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愤慨道:“皇上您看看后宫竟有这样的毒妇,她这是想叫丽嫔毁容啊!”
她义愤填膺道:“她分明是嫉妒丽嫔貌美,才把丽嫔的脸打成这样的,皇上定要为丽嫔做主啊。”
丽嫔生得貌美,当初也是因容貌而得宠,不过人却是个空架子,因此得宠过一段时间便彻底失宠了。
就算失宠,丽嫔依旧是个绝色美人,虽然腹里空空,但有这么一张脸,说不得哪一日就能复宠。
可以说丽嫔的脸是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却被打成这样,也不知会不会毁容。
就算不会毁容,只瞧着她如今青肿的脸,也不禁叫人觉得可怖。
一看就是冲着毁她的容貌去的。
华妃直指安陵容是因为嫉妒丽嫔才想毁她的容貌倒也勉强说得通。
可安陵容和丽嫔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安陵容看了一眼丽嫔:她怕是没有和华妃说实话吧。
也是,先不论华妃本就爱慕皇帝,自然容不得别人说皇上的不是。
单说丽嫔在外头扯年羹尧的虎皮,说皇上都得仰仗年羹尧,这便是把年羹尧和年家架在火上烤。
年羹尧那么嚣张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丽嫔却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这件事她如何敢一五一十地告诉华妃。
丽嫔也的确不敢把她和安陵容争执的原因告诉华妃,她娘家在外头借借年大将军的势便罢了,她在宫里头都敢这么说着实有些大胆了,而且言语之间还捎带上了皇上……
所以丽嫔隐瞒真正的原因,只吞吞吐吐地编造说安陵容仗着皇上的宠爱对她不敬,她训斥不过便起了争执,安陵容竟以下犯上对她动手,打了她两个巴掌。
华妃听丽嫔说完,当即怒不可遏。
丽嫔是她的人,打狗还的看主人。安陵容竟然敢打丽嫔的脸,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本来因近一个月,皇上每日只去长春宫和碎玉轩,华妃就对安陵容和甄嬛怨恨至极,如今安陵容又打了她的手,华妃自然不会放过。
她势必要为丽嫔讨个公道,也叫皇上知道他宠幸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华妃深知皇上最厌恶后宫嫔妃争风吃醋和嚣张跋扈,连她在皇帝面前都贤淑了几分,要是皇上知道安陵容面上恭顺背地里却飞扬跋扈以下犯上,皇上岂能容她。
华妃想得极好,不过丽嫔告状时曹贵人也在,在丽嫔吞吞吐吐说自己是如何被俪贵人打的时候,她便直觉丽嫔隐瞒了些什么。
如果丽嫔真的有所隐瞒,隐瞒的肯定不是小事,那她们这次就算闹到皇上跟前也未必能够讨得了好。
曹琴默本要劝谏华妃,可华妃已经忍了一个月,早就忍不了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叫皇上厌弃安陵容,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何况,不管是什么原因,安陵容以下犯上殴打嫔妃都是事实,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丽嫔也适时提了句安陵容定是嫉妒她貌美,才对她下此毒手。
华妃听完倒也更加相信了几分,丽嫔容貌只在她之下,是宫中难得的美人,不怪安陵容嫉妒她。
听丽嫔这么说,曹琴默却越发坚信丽嫔有所隐瞒。
毕竟说到貌美,如今后宫中莞贵人便不逊色华妃,惠贵人也是少见的美人,被贬的富察答应也颇具姿色,俪贵人自己秀丽非常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宫中美人不在少数,俪贵人实在没必要对付一空有美貌却早已失宠的嫔妃。
可是见华妃丽嫔的态度坚决,完全听不见劝说的话,曹琴默也懒得再劝说了。
借口温宜快醒了需要人照料便匆匆离去,不趟这趟浑水。
决定好到御前状告安陵容之后,华妃与丽嫔半点没有耽搁。
尤其是丽嫔,她生怕安陵容先去皇上面前告状。
想着一定要先一步把安陵容的罪名定下。
所以一路都在催促抬步撵的太监快些。
没想到刚到养心殿便见到了安陵容。
在养心殿见到安陵容的那一刻,丽嫔也被吓了一跳。
她以为安陵容已经向皇上告状,皇上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可是瞧着皇上脸上并无怒气,神色如常,丽嫔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猜想许是安陵容还没有把整件事告诉皇上。
既然安陵容还没说,那她们就可以抢占先机了,先一步按下安陵容的罪名。
所以华妃的话音刚落。
丽嫔便立马扑倒在地,哭诉着道:“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她这么一副毫不在意形象,扑倒在地涕泪交加的样子着实可怜。
配着她脸上的伤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皇帝看见丽嫔脸上的伤也被吓了一跳。
但一听华妃说丽嫔的伤是因为陵容嫉妒想叫丽嫔打得,便觉得今日之事肯定是丽嫔的错。
不然怎么会编出这么一个胡扯漏洞百出的理由。
他的容儿性子单纯又心思纯净,胆子又不大,怎么瞧也不可能是见别人比她貌美就想毁人容貌的人。
而且她还来自己面前哭了一场,这一看便是被人欺负了才对。
皇帝眉头微蹙,对丽嫔道:“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干什么,养心殿不是叫你撒泼打滚的地方,还不赶紧起来。”
丽嫔抬起头,“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为臣妾做主。”
说着在皇帝不耐烦的目光中站起身。
“究竟怎么回事?”皇帝这话是在问安陵容。
安陵容为自己辩驳道:“皇上,臣妾没有。”
“臣妾与丽嫔争执并非是嫉妒丽嫔,而是……”安陵容顿了顿,才道:“而是因为丽嫔羞辱臣妾,还以臣妾家人做威胁,要挟臣妾主动请辞‘俪’这个封号……”
涉及皇上的部分她不愿意提。
华妃立马道:“只因几句争执,你便以下犯上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