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拂尘
作者:一碗瘦肉粥   嫡女下山后,靠玄学推翻皇位最新章节     
    宋楚渝和元曦对视一眼,将小内侍唤到偏殿。
    “玉嬷嬷究竟因何而死?”宋楚渝直接问出声。
    这一问,直接将小内侍问得跪哭在地。
    “王爷英明。”纪福康泣不成声,“干娘是冤死的啊!”
    “快说!”宋楚渝一声厉喝,将纪福康吓了个哆嗦。
    元曦拍了拍宋楚渝的手,将纪福康叫起,让他坐在椅子上。
    “纪大人快将事情始末说清楚,王爷不会怪罪于你的。”
    纪福康抽抽搭搭说了起来:“原先奴才一直在御花园做洒扫的活计,常得干娘和干爹照应……”
    “你干爹是谁?”宋楚渝蹙了蹙眉。
    “是……前殿的杨成杨大人。”
    杨成?就是那日去方府宣旨的内侍,原来是和玉嬷嬷结成了对食,怪道那日他毫不忌讳地提及太后。
    “但干爹和干娘是私下结成对食的,他们往来不多,别人并不知晓。”纪福康又补充道。
    意思就是皇帝并不知晓此事了。
    “你继续说。”
    “二月底时,奴才还在御花园做洒扫的活计,干娘突然找到奴才,让奴才留意皇上去长门宫的时间和时长。”
    宋楚渝心下一紧:“为何让你留意此事?”
    转念又想这小内侍必然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又道:“罢了,你继续说。”
    “奴才不知。只是后来奴才观察到皇上常去长门宫,特别是在从别宫回来以后,奴才便将此事告知了干娘。”
    元曦想起来了,她是在宫中暂住时见过纪福康。
    “后来呢?”她开口问道。
    “后来干娘就将奴才记到长秋宫了,可奴才还是时不时往御花园去。往常干娘总是让奴才跟着,记下就好。可就在八日前的晚上,奴才同往常一样将皇上去长门宫的消息告知干娘,第二日一早,皇上早朝时,太后娘娘带着干娘去了长门宫。长门宫有人守着,但是娘娘硬闯了进去,后来的事情奴才便不清楚了。”
    他又扑通一声跪下:“再后来,奴才便听说太后娘娘气急攻心晕倒在御花园,抬回长秋宫时,娘娘已经快不行了。”
    他抽噎得不能自已。
    元曦让他慢些说,又瞧了眼宋楚渝神色,他眸中尽是阴霾,手背上青筋暴起,已在暴怒边缘。
    “干娘想去给王爷禀报,却被御书房的人拦住,还将殿门阖上,奴才在外头听干娘喊什么‘皇上丧尽天良’、‘方将军做鬼也不会放过皇上’、‘断子绝孙’之类的,随后再开门,他们便说太后已去,干娘已经自戕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和玉嬷嬷发现了皇上的一些事,太后气急攻心而去,玉嬷嬷被逼死。
    原来秦菱的纸条是这个意思,可秦菱是怎么知道的?
    “岂有此理!”宋楚渝将茶盏挥洒在地,瓷片碎了一地。
    纪福康扑倒在地磕头:“干娘没有罪,不会自戕,干娘是被逼死的,求王爷做主啊!”
    元曦却被他另一句话带走神思。
    “你说,玉嬷嬷提到了‘方将军’?”
    纪福康继续磕头:“千真万确,若是听不清的,奴才绝不敢妄言!”
    为何会提及父亲名讳?莫非父亲就在那处?
    元曦眸色一亮。
    “你先下去,这些事莫要同别人说,你干爹也别说。”
    纪福康自是知道这是为他好,自然不会说什么,便自行退下了。
    “王爷。”元曦阖上宋楚渝的手,“依照原计划进行?”
    “不,我同你一起。”他想看看到底母后是见了什么,才气得离去。
    元曦静默片刻,也答应下来。
    夜半三更,长秋宫万籁俱寂,元曦从后殿翻出,拿着罗盘朝西南长门宫方向走去。
    宫中时不时有侍卫巡逻,好在元曦听觉灵敏,远远听见声响便隐到角落中。
    宫里地形复杂,元曦一时有些懊恼为何不等宋楚渝一起,可既已出来了,后悔也无用。
    他们原本约好丑时一起行动,然她始终觉得两个人目标太大,却又没法子说服宋楚渝,因此她封宋楚渝去佛堂烧香的功夫自己翻看出来。
    她越走越远,光线越来越暗,手中的罗盘依旧指着同一个方向,她便坚定朝那个方向走去。
    终于来到一处偏僻宫殿处。
    她眯了眯眼,隐在草丛中,试图看清那个堙没在漆黑夜色中的宫殿究竟是不是长门宫,但仅凭云层中透出的微弱月色,怎么也看不清。
    她拧了拧眉,从怀中掏出符纸。
    一只乌鸫从草丛飞向宫门方向,元曦却注意到角落里有两道影子一闪而过。
    果然有暗卫守着。
    有暗卫守着,应是十分重要的,却没有一丁点光亮,那便是重要且见不得人的宫殿了。
    此处应当是长门宫无误。
    元曦正要想法子引开暗卫,却听身后小径传来脚步声,她忙又将身躯隐回草丛中。
    须臾,果然从小径的另一头走出两个身形,一个在前方引路,似乎是个很瘦小的男子,另一个却身着明黄长袍,是皇帝!
    已经子时了,他来长门宫做什么?血祭也需要皇帝亲力亲为么,可未曾听说最近有人失踪。
    她屏气凝神,见二人走到长门宫前,瘦小男子放下灯笼,轻轻叩门。
    元曦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中一直拿着一柄拂尘。
    拂尘?她眯了眯眼。
    门从里“嘎吱”一声打开,门后似乎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朝皇帝行了个礼。
    “这几日可有人来?”
    元曦耳边一阵轰鸣——
    这是在元平要将父亲布阵祭天的那道尖细声音!
    是那个西陵人!
    原来他是皇帝身边的人。
    她心中暗恨。
    什么贵妃误国,什么国舅奸佞,原来所有人都做了皇帝的马前卒,所有人都成为了狗皇帝修长生的工具。
    却不知狗皇帝知不知自己只是西陵人的傀儡?
    她恨不得上去将两人杀之而后快。
    夜风拂过,将她脑袋吹清醒些。
    上回已被他逃走了,这回如何都得摸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