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喜欢钱吗？”姜甜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喜欢钱。”
    “钢琴也可以挣钱。”
    “那对我来说很遥远很飘渺。”
    付戎琛双手撑在他身侧，“我可以把你送过去。”
    姜甜眸子动了动，没说话。
    “现在金融界环境太乱，你进去会吃亏。”他躺回她身侧，“既然喜欢钢琴，就做下去。”
    姜甜没说话。她不能告诉他，她的打算。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付戎琛开了口，“如果遇到昨晚那样的情况，你可以告诉那个人找我拿钱，不需要献身硬扛。”
    看似不在意，江鹜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
    姜甜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答了句，“我没有这个资格。那么多钱，我还不起的。”
    “你可以有。”
    这句话，姜甜没有听清。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男人长臂把她揽入怀中。
    姜甜清梦被打扰，不满地哼唧两声。
    男人柔冷的声音耐心地哄着，“乖。”
    “姜甜，你的心我要定了。”
    他要她，全部。
    姜甜是被渴醒的，她坐起身环顾四周不见付戎琛的身影。
    落地窗边的白色大理石圆桌上放着一个五彩的琉璃香炉，炊烟袅袅缕缕间燃着淡淡的沉水香，暖沁入肺腑。
    姜甜深呼吸一口，光着脚跳下床去找水喝。
    一出主卧的门，便撞入那双深邃清戾的凤眸里。
    满身清冽的淡雅里却藏着危险的戾气，矛盾却不违和的气质是属于这个男人独一份的。
    沙发周围站了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四五抱着文件的男人，还有恭恭敬敬坐在沙发一旁的王覃。
    姜甜顾不得打招呼，道歉，“对不起。”
    转身躲进主卧。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慌乱逃开的那抹背影，嘴角噙了抹笑。
    男人端了杯水跟了进来，看到把自己裹成粽子依旧惊慌不定的姜甜，他轻笑一声踱步走过去。
    “有人你怎么不提醒我？”姜甜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谁让你不穿衣服乱跑。”
    付戎琛走到落地窗边，斜倚着落地窗瞧她。他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长毛毛衣，黑色的宽松休闲西装裤，带了点嘻哈风的感觉却压不住他满身的贵气和冷戾。
    新染的栗色头发把他那张精致完美的俊脸衬得更为矜贵。
    阳光打在男人的背上，在阳光下这个男人连皮肤都带着好看的光泽。
    “过来喝水。”
    姜甜心头一颤，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水？”
    他屈指敲了敲玻璃杯，“过来。”
    姜甜跳下床跑过去，抱住他的腰把小脸埋进了男人胸前，娇娇软软地撒娇，“我听听。”
    “我二爷心里有我。”
    大掌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腰上，用了力把人竖抱起来，“嗯。”
    这样的男人，她怎会不沉沦？
    只是这份宠爱，会有多久？
    糖不果腹，如果变了质有时候却足以成为致命的淬毒。
    “想什么呢？”水杯递到了她唇边。
    姜甜饮了一小口，眸子垂着看他，“我已经请假两天了。”
    男人把钥匙递到她手里，“车子给你开过来了。”
    这是要她随叫随到吗？
    姜甜眸子眨了眨，“好，我上完课就赶过来。”
    “乖。”
    姜甜本以为付戎琛是在客厅办公，知道王覃把所有的资料都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姜小姐，这些是近期的钢琴演出，您看您喜欢哪一些？”
    “谢谢王叔。”姜甜声音温温软软地恰到好处，尽管心里有想法可当着这些人，她不好驳了付戎琛的面子，也不能。
    姜甜看向付戎琛，“谢谢二爷。”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掌揉了两下，“你们出去等着。”
    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人，付戎琛随意地拿了一份文件资料翻了两下，“不喜欢？”
    “喜欢。”
    知道她是奉承讨好他，付戎琛也没有驳她。
    手里的文件扔到了她的腿上，“还是想去那家外企？”
    姜甜沉默了。沉默是最好的一种回答，是一种顺从的反驳。
    付戎琛默了默，几秒钟后他朝她伸手，“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姜甜眸子“咻”亮了一下，黏糊糊地趴进他怀里，就差摇尾巴了，“真的可以让我去试一试吗？”
    “看你怎么求？”
    “我给二爷做饭？”
    付戎琛突然开口问：“你有多少钱？”
    姜甜愣了一下，“二爷要钱吗？”
    付戎琛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要你给吗？”
    姜甜点头。
    他笑了笑，“晚上回戎园。”
    回戎园，吃她做的饭。这是答应了。
    男人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电话里小女孩撒娇的声音，“琛哥哥。”
    “怎么了？”付戎琛的声音柔了几分，“最近有没有乖乖吃饭？”
    “你最近都没有来看我哎，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男人笑了笑，“我在忙，等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可是我就想让你现在过来，就今天。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吃饭不睡觉了。”
    付戎琛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好。”
    手机挂断，他大掌在她小脸上揉了两把，“想去就去吧，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王覃。”
    “嗯。”姜甜顿了顿，“那二爷今晚还回戎园吃饭吗？”
    “你自己想吃什么，让陈妈给你做。”
    姜甜乖乖巧巧地点头，“好。”
    手机弹出一条微信语音，“琛哥哥，我想喝燕窝粥。”
    姜甜眸子闪了一下，随后垂下。
    “好。”男人声音依旧是温柔宠溺的，那般小心翼翼地哄着。
    付戎琛看了眼手机，起身，“我送你回戎园，做碗燕窝粥。”
    “好啊。”
    一路上，姜甜都远远地缩在后座的角落里，脸看向窗外不作声。
    因为行程有变化，付戎琛安排着下午的工作。他抬眸扫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的姜甜，嘴角扬了扬。
    “王覃，一会儿多买些绣球花带过去。”
    到了戎园，付戎琛和王覃进了书房，上楼前付戎琛叮嘱姜甜，“用粉色的保温桶装。”
    姜甜点头，“好。”
    他有他惦记的那个人，对她的好不过是一时兴起。
    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不过是各取所需，付戎琛身边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就算只有一个也不会是她。
    姜甜，你在难过什么？他对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这样想，心里好受了很多。
    相比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付戎琛对她的好已经是梦幻的生活了。
    只是听声音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应该很爱他，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该伤心成什么样？
    付戎琛明明很爱她，为什么不能做到专一些呢？
    爱情不过是那样，或者男人的爱都是那样，姜玉斌做不到专一，付戎琛也做不到。
    爱是爱，专一是专一，还真是不妨碍不冲突，呵呵。
    “好了吗？”付戎琛从后面抱住她。
    姜甜下意识地把人推开，“马上。”
    男人嘴角噙了笑，靠在冰箱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