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在暮山河这一辈才开始想吞并各国,是早有迹象。
只是到了三十年前最为疯狂,他们已经联合了倭寇,以真,还有新月背部的元宗,准备一举拿下新月,然后他们四国可以分食新月。
可这件事情她娘不同意,因为她的丈夫孩子都在这里,所以这次他们几国联合,被李玉堂会跟着搅局了。
准确的来说,是被她娘搅局了。
她娘不光武艺高强,还是有名的苗疆圣女,以真国为什么无人敢犯就是因为有苗疆一脉,他们玩蛊的能力堪称一绝。
能力强大的,能操纵世界生灵为蛊作战,而她娘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他们苗疆一族也有规定,非侵犯以真者不使用此术。
可这次联合,以真皇帝要屠杀新月,但她娘要保住新月。
其实她也不是想保住新月,她只是想保她的丈夫和孩子。
可是要拿下新月,最容易切入的突破口就在江州,因为江州土地贫瘠,防范最薄弱。
所以这次事情直接把她娘逼急了,带着他们苗疆一族把瓦剌几国全干翻了。
以真子民听皇帝的,但以真苗疆一族只听圣女的。
这一次对弈,加上那时候的李仲信,也就是她现在的公爹。
咕噜,李言之咽了口唾沫,死都没想到剧情的发展,不是超出她的想象,而是超超超乎她的想象!!
她不仅有个厉害的公爹,她还有个便宜的老公。
还是她一直惦记着赶紧过来的武安君。
要死了!!
李言之只觉得天旋地转。
年轻时候的公爹骁勇善战,武艺高强,夫妻俩带着苗疆一族和李玉堂会把这几国一下打得屁滚尿流。
两家人就此结识成为至交好友。
可也是因为这一战,她娘被以真国国主忌惮,所以联合瓦剌势必要将她斩杀。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只知道哥哥和爹爹每天都早出晚归。
可是仔细一想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可她的爹娘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她才一直懵懂不知。
她娘知道她一直留在家人身边只会给家里人带上负担,因此,才有了死遁回以真的想法。
一是方便迷惑各国对她的动向,二是方便回去以真制衡以真皇。
可是为了事情更逼真,所以她不得不隐瞒她假死的事情。
再后来她在以真一日比一日凶险,她就更不敢告诉她和她姨母她后来的处境了。
瓦剌知道这件事情再次想向新月发起进攻,可此一时彼一时,李仲信因为夫妻俩的帮扶屡战军功。
官职也是跨越式的往上跳,
而且狗皇帝知道瓦剌想把江州当突破口,立马派遣了大量人马给李仲信调遣。
狗皇帝很小心眼,但也绝对是一代枭雄,有属于自己的远见。
果然她公爹很拿得出手,没再受她娘的帮扶,有人手给他,他就能把瓦剌人打得苦不堪言。
两国一打,李仲信就从中年打到了晚年,直到他男人大哥李谦接手,两国战役才算消停。
可那又如何,你李家守住了万万人的家园却永远抵不过一句你太强,你该死!
你功高盖主你该死!
何其悲哀。
李言之虽然没在现场,但听到一个忠贞为国的一家人最后却落得惨死的下场,也是忍不住鼻酸。
特别是这些人还与她的孩子们有莫大关系。
“狗皇帝!!”李谨修泪流满面的狠狠捶了下墙壁。
其他两兄弟也是气愤不已。
“宁香姨母,所以你说我爹.....”李谨支声音都带着颤音。
“你爹和你姥爷他们死遁后,你爹太想你娘了,就去了以真。
你舅舅则留在你爹身边辅佐,这会应当快到了,我们是提前来部署和照顾你们的。
因为这些年你爹寄了很多信给你娘,可是你娘都没回,就以为她生气了。
可谁知道,竟有人敢顶替了你娘身份去冒领了她的信。”宁香知道他们想听什么,直接补充,说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冷。
李家人终于听到最想要的回答,直接忽略掉了宁香后面说的事情。
“真好.....”李谨支喃喃,随之一颗泪珠子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李谨支给人感觉一直是坚强的稳重的,但只有家里人知道,其实他过得很苦,几年前他还是有爹有娘倚靠的孩子。
可是突然的他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爹没了,娘倒了,他是大哥,他理应担起这个家。
可是那时候他自己也没多成熟,跌跌撞撞的,他就这样一路跌倒,一路爬起。
他又累又饿又想哭,但是他没有人可以诉苦,因为他是大哥,他是男人,还是孩子他爹,一旦他都倒了,那整个家也就倒了。
李言之心疼的摸摸他的头,自己眼泪也啪嗒啪嗒的跟着掉,“谨支.....”
其他人也纷纷共情围上来看着他。
“好孩子,这些年你辛苦了,一切都会好的。”老太太轻轻拍拍他的手。
李谨支温和笑笑,从鼻腔发出一声浅浅的鼻音“嗯”。
那些人回来上工后,所有人都不知道李家人怎么了,只知道他们从上到下眼睛都红红的。
今天还得赶紧准备去镇里,大家都不敢耽搁。
不过为了更凸显今天的事情,宁香给了她一些建议,李言之觉得不错,就全部采纳了。
招娣他们看着自己亲自缝制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这般好看的样子,也是欢喜的叽叽喳喳。
暮子瑜看他们这边都整理好了,就示意人驾着马车出来,只是这次人是真多,三辆马车就装不下来了。
暮子瑜只能又把自己最豪华的那台马车拉出来。
只是他刚想爬上自己最豪华的马车就被李言之拽住,“你个死小子,把我骗得好惨,回来我再跟你算账,你给我坐后面车子去!”
暮子瑜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宁香是不是把他们两家合作的事情也全说了。
只能尴尬笑笑,然后屁颠屁颠的往后面车子走。
三兄弟也是无奈笑笑。
上了车,李谨支立马冲他做了个拱手礼,“周兄与你相识是我等的福气,我希望我等能永世交好。”
另外兄弟俩也扬唇拱拱手。
暮子瑜本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好在一切并没有想象的极端。
至少宁香没有说出他与暮子吟的身份。
但暮子瑜不知道,不是宁香不说,而是她根本不知道。
知道肯定是要说的。
暮子瑜爽朗笑道,“只要我在世一日,自然。”
因为他不在了,许多事情就不受他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