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尘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说,在这茫茫百里沙漠之中,拔地而起的一座突兀的城堡,它的地下竟然是空的!
钟明尘心里充满疑惑,但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小心翼翼地沿着地下室的四周摸索了一番,并偶尔轻轻敲打一下地砖。
经过一番探索后,他后脖子冷汗直冒。
这个地下室其实就是城堡的负一层,而且每一个房间的地砖敲击起来都发出空洞的声响。
好了,这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死透透的。
谁能想到,这座完全由黑色巨石建成的城堡,外表平稳的矗立在稳定性极差的沙地上,而它的下面竟然是空的!
可以说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
钟明尘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座脆弱的城堡到底是怎样完好无损地保存至今的。
此时此刻,他和曦身处在这座充满危机的建筑物内,原本好奇心极强的钟明尘,此刻也变得老实起来。
他不再去琢磨那些地下空鼓的地方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是一心只想尽快弄清楚当前的情况并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由于之前被水晶球吸走了一部分能量,钟明尘感到有些疲惫不堪,只好先原地坐下休息片刻,以便恢复体力。
待到休息的差不多了,他才变回小猫,悄悄从门缝溜走。
地下室入口处的光线昏暗至极,仿佛被一股神秘的黑暗所笼罩,让人难以看清周围的一切细节。
在这个寂静的角落里,一只小巧玲珑的猫咪悄然出现又消失,它那敏捷的身影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钟明尘像一阵疾风般飞奔至走廊时,他迅速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后,心中暗自庆幸。
接着,他心念一动,变化回人形态。
他悠然自得地顺手抄起放在走廊上的一把扫帚,宛如漫步于自家花园一般,轻松自如的离去。
将那座摇摇欲坠的危楼之事抛诸脑后,钟明尘此刻心中只惦记着曦。
昨晚,曦甚至没有吃饭便直接倒头入睡,如今已临近下午时分,曦那么大一只,饿的肯定很快。
想到这里,钟明尘心生一念,毫不犹豫地改变路线,悄悄潜入了厨房。
今天的厨师兽人整个上午都在埋头苦干,努力修复损坏的灶台。
他口中不停地咒骂着,如果被他逮到是谁毁坏了灶台,他绝不手软!
就在刚刚,他完成烹饪并准备将食物端给主人。
然而,眨眼之间一回身的功夫,桌上摆放的烤肉、米粲果以及肉干、果干竟然全部不翼而飞。
厨师兽人的愤怒之情瞬间爆发,他的咒骂的声音更大了。
与此同时,走出厨房的钟明尘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装满美食的大陶盆,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朝着自己的小房间迈步前进。
他第无数次感谢刁难他的兽人奴隶,给他分的房间地理位置简直不要太好。
这地方特别偏僻,根本不用担心被偷听偷窥,或者路上遇见人。
他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了房门前。
钟明尘一开门就看到曦还站在房间的那个角落,看有人进门时他有一瞬间的警惕,随后看清来人就换上了明媚的笑意。
曦动身迎了上来,语带笑意道:“乖宝回来了,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吧?”
钟明尘很满意曦没有乱跑,却又有点烦恼他怎么不去床上休息。
不过此时的相见大过了负面情绪,他捧起装满食物的陶盆递到曦的面前。
钟明尘开心道:“我没事,哥哥快看,我给你带了吃的!”
曦一低头就看到满满一盆的食物,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他在乖宝心里到底是有多能吃啊。。。
曦接过陶盆,跟随钟明尘往小桌走去。
狭小的房间,曦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
对面的钟明尘眼睛亮亮的,期待道:“哥哥快吃啊,我特意给你带的,你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讲我地下室的发现。”
还能怎么办,钟明尘的眼神实在是不容人拒绝,曦完全没有一点点意见就开始扒饭吃。
钟明尘的胳膊撑在桌子上双手托腮,两条腿一晃一晃的给曦讲述地下室的见闻。
榭林口中的“他”、吸收能量的奇怪水晶球、城堡的地下空鼓。。。一桩桩一件件听起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机。
曦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皱着眉若有所思。
恍惚间,他被眼角的一抹鲜红刺痛了双眼。
曦忽然回神,急忙抓过钟明尘被鲜血浸染的指尖,心疼的来回打量,小心的吹着凉气。
钟明尘下意识想躲,他不想让曦知道自己受伤,可惜他的手已经被曦的大手抓牢,索性也不挣扎了。
他眼神心虚的瞥向一旁解释:“有点突发情况,不小心的嘛。。。现在已经没感觉了!真的!”
曦一直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中,心疼和无措的情绪已经呼之欲出。
他从侧兜里拿出了预备的化生草,撕成碎片后揉搓出汁液,捧着钟明尘的手一点点擦拭,轻柔的冲患处吹气。
钟明尘确实已经不疼了,不过指尖被冰凉的液体浸湿,曦又一阵阵的轻轻吹气,搞得钟明尘指尖酥酥麻麻的,略带一点痒意。
随后曦拿出一棵完整的化生草,将它的茎撕成条状,轻轻缠绕在钟明尘的每个手指尖。
整个过程曦一语不发,脸色难看的很。
这就导致钟明尘此刻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曦这个样子,钟明尘有心想开口辩解两句,却被曦出口打断:“我回去同步情报,你跟我一起走。”
钟明尘本来还很心虚无措,一听提到正事了,他立马又找回了理直气壮的感觉。
他反驳道:“不行,现在走太早了,我感觉榭林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而且他的一些下属也很不对劲,就比如那个断羽和幽恒。
对于钟明尘来说,不论是好奇心和战略情报方面,很多谜题都还没解开。
曦和钟明尘就这么僵持着,两人相互对视,没了以往的旖旎气氛,有的只有各自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