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萧齐青满脸的愤恨不甘,他看向萧木威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萧木威,你放开我,你仗着自己功夫好绑着我算什么本事?”
“诶呀——”
萧如烟进门来,围着萧齐青打转,脸上满是戏谑。
“三两下就让你乖乖就范,这还不算是本事吗?”
“我呸,谁乖乖就范了,你们这对阴兄险妹,赶紧放了本皇子,否则本皇子要你们好看。”
萧木威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地很,萧如烟都有些后悔将今日萧齐青做得混账事说给他听了。
“皇弟好大的志气,皇兄我倒是很乐意领教一二——”
看着萧木威拿着鞭子一步一步走近,萧齐青脸上才逐渐慌乱起来。
“萧木威,你别乱来,父皇——父皇最厌恶兄弟相残了。阿——阿漠,阿漠救我——”
阿漠被人压在一旁,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也想护主啊,可他有那个机会吗?
一个皇子都逃脱不了被鞭打,那他这个跟班呢,阿漠低着头,紧闭着双眼,期待着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可萧齐青的惨叫声一声一声落在他的心头,阿漠只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萧齐青狰狞地看着萧木威,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真的对自己下死手。
“一个女人而已,居然也值得你下这么大的功夫,萧木威,你还真看上那个女人了?可惜你们身份有别,你就别做梦了。”
“所以你就因为想让我痛苦,就去算计一国公主的清白。你觉得若今日你成功了,你当真能娶到她,而不是被大岳的帝后视为眼中钉,甚至给北辽带来危机?”
“切,一个公主而已,我不信他们皇室会不要脸面,公然抖出这件事。”
萧木威死死握着鞭子,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大岳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大岳,若不是如烟及时发现了你的奸计,你现在能够安然无恙在这里?你看看身后门口的是谁再告诉我你的底气在哪里?”
萧齐青厌恶地瞪了萧木威一眼,对他话里的严重和后怕熟视无睹,他龇着牙,最终还是在萧木威严肃的目光中转过头去。
但是他却觉得萧木威的话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王公公站在院子门口,转头瞥见萧齐青狼狈的样子,有些嫌弃地挑了挑眉。
再看看一身正义凛然的萧木威,果然人和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萧齐青震惊地看着门口的王公公,适时有巡逻的侍卫走过,同王公公说了句什么,王公公又朝着屋子里看了过来,他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刹那间,他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膝行到萧木威面前,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四哥——四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萧木威阖着眼,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萧如烟见状也尴尬地别过脸去。
萧齐青见萧木威不理他,他又拉着萧如烟的下摆,整个人惶惶不安。
“六妹,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你帮帮五哥,就这一次——”
身后侍卫盔甲相碰的声音越来越响,萧齐青的脸色也越发惨白。
“五哥,你不救我,就不怕父皇迁怒吗?”
“四皇子,五皇子,六公主,陛下准备了围猎,下关特地来送围猎需要的衣服,请几位试试看,若有不妥,让人去总馆知会一声,晚间会有人过来帮你们换。”
瞧见来的将士,不是来找他的,萧齐青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正想着自己刚刚狼狈的样子被两兄妹看到,不觉有些脸红,他愤愤地瞪向萧木威,却看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比刚刚还要冷,他只觉心里咯噔了一下。
萧木威让人给萧齐青解绑,转身从桌案拿起一张信纸扔在了萧齐青的面前。
萧齐青有些意外萧木威的举动,他疑惑地看着信纸,随即脸色剧变。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来时父皇还好好的——皇叔怎么可能会伤害父皇呢?”
“五哥可以不信四哥,但不可以不信父皇的字迹和印章。”
萧如烟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也可以说是不想去相信的模样,心里为他感到悲哀。
“他萧北战什么时候对父皇尊重过,他因为皇祖父当初将他送来大岳当质子,一直记恨父皇,回去后处处和父皇作对,大肆收拢人心,父皇念及他小小年纪在外颠沛流离,睁一眼闭一眼,偏偏你把他当个宝,处处对他唯命是从,等父皇察觉,早已无法挽回。”
“不可能,皇叔明明一直对我很好,分明是你嫉妒我,肯定是你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他才会误会皇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木威的心也一样慢慢冷了下去。
萧如烟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一时心疼不已,她看向萧齐青的眼神满是失望。
“误会?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是误会?他让你和四哥争是误会?你跟来大岳不也是他的主意吗?”
“那是——”
“那是什么,你以为让四哥丢了人,你就能坐上太子的位置?你知不知道,但凡我们和大岳有了嫌隙,他萧北战就能立马出兵和大岳打起来,要不然为何镇国将军府的人出事,四哥回来找你?还不是猜到他在背后动手脚。”
萧如烟喘了一口气,继续道:“一但两国交战,你觉得父皇会抛弃边境的百姓吗?不说现在,就说你刚离开北辽的时候,宫里有多少人是萧北战的人你清楚吗?”
萧齐青的脸色在萧如烟的质问下越来越差,他拼命地摇着头,希望眼前的人告诉自己刚刚自己听到的都是假的。
他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期待着有谁来拉自己一把。
对,对,他还有阿漠。
他跑到阿漠面前,用力晃着他的胳膊。
“阿漠,你告诉萧木威,皇叔做得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当上太子,他没有想对父皇做什么,是他们,是父皇想多了——”
萧齐青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慢慢推开,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