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燕樾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像停滞了一样,楠楠好似意识到燕樾不想抱他,皱着一张脸,委屈地想哭。
看着他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燕樾于心不忍。
纤长的手指触碰楠楠的手臂,掌心一片滑腻,像是刚出水的豆腐,软软的,qq弹弹。
楠楠眉眼弯弯,朝着他走了几步,笑的得连没长齐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想扑进他的怀里。
身后却传来覃禛的声音,燕樾下意识一惊,一把将楠楠推了出去。
推出去后燕樾又后悔了,他还那么小,会不会摔疼了?会不会以后都不来了……
幸好覃禛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小家伙的领子,要不然肯定摔个脚朝天,
楠楠见没得到燕樾的怀抱,还被推开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小孩的母亲也被这个意外的画面惊了一跳,赶忙走过去抱起他。
“啊,宝宝别哭。”
“不怕不怕。”她轻声哄着孩子。
覃禛抱歉地看着两人,“不好意思。”
妇人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本来就是我们家楠楠缠着燕樾。”
覃禛送了一袋水果出去,妇人推辞两番笑着收下。
燕樾见小孩被抱走,低着头走回房。
覃禛知道他喜欢那个小孩,可也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抱他。
他眼神幽暗,看着燕樾走远的身影脚步,却无法跟上去。
因为自己曾万般威胁,他若是敢轻易接触谁,他便杀了谁,记忆太惨痛,印象太深,加上覃禛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重大的阴影,直到现在还有后遗症。
尤其是他的病症越来越轻,那些深刻痛苦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两人的关系也不复之前的亲密。
简单吃过午饭,覃禛带着燕樾来到店里,两人开了一家宠物店,原本只是在外人面前装个样子,没曾想自己威严太盛,无论什么动物进了店都老老实实,因此生意一度爆火。
“小帅哥,你俩终于来了!”
还没到开门时候,门口便挤了一堆人,大多都是老年人,宠物都是子女买给他们解闷的,可惜年龄大了,洗澡和遛狗都是大工程。
覃禛开的价不高,所以整个小镇几乎都知道他的名字,一方面是两人手里有不少闲钱,不缺,另一方面是想让燕樾通过跟动物接触,慢慢走出来。
覃禛打开门,语气平淡:“洗澡去淋浴区登记,寄存溜养的去前台。”
进入工作状态,燕樾的情况明显好很多,那些老年人说话慢吞吞,语序混乱,燕樾耐心十足,仔细听着,嘴角的笑在他不注意的地方也扬了起来。
覃禛也是在旅游中发现燕樾对小动物有好感,才开了一家宠物店。
工作有条不紊的运行,燕樾给寄存的宠物喂食后,帮着覃禛给宠物洗澡吹发。
覃禛侧头看着燕樾,他表情认真,双瞳炯炯有神,手上布满了白色的泡沫 ,一身白色的罩衣,干净利落,像是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样子,严谨投入,冷静执着。
可能是覃禛的视线太灼热,燕樾望过去 “怎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心跳慢了一分,每次遇见他这样的眼神,心底就莫名发慌,尤其是在床上,简直要将他拆吃入腹。
“没事。”
覃禛转移视线,浓密的睫毛弯翘,挡下了他眼底的神色。
燕樾不想去猜他的心思,也不愿去猜,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过却在不经意间加快了速度。
等所有宠物都收拾好时,已经下午四点了,燕樾换下衣服,准备出门遛狗。
这是覃禛强制给他的任务。
起初他不愿,后来才发现这好像是一天中最令他放松的时候。
今天有两只狗要溜,一只是拉布拉多,一只是柴犬,两条狗都是老熟客了,看见燕樾差不多要跳到他身上。
燕樾被迫接受它们的热情。
“好了好了。”
覃禛默默看着,“路上注意安全。”
“好。”
燕樾喜欢跟着小溪绕,流水潺潺,清风徐来,几乎绕完一圈就差不多了。
小镇不大,路上的每个人几乎都认识燕樾,看着燕樾走过,“这小子每天都来。”
“可不是吗?没想到那个宠物店还挺赚钱。”一个嗑着瓜子的白发老婆撇嘴。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老太太,哎呀一声,语气遗憾,“就是这人有精神病,这么好的小伙子却这般可怜。”
嗑瓜子的老太太立即压低声音,连忙阻止,看了看周围。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他那个相好听见了,逃不了一顿收拾!”
她语速加快,眼神中还能看到一丝惊恐。“当初就是有人不知分寸,骂对方是个傻子有病,那男人立即就发火了,生起气来跟阎王似的,当即就把骂人那个人打进了医院,后面不知怎么的,一家人全都消失了,那男人听说也死了……”
老太太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心悸,燕樾性格如此乖巧温柔,那人却那般恐怖,真不知道两人是如何走在一起的。
“那……我这可不敢说了。”老婆明显被吓住了,话都说不清楚。
“以后看见他打个招呼就好,别多说。”
燕樾已然走远,全然没听见此话。
溜完狗差不多已经五点了,小镇的日落总是特别早,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夕阳慢慢从山间隐去。
焦红的霞光映照在天边的云朵上,映出大片绮丽的火烧云,配上小镇独特的建筑,颇有一番风味。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将宠物取走。
“覃老板。”一个年轻的男人自然跟覃禛打招呼。
胖乎乎,毛发锃亮的阿拉斯加在笼子里走来走去,看见来人,高兴地跳脚,却不敢大叫,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主人。
“我家果冻性子激烈,不亲人,带去哪家理发店都不敢收,可奇怪的是,每当到你这里,都乖巧的不像话,简直就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拆家的阿拉斯加了!”男人语气戏谑,终于找到能治他的人了。
平时它要是在家拆家,他就说出覃老板的名字,对方硬是乖巧地停下动作,老实的蹲在他面前认错,要是放在平时只会变本加厉,可这件事就是这么神奇!
覃禛浅笑,“可能我这人天生治它。”
两人浅聊了两句,便将店里最后一只狗带走。
没什么事了,覃禛和燕樾便打算回家。
路上遇到卖莲花的老爷爷,顺便买了一把。
吃过晚饭,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燕樾坐在沙发一边,动作板正,刚刚洗完澡,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电视光的照射下,白腻的皮肤几乎在发光。
覃禛望着他,喉结滚动,两人许久没有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