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陛下的姐姐妹妹有一大堆,他真正尊敬亲近的只有平阳公主一个人。可偏偏就是他最亲近的这个姐姐却于武德六年二月初九突然暴毙,二月十二日便火速下葬了,秦王二都没来的及见上一面。
当时冤帝陛下跟他说平阳公主是得了疫病暴猝,怕传染所以才急匆匆的下葬了。武德五年年底的确长安一带流行过疫病,秦王二听他爹那么说也没有多想什么。
可是今天罗霄突然说平阳公主是被毒死的,还是被柴绍毒死的唐二世皇帝心里那根弦一下子就被拔动了,他死死盯着罗霄连问他是什么意思。
罗霄一脸坦诚的看着唐二世道:“就是陛下想的那个意思。”
柴绍急眼了,连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听他胡言,臣没有!臣与昭公主殿下伉俪情深焉会害她!万不可听他胡言构陷啊!”
罗霄看看柴绍再看看李世民嗤嗤冷笑了两声道:“把平阳公主的尸身挖出来找仵作查验查验不就知道是不是我胡说了嘛。”
柴绍与唐二世听完脸色齐齐面了,开棺验尸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要是传出去皇家和柴家的脸就都别要了。
看着唐二世渐转狰狞的脸柴绍害怕了,颤声道:“陛下,臣……臣绝没有毒害公主殿下啊,请……请陛下相信老臣呐……”
看着柴绍额头的细汗唐二世盯了他半天最后突然笑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当然信你,刚才那竖子所言不过是因为你嘲讽了他他构陷于你的。”
说完二陛下冷冷看着罗霄道:“哼,刚才霍国公说的你有错吗,难道这白叠布不是寸布寸金?”
罗霄听完呵呵地冷笑起来,襄城公主一看这货又要发什么狂言忙抢先言道:“启奏父皇,罗家早已经习得白叠布织法,并加以改进,配上罗家的黄道婆纺车与织机,一个织女一日便可得半匹锦布,故尔这布在罗家已经寻常之物,算不得什么珍品。”
二陛下听完惊道:“此言当真?”
“女儿亲眼所见!”
长孙皇后赞叹道:“好!好啊,有了这纺车与织机又有了织法,以后我大唐百姓也能穿的起白叠布了。”
随即她问罗霄:“虎头,回头把纺车与织机……”
罗霄没等她说完便躬身道:“这纺车与织机皆是贫道耗尽无数心血自织神黄道婆处习得的,放在任何一家都足以使其一跃成为一方豪门巨贾,娘娘想要让罗家白白献出来吗?”
“呃……自是不会让你白白献与朝廷,这个……”长孙皇后这个了半天看着罗霄那张饼子脸说不下去了。想想好像朝廷真没什么能给罗家的,许官许爵人家根本不在乎,许钱许地人家想要的话钱可能比大唐国库都多,至于地,西域那边传回消息来了,罗家已经在西域打下方圆千里之地了,岂会在乎大唐几万亩田。
二陛下见皇帝卡壳了哼了一声对罗霄道:“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能将这纺车与织机献出?”
罗霄冷冷看着唐二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讨厌你吗?因为你不懂的尊重人,尤其是不懂的尊重我。我罗某人不该你的不欠你的,你凭什么整天对我吆五喝六的,就凭你是皇帝吗?可你别忘了我是仙家弟子,家师乃是与圣人比肩的混元大罗金仙,真要论起来我不输于你!”
他话音刚落,旁边秦怀玉突然冲上来一脚将之踹翻于地连踢带打骂道:“仙家弟子是吗!不于是陛下是吗,那我今天打的就是你这个仙家弟子!”
