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燕朝天牢门外,沈盈安逸地坐在马车里,还有点恍惚。
方才不知怎的那守门大姐忽然把她捉了出来,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要对她动用私刑了呢,吓得她尖声叫唤。
守门大姐像是无法忍受她那凄惨的声音,贴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给我小声一点,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你夫郎来接你了”
听此,沈盈乖乖的闭上了嘴,心道她不早说,吓死她了,她这才乖乖跟着守门大姐出去了,外面艳阳高照,日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不同于牢内的黑暗与潮湿,瞬间驱散了身上的阴凉。
过了好大一会,她才恍神,抬头看去便见影青在马车前等她。
不过,她没急的过去,只是去往马车处看了几看,仍没看到她家大美人的身影,人呢?
她皱了皱眉,掀开前头的车帘,探头问影青,“你家公子没有来吗?”
影青握着马鞭的手一顿,眼眸闪了闪随即回道,“公子有些私事需处理,一时半会回不来,特让我来接你”
“哦”
沈盈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车帘,影青见她不再询问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擅长撒谎,若沈小姐再多问上几句,他真害怕会露馅。
沈盈坐在马车内垂下了头,心里有点难受,他骗人,说好来接她的。
她看向车窗外,明明如往常一般无二的景色,此时她却觉得有点没有以前好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许是他不在身边吧,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习惯了他在自己的身边。
车窗外行人如织,人潮涌动,沈盈出神地看着,随着马车的进入了一条狭窄的甬道。
沈盈眼神一凝,猛的掀开了前头的车帘,疑惑地问道,“影青,这次要带我去那,这分明不是回府的路”
影青侧头解释道,“这是公子的安排,前方有一别苑,沈小姐你先在那住一段时间吧,对了,月桃也在那”
沈盈没有吭声,影青见此又补了一句,“沈小姐你放心,公子绝不会害你”
“我知道”
沈盈道,她相信狸奴,她方才只是在回想如今书中的剧情进行到哪一步了,她总觉得他不是简单的去处理私事的。
可她想来想去,脑子里的剧情却越发模糊,一片空白,她想得头疼也想不到,索性放弃了。
反正狸奴不会害她,她就安心在那住上一段时好了。
随着她的胡思乱想,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沈盈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宅子微微动容。
她迫不及待推门而入,果然,如她所见,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在北侧,梧桐树旁边有一个小亭子,她环视一圈。
这宅子的与之前在青州居住的那个宅子并无二致,一如之前。
沈盈忍不住感叹出声“狸奴真是好贴心啊”
跟在后头的影青听此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开心了,苦的却是他。
昨日公子免除了他的惩罚,却让他办了另一件事,去让他尽可能的还原之前在青州居住的宅子。
因此他连夜拔了一棵梧桐树种到了这个宅子里,又增添了点去还原,几乎是彻夜未睡,还好沈小姐满意。
正在沈盈感慨之时,月桃从屋内出来了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小姐,“小姐!”
沈盈回头看去是月桃,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月桃便先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还好小姐你没事”
“对,我没事”沈盈赶紧回道,她微微挣了下,月桃抱得实在是太用力了,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她只得拍了拍月桃的后背,“月桃,我现在没事,但你家小姐我要再这样用力,我怕是要窒息了”
月桃一听立马拉开了点距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转眼便见自家小姐穿着囚衣,忍不住心疼,“小姐,你好苦啊,你受苦了”
“呃”
沈盈扯了下身上宽大的囚服,随口道,“这还好吧,我不过才在牢内待了一日而已”
“我不管,小姐你就是受苦了”月桃不理,只心疼地说着。
沈盈见此心头暖暖的,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受苦了,我好惨的”
她因昨夜没睡好面色发白,声线又被她伪装得格外虚弱,月桃心疼得又想上前抱抱她。
沈盈立马制止了,她这虚弱的身体可受不住她再一次熊抱了。
月桃收了手,忍不住破口大骂,“那狗皇帝废物一个,自私自利,自己没用还要牵连我无辜的小姐”
沈盈心里一惊,刚想捂住她的嘴,随即想着这也没有旁的人,她想骂便骂吧,反正她也很想骂。
燕昭明个狗皇帝,她堂堂一国之相,说下天牢了就下天牢。
月桃骂骂咧咧一顿,心里好受了点,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姐,这狗皇帝是怎么愿意把你放出来的?”
沈盈顿了下,她不知怎么说,她感觉女皇应该没下旨放她,只是不知道狸奴怎么办到的,堂而皇之让她出了天牢。
见月桃问起,她犹豫了一下,含糊说道,“谁知道呢,许是她良心发现了吧”
“也是”
月桃丝毫没有怀疑,为了安慰自家小姐,她开口道,“小姐,我那里有书坊新出的话本你要不要看?”
“要,当然要”沈盈立马回道。
月桃一向没钱,不过不是因为她苛扣她的钱,而是月桃自从被她强拉着看了一次话本之后,她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门一样,此后所有的月钱都用来买新出的话本了。
沈盈拉着她快步回了屋,昨天一日的惊险她决定了,她要用许多的话本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二人走后,影青关上了宅门,走到了角落角,看着面前的数十人。
他沉声道,“你们几人一会东南西北各据一角,时刻守在自己的位置,务必要确保沈小姐的安全,听见了没有?”
“是,影青大人”几人齐声道,随即去东南西北各一角。
影青左右看了一眼,见几人身形掩盖的极好,满意地笑了下,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比影白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