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小的这就去安排。”广白应声后,便迅速转身朝灵犀堂的方向跑去。
“走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扔给大奶奶,爷娶她回来是做媳妇的,不是让她给别人当奴才的!”贾赦冷声说道。
“爷是要同太太撕破脸皮吗?”白蔹的声音中藏着淡淡的兴奋。
贾赦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撕破脸皮?那要看她值不值得我这么做。但现在,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机。我们需要的是稳扎稳打,一步步将局面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转身看向白蔹,眼中闪过一抹深邃:“史鼏那边,是时候收网了。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了。至于我那个好弟弟……”贾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最近太过清闲了,得找点事让他忙起来,免得他整天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白蔹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躬身应道:“小的明白,这就去安排。定会让史鼏和二爷都忙得不可开交,无暇他顾。”
贾赦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知道,府中的暗流涌动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行事。
良久贾赦方才幽幽的问道:“府中的钉子,处置的怎么样了?”
“回爷,除却那两位安排的人,其余都已经料理掉了。”
贾赦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温声说道:“那两位安排的人暂时不要动,让咱们的人给盯紧了。”
白蔹闻言,心中微微一凛,忙躬身应道:“是,爷。小的会命人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
“嗯,走吧。”
“是。”
杨太医踏入小书房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望着坐在窗边的贾源,那位曾经叱咤风云、在战场上无敌的将领,如今却已日薄西山,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贾源似乎并未察觉到杨太医的到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无奈。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那么苍老,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杨太医轻手轻脚地走到贾源身边,轻声唤道:“元帅。”
贾源闻声转头,看到是杨太医,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份苍老和疲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哦,是小杨军医啊,你父亲进来可好?”
听到贾源称呼自己为小杨军医,杨太医的眼中闪过一抹怀念,他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元帅,家父一切安好,只是时常念叨与元帅并肩作战的日子。”
贾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年代。“好,好,你父亲身体硬朗,我也就放心了。”他轻轻拍了拍杨太医的肩膀,继续说道:“今日你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元帅,陛下听闻恩侯拿着您的帖子进宫求医,心中担忧您的身体,特命下官过来给您请个平安脉。”杨太医特意加重了平安两个字。
贾源一听顿时明白了杨太医的意思,他起身走到书架旁,从书架上拿起了一个木匣子。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木匣,仿佛是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过了许久他方才拿着那个木匣子坐回书桌前,对着杨太医说道:“一会你回宫复命的时候把这东西献给圣上,就说贾源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求个家人平安!”
杨太医双手接过木匣子,轻飘飘的木匣,却让他感到格外沉重。他红着眼眶说道:“元帅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心意转达给陛下。”
“嗯。代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恩侯和他媳妇却是个好的。小杨军医,作为长辈,我不希望他们身上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贾源意味深长的说道。
“元帅放心,满京都谁不知恩侯和侄媳妇最是孝顺?”
”别人如何说老夫不在乎,关键是那位的态度。”
“陛下曾称赞恩侯忠孝仁义,太后娘娘在的时候更是不止一次夸赞过张大姑娘。”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对了,史氏的身体到底如何?”
“元帅,史太太的病主要是忧思过甚所致。忧思伤脾,太太需要放宽心,多调养心神。我为她开了一些安神养心的药方,并建议她多读些佛经,以静心养性,相信不久便能有所好转。”杨太医笑道。
“如此就好。”贾源满意的点了点头。
“元帅,还请伸出手来,让下官给您请个平安脉。”杨太医从药箱中拿出脉枕,笑着说道。
“好。”贾源直接把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杨太医诊了许久方才说道:“元帅,您的脉象平稳有力,但略显迟滞,显是操劳过度,需多加休息才是。”
贾源微微一笑,似乎对这结果并不意外。“趁着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也好安排一些事情,等到真的不能动了,那可就晚喽。”
“元帅……”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感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复命了。”
“元帅,您多保重身体。”
“嗯,去吧。”
养心殿,仁康帝神色复杂的看着案上那个装满名单的木匣,良久方才把目光转向跪在御案前的杨太医,轻声问道:“老国公可有什么话让你转达吗?”
“回万岁爷,老国公说他只求一个平安!”
仁康帝的目光在木匣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老国公一生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所求不过是一个‘平安’二字。这份心愿,朕自然是要成全的。”
“陛下圣明!”
“那贾赦不是口口声声求御医救他母亲吗,他母亲怎么了?”
想到夹贾源的嘱托,杨太医垂下眼皮说道:“回陛下,史氏并无大碍,不过是吃了前朝的秘药。”
“吃药?为什么要吃药?”
“不过是婆媳之间的争锋罢了。”杨太医不屑的说道。
仁康帝闻言沉默良久,最后方才说道:“太后在的时候曾不止一次赞过张大学士的孙女,想来那个姑娘应该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