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烁感觉自己的心情真的是大好!
殷云惜肯定以为凭借着这个事情就能扳倒他吧?
但是没想到吧哈哈哈?他童烁难道不会留什么后手吗?
看着殷云惜震惊的表情,童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殷云惜,这就是你小瞧对手的下场!
广播上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所以童烁先生,您是说,这个‘惜’,意思是珍惜可惜的意思是吗?”
殷云惜始终紧紧地盯着童烁看,粉唇轻启,不慌不忙。
长发飘扬,遗世独立。
“是的,我一直爱着子卿哥哥,所以我把这份感情藏在了无人察觉的角落……但是君先生,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困扰,我喜欢你,无关结果……”
是啊,这个人多伟大啊!
为了成全喜欢的人的爱情,宁愿抛弃自己的幸福。
多么纯粹而炙热的情感,在座的各位都是成年人了,谁在当年又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呢?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和台上的这位身形单薄的青年共情了。
“事情看来已经成定局了!殷云惜先生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殷云惜先生,您应该履行最开始说的那些承诺了吧!”
又是那个熟悉的记者。
君子卿眼神很冷的和他对视了一眼,对方注意到之后,声音突然间就变小了。
但是意识到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就继续梗着脖子怒目圆睁。
“殷云惜先生!您可不要输不起啊,我们这么多同行可都看着呢!”
他继续带节奏。
所有记者都随声附和,徒留站在上方的殷云惜,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抛弃了一般。
他站在那里,接受着来自全世界的斥责和诋毁。
幕后的乔和沐抓紧了手:没办法了吗?真的没办法了吗?!
徐特助记得也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但是。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今天的这场闹剧就要这般落下帷幕的时候,会场的侧门打开,从后方走进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童烁脸上出现了笑意,他走上前去想要搀扶对方:“宦教授,您怎么来了?”
宦竹森忽视童烁的谄媚笑脸,径直走向殷云惜,随后在全网观众的面前,深深地向殷云惜鞠了一躬:“殷云惜先生,是我们对不起您。当年一切都是我们的误判,抱歉让您含冤受苦这么多年。”
殷云惜快步走向前,双手抬起扶着老先生起身。
宦竹森的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用尽力气投入了一大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宦老先生在说些什么?他不是‘绘·韵’大赛的首席裁判官吗?现在还是中央美术学院的研究生导师呢!”
“对啊,宦老先生现在不应该是去安慰童烁吗?怎么反倒是去找殷云惜道歉了?”
底下的记者有些人大着胆子喊话:“宦老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您看清楚,您身前的人是殷云惜,不是童烁先生!”
“是啊是啊,宦老先生!”
“对啊,您看清楚啊!”
“您是不是接受了什么殷云惜他们给的好处了啊?”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就连多年以正直廉洁闻名的宦老先生,都逃不过利益两个字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迎合着。
所有人都觉得宦竹森可能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认错了人,利欲熏心。
“是啊,宦教授,我是童烁啊。”童烁暗示着。
“我没认错,我说的就是殷云惜先生。”
被殷云惜还有君子卿搀扶着,颤巍巍的转身面向所有镜头:“殷云惜先生,当年是被误判的,《囚笼》这一幅作品的原创作者,就是殷云惜!我们都误会了他,他一个人,蒙受了长达五年的冤屈!”
“宦教授,您到底在说什么?”
童烁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他现在浑身发冷,无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
他好像感到了,即将有什么东西会离他而去,而这很可能会使他身败名裂!
宦竹森难耐的闭上了双眼,遮掩住眼底的痛苦:“童烁,你还不承认吗?真正抄袭的那一方,是你!”宦竹森布满老年斑的手抬起来怒气冲冲的指向童烁,“当年的那一幅画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惜’字!”
一颗惊雷骤然间投入水中,炸的所有人都血肉模糊!
眼前的世界不断倒立旋转,晃得童烁看不清眼前的所有事物。
什么?
宦老先生说,根本没有那个字?
殷云惜的一切动作,都是从最开始都设计好的,包括涂蜡的细节让童烁看了去,包括自己的震惊。
殷云惜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画出原稿,他只是打着画画的旗号,和童烁进行一场豪赌,他就在赌童烁对原稿的熟悉程度。
如果,童烁对原稿烂熟于心的话,殷云惜今天的一切是毫无胜算的。
但是。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童烁啊,真是可笑,把他的一切都偷盗了去,但是连所有一切的开始都没有掌握在手中。
如果,童烁这些年认真研习原画稿,今天的结局还真就说不定了。
呵,还是他太过于自负了吧。
殷云惜突然就有些不明白了,当年他自己真的没有机会翻盘正名吗?
他当然有,但是……
他们拿来威胁他的,是他当时最为珍视的人啊。
现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话。
现场鸦雀无声。
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莫过于刚才在下面配合童烁的记者。
他现在心里面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还有这般心思的童烁也算一个。
他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最后的时候,殷云惜曾经问过他——
“所以童烁先生,您是说,这个‘惜’,意思是珍惜可惜的意思是吗?”
现实好像一把利刃,毫不犹豫的捅在他身上最为脆弱的位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淋漓。
真的是讽刺至极啊!
在殷云惜眼里,自己是不是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啊。
难怪,殷云惜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什么慌乱的神情。
难怪他就一直静静地站着,神态仿若天上仙。
在他看来,所有发生的一切一定是个无所谓的笑话吧!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