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开的时候，他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重新扣住那只手。
    可惜，来不及了。
    就在他松开的一刹那——
    白黎司单手微动，拇指扣下保险丝，食指扣动了扳机。
    “砰——”
    只听一声枪响。
    紧接着，是子弹嵌入肉中的声音。
    刺骨的疼，让白黎司的脸色白了一瞬。
    连身体也下意识地颤了一下，但她的口中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鲜血，顿时染红了本来就酒红色的外套上。
    只是，很刺眼。
    非常刺眼。
    姜肆的身体都颤了一下，立刻推开了司司。
    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肩膀上枪伤，眼睛红的吓人，似乎有晶莹要落下来。
    “司司……”
    他颤着声音叫着，心头尖锐的疼痛。
    这是他头一次亲眼见到司司受伤，还是……司司自己开的枪。
    痛。
    心痛。
    异常的心痛。
    和先前司司放血给他治疗完全不一样。
    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司司会在他受伤的时候那么愤怒，那么心疼。
    因为，都是相互的。
    可能是太爱了，才容不得对方有一丁点儿的差池。
    “乖，我没事。”
    白黎司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我还有大礼要送给你，先解决完这些事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又宠溺，还带着一丝丝的哄。
    她知道，她不该这样的。
    可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久了，她已经腻了。
    一直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会让别人看笑话。
    这是她的底线和规矩，她是少主……就必然要以身作则。
    不然，她又怎么能管的住那么多的下属。
    又怎么配称为他们的信仰。
    规矩，下属们不能违背，她……亦不能。
    在她这里，没有什么身份高低就能投机取巧这种事。
    更没有什么身份高了，就能躲过惩罚这种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错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姜肆红着眼睛，听到那句大礼，乖巧地颤声道：“好，都听你的。”
    以后，他都听司司的。
    司司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刚才那开枪的一幕，还有白黎司在开完枪以后，依旧面不改色。
    全场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她的眼神中有着畏惧和震撼。
    上位者，能做到这个份上，以后一定能站在更高的地方。
    一个能从始至终约束自己，并且自我反省的人。
    她的未来……无可限量。
    他们扪心自问，他们做不到这样。
    所以，他们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看到这里，他们也知道了她绝不是说说而已。
    从过去，到现在，她……一直是这样。
    也难怪，她的下属们，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就有光。
    台下，无数下属们的眼睛红了，身体都在颤抖。
    黎二和黎四脸色更是惨白，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少主……”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这本来也不是少主的过错。
    白黎司凤眸却森冷淡漠，又宛如鹰隼般犀利，视线定格在了两人的身上。
    “黎二，黎四，这是我欠你们的，如今我还了。至于你们……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