始鸣笛了,安塔雷斯把自己的手指从女孩的手里挣脱开。
    伊丽莎白发出一声尖叫,开始大哭起来。
    玛丽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一股尿骚从伊丽莎白身下传来。
    车站上的人们都面露难色,捂住口鼻嫌恶地看了过来。
    玛丽神态自若,安塔雷斯微红了脸,但好在他脸皮厚,重新抓住不停哭闹的伊丽莎白的手:“我会回来的,丽兹!你等我回来!”
    火车开始缓慢开行,安塔雷斯不得不把头探了出来,对着自己妹妹和妈妈大声说:“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治好丽兹的病!等到我暑假,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动物园——”
    玛丽抱着伊丽莎白跟在火车跑了几步,最后安塔雷斯松开了伊丽莎白的那只手。女孩不再哭闹,只是把手放在嘴里啃起来,在安塔雷斯即将离开她视线时,举起那只手。
    对着哥哥做出一个告别的动作,一下,两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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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给他的那口锅是真的是又漂亮又朴实,又好用又别致,又具有战争时期的刻苦精神又体会出普通人艰难求生的精神,简直是可以放进博物馆供万人敬仰的程度!
    所有人围在玻璃做的橱窗前,听着主持人介绍这口锅英勇的事迹:“它是施耐德一家用的最久的一口锅,底部被玛丽用锡纸补了很多次,伟大的战士玛丽用它煎过鸡蛋,还敲过任何一个想对她孩子动手坏人的脑袋!”
    “哦。”于是观众们接着问道,“这口锅还有什么意义呢?”
    “额。”主持人安塔雷斯眨了眨眼睛,随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因为这是我家最后的一口好锅了,作为施耐德一家的好锅,难道就不该进博物馆吗?”
    杰弗里认真思考一会,随后说:“我觉得可能还是进不了博物馆吧。”
    一旁的肖恩默默翻了个白眼,事实上,应该没一个博物馆会愿意收一口坏了很多次的平底锅。
    安塔雷斯可惜地摇摇头,说:“失去这口锅,是博物馆的原因。”
    肖恩起身,他再也不想听安塔雷斯满嘴跑火车了,但是对方喊住了他。
    “嘿兄弟。”安塔雷斯收起自己的平底锅,对肖恩露出一个笑,“我叫安塔雷斯·施耐德,你呢?”
    “肖恩·米切尔。”肖恩冷淡地说,“什么事?”
    安塔雷斯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表情:“当然是和你认识一下啦!毕竟怎么可能会有朋友不知道彼此姓名的?”
    “哈,谁说我和你是朋友了?”肖恩一脸无语,“从一开始就是你这家伙自言自语,说个不停地吧!怎么这么快就变成朋友了?”
    “那就奇怪了……”安塔雷斯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那个笑话来着。”
    “什么笑话,把自己家里的那口锅放在博物馆里面的笑话吗?”
    “对啦!看来你也很懂的嘛!”
    “诶,等等,原来麻瓜死去之后东西是不能给博物馆的吗?”出生在魔法界的杰弗里疑惑地说,他两只眼睛轮流看着车厢里面的两个人。
    “当然可以,不过是有钱人才可以捐给博物馆。”安塔雷斯耸耸肩,“所以我以后打算自己开个博物馆,里面就放我家这口锅。”
    “这也是笑话?”肖恩问。
    安塔雷斯看他仿佛是在看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当然不是,这个可是我人生的头等大事,嗯差不多和你们交朋友、给妈妈写信、给伊丽莎白治好病一样重要。”
    肖恩扯了扯嘴角:“你的头等大事还挺多。”
    但是他又坐了回来,因为安塔雷斯又开口了,一个劲地谈着有关这口锅的故事。
    有关自己是怎么被玛丽提着这口锅在街上到处乱窜的。
    有关这口锅是怎么接住一只楼顶上跳下来的猫咪的。
    有关这口锅是怎么被他用来当小提琴做假动作安慰伊丽莎白的。
    有关这口锅是怎么差点打中霍格沃兹的教授的。
    肖恩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他都忘记自己之前要离开车厢的事情了。
    等到安塔雷斯说完关于这口锅的一二三四五件事,最后收尾:“所以这口锅它应当、应该、一定、确信、确定、必须放在博物馆里!”
    杰弗里被说动了:“这么听着的确有些道理。”
    肖恩刚想跟着点头,但是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吐槽,于是优雅淡定地用一根手指把刚要点下去的头按了回去。
    安塔雷斯假装自己没看到肖恩的表情,把锅又收了回去。
    这时候杰弗里也开始谈起自己家里那口锅,原来并不是所有的锅都不需要主人看管。杰弗里家的锅就是:“你现在是口平底锅了,所以要自己学会做饭和煎蛋哦。”
    安塔雷斯一脸严肃地听完了杰弗里家那口锅的故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不是一口锅……”
    他在杰弗里和肖恩疑惑的眼神中吐出下面一句话:“此乃锅之神。”
    肖恩又想迅速逃离这个车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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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恩自认为自己和安塔雷斯的友谊开始于三个人一起偷偷放烟花,然后烧掉校长胡子那件事。
    实际上,他觉得都是安塔雷斯的错!
    安塔雷斯拿着烟花对他说:“要不要放烟花?”
