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妆？！！！
    谁家出嫁用一个世界的本源当嫁妆的？！
    而且……
    为啥是你出嫁妆啊？！
    “我可以问一下，您，还有北冥大世界的祂，还有我母亲……”
    燕小小这一刻都有一些畏惧了。
    她担心自己珍视的，自诞生以来都伴随在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
    她被吓到了。
    反倒是苏陌对这一幕有所准备。
    “你自然是你父母的孩子。”
    天道意志的目光落在燕小小身上，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柔情和怜惜，
    “但这世界之中，无尽生灵，哪一个不是这世界的孩子？”
    燕小小觉得这个说辞实在是讲不通……
    也没有见到你们给其他孩子这么重的嫁妆啊！
    反倒是有的孩子想要突破境界的时候，天上的雷恨不得劈死他们。
    “其实你们在意的还是苏陌陌，对不对？”
    燕小小昂起头，有些骄傲地问道。
    天道意志沉默了一下：
    “不能说毫无关系吧……”
    其实还真的不是。
    假如没有苏陌，燕小小依然会诞生在这个世界。
    因为时间快到了。
    虽然对于万世命轮而言，没有时间的概念，诸天界的一切在发生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起点即是终点。
    但对于诸天界的万物来说，哪怕是对于天道意志来说，一切都是在发展的。
    终焉时刻即将到来。
    燕小小，就是祂为了终焉之日准备的最终手段。
    只是恰巧遇到了苏陌。
    在未来难以计数的可能性之中，唯一的胜算。
    燕小小当然不知道其中的诸多因素。
    听天道意志这么说，认为自己说到了点上，于是更骄傲了一些。
    天道意志看着燕小小的表情，忽然就有些心塞。
    真的……
    祂为燕小小倾注了一切，目的可不是为了白给啊！
    但自从这个苏陌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原来的计划彻底改变。
    尤其是在看到燕小小身上缠绕着的，近乎无解的宿命时，祂就知道，苏陌就是燕小小的唯一正解。
    “所以你接受吗？”
    天道意志看着燕小小，完全没有想过去征求苏陌的意见。
    苏陌眉眼低垂，他在这一条救赎之路上走得要远一些，对于燕小小的身份也有过一些猜测。
    所以面对这一幕，有一些心理准备。
    总的来说，是好事情。
    拥有世界本源，并不代表就能一步登天。
    自身与本源的同步率，决定了最终走上的高度。
    比方说当年的北冥落雪，也是完整拥有北冥大世界本源的人，结果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还打不过昭衍……
    当然，除了昭衍之外，北冥落雪在北冥大世界之中还是无敌的。
    嗯……
    除了昭衍……
    这也就从某个方面说明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
    只是苏陌和天道意志达成了某种默契，希望燕小小自行抉择，但燕小小显然更在意苏陌的意见。
    她扭过头，看着苏陌，眼睛之中只有信任。
    她也不傻的。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样的生灵肩负着无上界的本源。
    那太过沉重。
    哪怕是曾经于无上界代天行走的存在，也不曾拥有过哪怕半分无上界的本源。
    一些在古史之中都赫赫有名的无上存在，也不能占据哪怕半分无上界的本源。
    但现在，天道将之拱手相送。
    其中意味着什么？
    必然是未来的无穷艰辛和伴随着的重担。
    即便如此，只要苏陌一句话，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只要能帮上他……
    “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
    苏陌问道。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但之前都被天道意志以“不是时候”为理由，搪塞的过去。
    可现在……
    还不是时候吗？
    天道意志看着苏陌，看着燕小小。
    在未来之中，仅存的一缕希望。
    “你们其实有两种选择。”
    祂最终，开口了。
    刹那间。
    时间停滞。
    整个诸天界，仿佛凝聚到了一个点。
    没有什么发展和流逝的概念。
    所有的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
    一切定格的背景下。
    只有叶雨潇、苏陌和燕小小，站在那儿，仿佛这诸天界兴亡起落，万事万物起源凋零，都与他们无关。
    “叮咚咚~~”
    清脆的铃声响起。
    在叶雨潇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叶雨潇。
    三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仿佛三胞胎。
    一个是过去。
    一个是现在。
    一个是未来。
    三者合一，才是这诸天界核心之界的天道。
    名为……
    无上天道！
    时而如婴儿，时而如少女，时而如老者。
    “抱歉，唯有如此，才能短暂超脱。”
    三者同时开口，声音叠加，于诸天回响。
    但唯有苏陌和燕小小可以听到。
    “未来之路，有两条。
    一条超脱。
    一条赴难。
    你们可以选择超脱之路。
    无上界本源与万界本源合一，便是诸天界本源。
    从此，这诸天界宾主异位，燕小小便可彻底凌驾规则之上。
    万物终焉，亦不能影响分毫。
    赴难之路，无比艰辛，但却是万界众生救赎之路。
    诸天界注定覆灭，是内忧，也是外患。
    外患可平，内忧难去，若想走通此路，唯有重塑万世命轮！”
    “所以，什么是内忧，什么是外患？”
    苏陌沉声问道。
    “所谓内忧，即是终焉之规则，是宿命之审判。无人知晓其最终的形态是什么，但只知道，宿命降临之日，万物终焉之时。
    所谓外患，天魔是，九天是，异界战场是……
    诸天界之外，无数觊觎此界之世界，均是外患。”
    无上天道声音平和，
    “无论选择哪条路，这无上界的本源，都是不能缺少的。”
    燕小小紧紧拉住苏陌的手，抬头看着他。
    苏陌看着她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其实我创造了和平道，本身就超脱了，你也不需要这么辛苦的。
    守护世界什么的，责任太重了。”
    燕小小眸光之中有晶莹闪烁：
    “那我选择超脱之路？”
    “好呀，无论小小选择什么，我都听你的。”
    “不对。”
    燕小小忽然说道，她凝视着苏陌，
    “还有一些事情，你在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