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看似弱柳扶风的性子，却也是个倔脾气。
    付戎琛从最开始就知道。
    付戎琛看了眼留桌子上留下的车钥匙和那张没有消费上限的银行卡。
    姜甜没有动过里面的一分钱，那辆库里南倒是经常开。
    陈妈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不敢多言。
    付戎琛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了东西。
    ——
    黑色的迈巴赫开往机场。
    付戎琛眉心微蹙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敲在键盘上，“姜家那边的事情加快速度。”
    “四爷说他最近手上有件麻烦事在处理，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回国。”王仄转动着方向盘，“等四爷回来，想必这些事情就有着落了。”
    王仄思索片刻开口，“只是姜小姐......二爷，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和姜小姐说一声？这样她就不会生你气了。”
    “谁告诉你她生我气了？”男人盯着电脑。
    王仄是王覃的儿子，他们父子跟在付戎琛身边多年，只是这父子俩的地位却很不一样。
    王覃虽然是付戎琛的手下，由于年龄阅历在那儿摆着付戎琛对王覃尊重礼貌。只是王仄算是陪着付戎琛一起长大的，办事情能力效率虽然遗传了王覃，可话多嘴碎还爱说实话，有时候脑子不转弯。
    王仄在大事面前从不掉链子，只是这一点足以让付戎琛抛开其他去重用。
    王覃和王仄父子俩对付家是恩人，当年付家落败王覃几次陪着付戎琛死里逃生。王仄则是为了付戎轩挡过枪子，在腰上落下了伤。
    所以付戎琛对王仄的包容度，算是极高。
    “我看到了，姜小姐没有要你送给她的房子，而且还从戎园搬走了去了自己的出租房。”王仄说，“二爷，那个房子里还住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姜家以前安排给姜小姐的保镖吗？”
    付戎琛合上了电脑，“你知道确实不少。”
    王仄没有听出付戎琛话里的意思，坦然地接受了这份夸奖，“二爷，要不我还是帮您去看看吧。您出差这一周，姜小姐和那个保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喝点酒点个蜡烛，干柴烈火那多不好。”
    付戎琛“啪”一下盖上电脑，“行啊，你去躺他俩中间。”
    察觉到不对劲，王仄闭嘴。
    ——
    姜甜离开戎园，付戎琛也没有再挽留，两个人彻底断了联系。
    对于付戎琛，姜甜承认是有期待和心动的。但是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自己和这个男人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姜甜的心不敢完全交付。
    姜甜忙着毕业的事情还要忙着两份实习工作，每天都是脚不沾地马不停蹄地跑。
    但是她还是会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去陪着妈咪，看着妈咪最近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很多，姜甜对未来有了期盼。
    只要妈咪身体好，姜甜相信总有一天可以把她带出来，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阿川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的时候弄得满身是伤。
    姜甜给他处理着伤口，语气里带着担心，“外婆走了，我们现在的消费和开支并没有那么大。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份工作？”
    姜甜从一开始就不支持阿川做保镖这份工作，但是看到阿川已经做了决定便也没有再拦着。
    只是最近阿川身上总会有磕磕碰碰的伤口，让姜甜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身体健康和安全。但是做什么工作都是阿川的自由，她没有干涉的权力。
    所以也只是在建议，在建议他考虑一下换工作。
    阿川穿好身上的衬衫，那双小狗眼睛里带着一种亮光，他最近心情倒是不错状态情绪也好，连话也多了。
    “要不我干脆在家里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你养着我？”阿川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好看。
    姜甜睨了他一眼，同他开玩笑，“你要不要再去领养个小孩，在家里当家庭煮夫？”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姜甜把药箱收拾好，“伤口别沾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
    阿川揪住她的衣服，“我说认真的。”
    姜甜弹了他的头一下，“我也是认真的。”她指了指自己被他拽着的衣服，“松手，我去做饭。”
    阿川跟在她身后起身，“我帮你。”
    “小姐。”阿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叫姜甜这个称呼了，或者说这一段时间他对她都没有称呼。
    姜甜嗯了声，低头切菜，“怎么了？”
    “我前两天听我老板说，他在法国有一个农场需要打理。如果我们能把夫人能接出来，你想去那儿吗？”
    姜甜切菜的动作顿了顿，“可是去了那儿，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阿川接过她手里的刀具开始切菜，“你不是一直希望远走吗？走到一个姜玉斌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生活，那样才安全。”
    姜甜靠在厨房的门上，“阿川，你说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不离开不用躲着，就在这座城市带着妈咪光明正大地生活。”
    阿川看向她，“去了别的地方我们也是光明正大地过正常生活。反而比这儿更好些。”
    “可是，我有些舍不得。”姜甜看着窗外西沉的月色，“外婆在这儿，哥哥在这儿，我们这些年都在这儿生活。如果我们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了。”
    “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川的声音很冷静，“外婆如果知道，一定会希望我们过得好，外婆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幸福地生活。”
    姜甜眸色有了坚定的光亮，自言自语地说：“是，他们都希望我们好，一定不要让他们失望。”
    阿川嘴角扬起笑，“会好的。”
    会好的，他一定会让她好好地。
    ——
    外婆的离开带走了姜甜打鸡血拼命工作的动力。没有了高昂医药费护理费和一切费用和开支，压在姜甜身上的经济压力减缓。
    尽管姜甜在顶尖企业工作，有着较为丰厚的薪水，可她对金融工作并不感兴趣。起初姜甜选择辅修金融专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挣钱。
    可真的入门之后，她发现自己不仅不喜欢而且没有金融方面的学习工作天赋，最重要的是金融只是相对于她的钢琴专业赚钱，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松。
    姜甜每天从公司出来都是满身疲倦，整个人像是被耗空了一样。回到家躺在沙发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两份实习工作，一份证券理财，一份是钢琴演奏。
    第一份对于姜甜来说，只要想起来就很痛苦。
    第二份，是治愈。
    再三考虑后，姜甜还是把那封辞职信撕掉扔进了垃圾桶里。如果能顺利把妈咪接回来，后面还有很多需要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