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堤坝毁了
作者:林中木木   世子爷玩脱了每天都在后悔最新章节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仙仙觉得自己就是倒霉的池鱼。
    她看着奋力抵抗黑衣人的少年,心下叹息,自己好好待在房间不好吗?安心吃自己的饭不好吗?干嘛要嘴欠问话?
    这下好了吧?
    费尽心思刚出龙潭,现在又入虎穴的。
    她紧紧拉着银儿,小心翼翼挪到角落里。
    大堂中刀剑声不绝于耳,夹杂着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碎裂声。
    林仙仙看见柜台下掌柜吓红的脸上尽是惋惜和哀痛。
    “扑通。”
    一个黑衣人摔到墙壁上滚落在林仙仙面前。
    林仙仙极力捂住银儿的嘴,声音哆嗦,“话本,话本,假的,都是假的。”
    衣袖翻飞间,黑衣人被顾寒枫一脚踢到门外,可自己也因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余光中,他看见角落中的林仙仙,眼神晦暗不明。
    林仙仙身子僵硬了一瞬,极力想要掩藏自己。
    混乱中,只听一声怒喝,“来人,将这些贼人全给本官抓起来。”
    一群官兵拥入,将几个还在挣扎的黑衣人全部扣下。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林管家和阿旭从门外跑进来,两人浑身湿透,目光惶恐。
    林仙仙连忙从角落里站了出来,许是太过压抑,一见到林管家她就哭了出来。
    “小姐——”林管家颤抖地抱住晕倒的林仙仙。
    顾寒枫心下震惊,知道是面前的管家请来了官兵,虽是误会却也确确实实将人吓着了,连忙让随行的大夫给林仙仙两人看看。
    他趁着空隙服下丹药,这才将四肢百骸上密密麻麻的痛压了下去。
    来福一手搀扶着他,一手为他顺着背,神色担忧。
    “这位老爷,两位姑娘没什么大事,只要服了药静养几日便可以了。”
    林管家看着面前俯首作揖的大夫,面上怒气不减,“这叫没什么大事,什么叫大事?你家主子金贵,我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卑贱的人?”
    林管家知道这话说得有点冲了,可他不觉得有错。
    他和阿旭外出买些东西,回来就看到一群人拿着剑对着自家小姐。
    他一颗心都到了嗓子眼,还是阿旭硬拉着他叫他别冲动再等等。
    他只能躲在对面静静观察,等着阿旭搬来救兵。
    好不容易见自家小姐要上楼,结果这些人又不知道得罪了谁,一片刀光剑影,吓得他魂都要没了。
    顾寒枫知道自己的怀疑连累了人,还是两个小丫头,心中愧疚,面上更是懊悔。
    林管家可不管其他人的脸色,只将人全部推了出去,吩咐阿旭收拾东西换客栈。
    他们可不能再与那帮刀尖舔血的人住在一道。
    顾寒枫自知理亏,想要弥补,送了好些补品,林管家一应收下,却还是将人拦在外面。
    不收白不收。
    同样,不想看的人就不看。
    林仙仙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是被吓醒的。
    梦中无数的刀剑刺向她,她不停躲闪,身上却还是被扎满了。
    她一身冷汗坐在床头,神情呆呆的。
    察觉到身边细微的声响,她扭过头发现银儿正做着噩梦,于是侧躺在床头,轻轻地拍着银儿的肩膀。
    林管家进来,看见她一副安然的模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提及到要换客栈,林仙仙满脸抵触:搬?凭什么我们搬?
    林启赔了客栈老板损失,走进了雨幕中。
    顾寒枫抬头只见少年,不,应该说是小丫头,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关了窗。
    顾寒枫神色尴尬地低咳一声,上了马车。
    马车一直直行,直到在知州府前停了下来。
    府中灯火通明,侍从来来往往,昭示着一切都不同寻常。
    田勤急匆匆赶来正厅,他心下焦躁,甚至已分不清额头上的是汗水还是雨水。
    进了正厅,他定了定心神,纠结着如何开口。
    顾寒枫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直接跳过了询问黑衣人的情况。
    “殿下要想尽快到南疆,走长江是没错,只是现在雨势大,水流湍急,太过危险。”
    田勤努力劝说着面前的少年。
    眼下天气恶劣,为南疆准备的粮草还整日受着发霉的风险,可若是即刻运往南疆,哪怕用尽心力,最多也只能保上十之二三,太过冒险。
    前方南璃的军队几次侵扰着南疆军,加之气候的不适,不少将士生了病,终日在疾病和战争中惶惶不安。
    李达的消息迟迟没有传回,田勤始终不敢再派人前往南疆。
    顾寒枫站在廊下,看着漆黑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雨滴,灯笼被风吹起,烛火将他的脸在明明暗暗中来回调整。
    “本王明日出发。”顾寒枫语气平淡,“还请大人将剩下的粮草等一应东西全部准备好。”
    田勤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目光震了震,却还是在众人从容的神色中答应了下来。
    天色漆黑,田勤却觉得今日的天空格外的明朗。
    来福听着身边林启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起身悄悄走到桌旁。
    ——
    “福伯,还不睡?”林启睁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有些疑惑地问道。
    来福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了下来。
    “来了,许是这两日闲了,有些睡不着。”
    “福伯,你要是舍不得我们,就同我们一起吧?”林启笑嘻嘻地看着他。
    来福睨了他一眼,“能遇上,一起走上一遭,老夫已经知足了。”
    三更时,锣鼓震天,接二连三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入熟睡着的百姓的耳朵中。
    知州府大门大敞着,田勤耷拉着鞋子就从房中冲了出来,他衣衫不整、发丝散乱地摇晃着哆嗦着的侍卫,“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淮河堤坝——堤坝被水冲垮了,下游不少农田都被淹了——”
    话落,轮到田勤哆嗦着身子,耳中轰鸣。
    附近起夜的百姓只听一声怒吼,便看见一向沉稳的田知州带着无数侍卫、小厮、甚至家里的嬷嬷,在漆黑的夜幕下朝着淮河奔去。
    来福被惊醒时,就见林启匆匆忙忙穿着衣服,嘴里嚷着“——来不及了——就要走了——”。
    等他回过神来,便看见林启走就跑了出去。
    他叹息了一声,眼角余光瞧见熟悉的物什,连忙拿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