    杰弗里一脸为难:“这样不好吧……”
    杰弗里大摇大摆地拿起一个烟花。
    肖恩冷峻地笑了笑:“小心扣分。”
    肖恩冷漠地掏出一个打火机。
    安塔雷斯:“……我算明白了,你们都是人中龙凤,卧虎藏龙。”
    杰弗里害羞地摆摆手:“哪里哪里。”
    肖恩则是平静地点点头:“彼此彼此。”
    有一说一,烟火真的很好看。
    然后他们就被江湖上的人称为:“格兰芬多烟花三人组。”
    肖恩痛心疾首,肖恩悔不当初,肖恩表示这名字应该再华丽点,没有气魄。
    安塔雷斯:“兄弟,我觉得你还是太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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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实际上,安塔雷斯知道,自己除了杰弗里和肖恩,在霍格沃兹就没有别的朋友了。
    在车站的那件事被很多霍格沃兹的学生还有他们的父母看到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安塔雷斯家里有个傻瓜妹妹。
    傻瓜的妹妹,穷困潦倒的母亲,还有一个不学无术的他。
    安塔雷斯自己都想说这些谣言听起来真的没意思的。
    他的长相不似英国人,也不似爱尔兰,更不是苏格兰人。
    他的个子很高,几乎快要赶上三年级的学长。
    他的口音带着一股浓烈的异国味,总有人会在背后嘲笑他的口音。
    安塔雷斯就是在那时候注意到二年级的阿比盖尔的,女孩也是异国长相,但口音纯正说话温和。
    也有人在背后议论过她,甚至说她很可能是托关系进来的。
    当然,更过分的笑话安塔雷斯也听过。
    有一次在走廊,安塔雷斯看到几个学生谈论阿比盖尔:“你看到那个女生了吗?真的和我叔叔说的一样,你看她的眼睛——”
    一个学生拉着自己的眼角,做出那种“眯眯眼”的动作,安塔雷斯很清楚,那是对东方人的侮辱性手势。
    他们又开始讨论罗莎琳·格林格拉斯,安塔雷斯也记得这个女生,对方是为数不多在霍格沃兹对他没异样目光的人。
    他们嘲笑着格林格拉斯还有麻瓜,又信誓旦旦地觉得战争与他们无关,觉得麻瓜死光了也无所谓。
    安塔雷斯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心里想的是住在伦敦西区的玛丽和伊丽莎白。
    他突然想到自己口袋里还有个烟花,说不定可以趁机会把烟花塞进那些人的衣领里,给他们来点“天降正义”。
    但也就是在这时,抱着一堆书的阿比盖尔从一个拐角走出来,她看起来刚刚路过,甚至没注意到那些学生。
    说闲话的人和当事人照面自然不好意思,立马转头离开了。
    安塔雷斯多了个心眼,他走了过去,发现阿比盖尔走出来的地方根本不是个拐角,那只是个死胡同,勉强塞得下一个人。
    安塔雷斯沉默着,最后问阿比盖尔:“那些人的话,你都听到了?”
    阿比盖尔没想到对方会那么问,只是摆出自己的笑脸:“哪些人?”
    “你不生气吗?他们一直都说你的闲话,还有你朋友的,你自己难道不生气吗?”
    “生气也没用吧。”阿比盖尔叹了口气,默认自己刚刚一直在偷听,“说起来我都不理解,我自己也不在意,但是听到了就挪不开脚了,只能继续这么听下去,唉。”
    她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算了,反正我自己也懒得在意。”
    安塔雷斯深吸一口气,说:“你应该生气的。”
    阿比盖尔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
    “你应该生气,因为不生气,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然后不停的说不停的说!因为我自己就知道这种事情,因为就是有人欺软怕硬!”
    阿比盖尔说:“生气过后,又该怎么办?”
    “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那不是根治的办法,偏见和歧视的根太深了,单凭一点事改变不了。”
    安塔雷斯愤愤地转过脸:“随你吧!”
    他走的有力,地板被他踩得很响,但在后面,他又忍不住去把那些说麻瓜该死的人全黏住,仿佛这样自己就能出一口恶气似的。
    那天之后,安塔雷斯直接在阿比盖尔身上贴上了一个“软弱”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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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阿比盖尔的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玩弄权力,把整个霍格沃兹当成个人财产,威胁他人性命的地步。
    但是很快,谣言又结束了。
    看着讲台上神采奕奕、口若悬河的阿比盖尔,安塔雷斯第一次觉得恍然。
    好像前几天一个人蹲在外面哭的女生只是自己的幻梦。
    好像自己一直以为软弱怕事的女生也有自己的另一面。
    说是自己会帮忙,但似乎只是去问了问邓布利多教授和阿比盖尔的关系后,他就没有再做什么了。
    说是自己会想出对策,但似乎自己只是在床上胡乱想了些有的没的,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
    安塔雷斯这才发现,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其实根本没有实施的动力。不,或者说,冥冥之中,他自己也相信谣言的地位不可撼动,认为别人的话可以固定自己的一生。
    他只会愤怒,但在愤怒之后,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计划,也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甚至之前把不少同学黏在地上的事情,仔细想想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反而成为造谣他人,伤害他人的匕首。
    安塔雷斯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教室里的那个女生。
    这件事情无关家世也无关背景,只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强大的意志,做出迅速的反应和计划,大大方方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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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院结束后,安塔雷斯注意到赫奇帕奇里面有个女生,她看起来有些不合群。
    这样说可能有些不礼貌,主要是她的长相并不是典型的西方人,在所有人屏气凝神地注意分院仪式时,她嘴巴一动一动地,似乎正在偷吃零食。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战争,仿佛自己是后方的指挥员,只有那个女生嘟囔着普通人的死活就不是死活了。
    安塔雷斯看了她一眼,也是那时候,他注意到女生长长的刘海下面有一双灰蓝色眼睛。
    她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