“哎哟秦怀玉,怎么哪儿都有你啊!算你狠,你厉害,我怕了你啦!”罗霄说着一把推开秦怀玉转身往外跑,秦怀玉怒冲冲吼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且吃了为兄的老拳再走!”说着话他追了出去,两人一追一逃跑没影儿了。
殿下众驸马与公主皆低头不语,二陛下阴沉着脸在那里下不来台了。
这时高密公主的驸马纪国公段纶起身离席来至二陛下面前躬身一礼道:“陛下,恕臣放肆说几句真心话。刚才安国公所言虽狂妄却不无道理。陛下有气吞天地之胸怀,便是魏征那样的诤臣,萧瑀那样的直臣都能以礼相待,因何对安国公却不能持之以礼呢?惜日甘罗十二岁拜为上卿,陛下可闻得始皇帝有轻慢乎?项橐七岁为孔子师,陛下可闻得孔子有轻慢乎?安国公有经天纬地之才,望陛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轻慢之意寒能臣之心啊。”
说完之后段纶撩袍跪倒拜道:“此臣肺腑之言,若有冒犯天颜之处请陛下降罪。”
二陛下忙伸手将之搀扶起来冲他行了一礼叹道:“姐丈所言金玉之言,世民受教了。”
段纶一听连道不敢,二陛下传旨赏赐段纶金十万,锦缎百匹。随后传旨,请安国公来立政殿,皇帝特意着重说了要加请。
过了挺大一会儿罗霄没来,秦怀玉气呼呼地回来躬身道:“陛下见谅,那孽障让臣给打跑了,临去之时他让臣将此奏呈与君前。”
皇帝接过来看了看不爽地哼了一声,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刚写的,分明是那孽障不愿来见自己,写了这么个东西让秦怀玉带了来。
强压怒火皇帝打开看了看,看完之后低头沉吟片刻后吩咐人传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进宫,走到殿门口他突然回身对段纶道:“四姐丈也来。”
段纶愣了下忙应了声诺喜滋滋地跟了去,其余的驸马见了皆一脸的羡慕,而柴绍这个鳏夫驸马则脸色变的无比尴尬,坐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只得以酒醉为由向皇后告辞跑了。
其余的驸马一看柴绍走了,也纷纷起身告辞,最后殿上只剩下一顿女人围着襄城公主与长孙皇后大唠拜年嗑儿,一时之间到也宾主尽欢,直至襄城公主拿出罗家纳征的礼单,长孙皇后看罢惊的差点儿蹦起来,急忙命太子李承乾把这个礼单送去给唐二世皇帝。
此时唐二世正拉着一帮心腹讨论罗霄上的奏表。说是奏表,实际上就是一篇论文,论文的题目叫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论提高技术人才地位的重要性。
罗霄在小作文里着重阐明了发明创造对于社会和经济的巨大推动作用,点明了保护技术人才与发明创造人才的重要性。
最后罗霄曰了,像什么房杜长孙这类人千百年后没几个人会记得他们,但是造字的仓颉,创造音律与葛麻衣物的葛天氏、尝百草的神农氏,乃至改良造纸术的蔡伦,发明了毛笔的蒙恬,发明了翻车渴乌的毕岚等这些技术大才只要他们创造的技术与产物依然在使用,那么华夏民族、炎黄子孙就永远都会记的他们,对于帝王将相来说,他们才是真正不朽的。
最后的最后罗霄还小点了一把火,说如果唐二世是第一个重视技术,重视技术人才并提高技术人才地位的皇帝,那么将来千万年以后,也许他会成为科学界供奉的祖师爷。
这还真不是罗霄瞎煽忽,如果唐二世真那么干了,没准儿真能成科学界的祖师爷。就像唐明皇被尊为戏曲界的祖师爷一样。
除了这些之外罗霄在小作文里着重提到了专利法与专利保护。
对于罗霄所说的重视技术与技术人才,皇帝与房玄龄等都是赞同的,如今还没有程朱理学荼毒文化圈儿,也没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谬论。无论是世家门阀还是朝廷都知道技术人才的真正价值。
唯一让皇帝与房玄龄等人拿不定主意的就是这个专利法与专利保护,长孙无忌坚定地认为,罗霄之所以弄出这么个玩意儿来,为的就是圈钱,真要落实了这个所谓的法案,到时候他坐在家里屁事不干等着吃现成的就能撑死他,所以他反对这个专利法。
同样,房玄龄等人也想吃白食,他们也不想掏钱买罗霄的所谓专利,不想做第一个为专利买单的人,因此他们也不赞同专利法。
正这个时候,太子李承乾进来道:“父皇,这是皇姐带来的罗家纳征礼单,请父皇过目。”
皇帝伸手接礼单之时长孙无忌阴恻恻地道:“哼,哪有纳征礼单亲自送往女家的,真是有悖人伦!”
二陛下对于罗家的无礼心里也不大痛快,不过接过礼单只看了一眼噌地一声就蹦起来了,等看罢之后连声道:“好!好好好!这礼单朕收下了,他罗家这纳征之仪朕允了,择期便让罗家来问吉吧!”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罗家给什么了皇帝这么激动,不过等皇帝递过来他们看完之后也全都惊着了,这上面的这些东西,且不说那些铠甲兵器,就只那些黄金我珠宝,恐怕一个几百年的世家也未必拿的出来。
此时二陛下看看众人的嘴脸心中大乐,他呵了一声把罗霄的奏表递给李承乾道:“太子看看安国公提的这个专利与专利保护是不是他想以此生财圈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