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唐兰摇了摇头,看着薛丰,心中欢喜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轻舒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就问道:“丰儿,你和我说说,这紫霞功第四重,你是怎么练成的?”
薛丰瞪着一双清亮的眼睛,脸上神色轻松淡定,回答:“我就是按照师父你教我的去练,然后练着练着,就练成第四重了啊。”
他这话说的也轻松,就是听了有点儿气人。
唐兰现在心情大好,就懒得和他计较,想了想,说道:“丰儿,我记得这紫霞功,你是从八岁那年开始修练的吧。”
薛丰点头,说道:“对,那时候弟子我练抱元劲差不多有两年,实在是有点练不动了,师父你心疼弟子,就传了紫霞功让我练。”
唐兰点点头,说:“算一算,到今天的话,也就过去了六年吧。”
薛丰有些垂头丧气,说:“对啊,我都练六个年头了。弟子却不争气,这么长的时间,紫霞功才练到第四重。”
唐兰听了,忍不住翻个白眼,好想打他一顿。
她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知足吧。你师父我七岁学武,三年后华山心法纯熟,开始学习抱元劲,等到十六岁时,内力小有所成后,方得允许修练紫霞功。到如今,我也才到第五重而已。”
薛丰听了,十分羡慕地说:“师父,紫霞功你已经练到第五重了啊,是不是有什么又快又省心的办法?你教教我呗。”
“我哪有什么办法。”
唐兰摇了摇头,说道:“这紫霞功,博大玄奥,要想练至高深境界,非得下水磨工夫不可。我用了六年时间,将前三重融会贯通,便可与嵩山派大弟子争个高下,又积累六年之功,才把第四重练成,到了三十六岁那年,方得突破到了第五重。”
“好吧。”
薛丰耸耸肩,说道:“那我自己待会儿再试试,这要是连个第四重都过不去,叫人知道了,弟子就有点丢您的脸了。”
唐兰翻了一下眼皮,然后劝慰道:“丰儿,有句话说的好,叫‘欲速则不达。’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自有水到渠成的时候。”
薛丰怕她担心,就一口答应说:“师父,我听你的。”
唐兰笑道:“不错,不错,真听话。午饭奖励你个大鹅腿吃!”
薛丰笑嘻嘻的道:“师父,我要吃红烧肉。”
“好,我这就回去做。”
唐兰起身,笑着对薛丰说道:“你也去歇息一下吧,记得早点回去。”
薛丰目送师父离开,休息了片刻,当即按照心中所想,十分小心地同时运起一丝紫霞功和混元功,让它们一前一后,交叉旋转而行。见并无不妥之处,他就继续增加内力分量和速度,直到觉得经脉有些胀痛,便就马上暂停,等不适感消失后,再次进行。如此这般试了许多回后,两种内力忽地交缠一起,高速运行之下,旋风一般转动,隐隐有破障之能。
薛丰大喜之下,不再犹豫,全力运转内功,几个冲击,终将功法更上一层楼,内力涌动,雄壮似江河入海,滔滔不绝;绵延若云霞连天,蒸蒸不断。
心情激荡之下,他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好似雏凤振鸣、又如幼龙清吟,传向远方。
一番呼啸后,薛丰平复心情,查探自身情况,发现两种内力水乳交融,浑然一体。而运功之时,内力便螺旋而行,气劲锋锐霸道,大有摧枯拉朽之势,端的是神奇。
唐兰本来正在前面做饭,忽然听到薛丰长啸,赶忙扔下手里的菜刀,回转后山。等到了之后,见薛丰在闭目运功,不敢打扰,就在一旁守护。
待看到薛丰脸上紫气氤氲,知道这是紫霞功登堂入室的表现,又见他气息绵延悠长,内功修为和自己作比较,竟也相差不甚多了。
唐兰心情大好之下,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劝慰他不要着急,谁曾想,自己前脚走不远,他随后就又给了个惊喜。
唐兰觉得,很有必要教训一下薛丰。等薛丰睁开了眼,她笑骂一声“鬼叫狼嚎的,吓死个人。”
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在薛丰大呼小叫中,拽着下山去了。
师徒二人走到半路,迎面却遇着薛长仁。唐兰问道:“师哥,你怎么过来了?”
薛长仁说道:“在前面听到呼喊声,就过来看看。”
唐兰看着薛丰,打趣道:“丰儿,你这回的动静真不小,把你掌门师伯都引来了。”
薛长仁见了,心中一动,便问:“师妹,可是丰儿他的内功,有了进展?”
“是的。”
唐兰点头,展颜一笑,说道:“丰儿在后山苦修多年,今天总算是练功有成了。”
薛长仁也很高兴,笑道:“刚才听到那声呼啸,我心中便有所猜测。”
说话同时,打量一眼薛丰,接着说道:“周身气息鼓荡,呼吸绵长。这般模样,正是功力大进的表现。”
唐兰看着自己丈夫,一时起了玩闹之心,就对薛长仁说:“师哥,那你猜猜看,丰儿现在功力长进到什么地步了?”
薛长仁笑道:“瞧师妹你这般欢喜,想来是大有进展。但具体怎样,那我可就不清楚啦。”
唐兰忍不住炫耀道:“师哥,丰儿他现在的功力,比我也不差多少啦!”
“什么?”
薛长仁大吃一惊,看着唐兰,尽管知道她自嫁给自己后,便少有再像小时候那般,说假话逗趣与他,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却有些不太相信,忍不住道:“师妹,此话当真?”
唐兰看到他现在这副表情,很是欢乐,笑着对薛丰道:“丰儿,看你掌门师伯这样,是不大相信我的话,你运功让他瞧瞧。”
“哦。”
薛丰应了一声,记着师父以前的嘱咐,当即催动紫霞功,脸上紫气升腾。
薛长仁一见,便说道:“果然是第五重紫霞功!”
唐兰娇声笑道:“这下你相信了吧。”
薛长仁点点头,赞叹道:“丰儿修为进境之快,真是叫人咋舌!”
“那是。”
唐兰微扬下巴,颇为自豪的道:“也不瞧瞧是谁的徒弟!”
“是极,是极。”
薛长仁笑着称是,看向薛丰,又赞道:“真是个好孩子。”
薛丰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掌门师伯、师父,我去找大师哥他们了。”
唐兰点头笑道:“去吧。”
看着远去的小身影,唐兰又笑说:“师哥,你看,丰儿他又长高了不少呢。”
薛长仁笑了笑,然后问唐兰:“师妹,丰儿他习武多长时间了?”
唐兰笑道:“丰儿他上山时才六岁,现在已经十四岁了。”
说到这里,她就很是有些感叹道:“师哥,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只一晃眼的工夫,丰儿他上山都有八年啦。”
薛长仁听了之后,不禁就感慨道:“仅仅八年之功,竟比旁人二十年所学还多!”
“也不能只说这个。”
唐兰却摇摇头,道:“师哥,丰儿他这八年里,为练功所吃的苦头,旁人二十年全加到一起,也比不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