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颜常清瞥了她一眼，“我看你这表情不像是吓得，感觉你还有些小兴奋？”
    “嘿嘿，探长看出来了？其实是有那么一点。”
    第一发现人被拆穿了也不以为意，只是挠了挠头露出了傻笑。
    颜常清的眼镜可以通过网络直接连接管理身份信息系统，很快这个第一发现人的情报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叫伊惜海，目前的身份是大学生，在离这不远一个校区上大学。
    “我很喜欢悬疑啊推理啊之类的作品，是这方面的爱好者。”
    “不瞒你们说，我在学校也加入了推理社，就想有一天也能写出一本厉害的推理小说。”
    “但是写推理小说光看别人写没用，还是得多累积素材。”
    “可现在的治安那么好，哪怕是有案件发生，我一个普通人也接触不到，接触到了可能也不会是什么悬案，提供不了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不过这次可不同了，我可是第一发现人，你知道在推理小说里第一发现人代表什么吗？”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这代表着我将在这个案件中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而且还有一点，第一发现人本身是嫌疑人的概率也相当高，也就意味着我会成为你们的怀疑对象。”
    “你说我怎么会不兴奋呢？”
    “……”颜常清翻了翻白眼，朝着宋谷雪说道：“小雪啊，你觉得这个人证怎样？”
    “啊？”宋谷雪有些支支吾吾，这种事情不是私下说的吗？当着人家的面问是几个意思？
    “嗯……擅长推理……头脑清楚……能说会道……？”
    颜常清直接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哎哟。”宋谷雪抱着脑袋发出了痛叫声，一下就炸毛了：“你干什么呀前辈！”
    “我是让你评价一下人证的证言如何，是否可信，你搁这夸她做什么？”
    颜常清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你也快和她一样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她就是典型读书读傻了的例子，你可千万别学她，我可不想被局里的人指指点点，带出来个傻瓜。”
    “呃……”宋谷雪尴尬的看了看伊惜海，心想前辈这人真的一点情商都没有，哪有当面说人家坏话的。
    她都在为前辈捏一把汗，万一人家去警局投诉他，那可就有前辈好果子吃了。
    嗯？好像这样也不错？
    这白痴前辈活该！
    她心里嘀嘀咕咕，不过伊惜海这个人似乎脾气很好，被前辈当面嘲讽了一番，竟也不生气。
    “说起来，人家上午七点就报案了，怎么我们快接近下午三点才到？”
    颜常清接收到的柴志明记忆中，并不包含这个星期内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也没有今天的大部分记忆，是从车上醒来时才开始记事。
    “前辈你忘了？”
    宋谷雪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完了完了，前辈这是身患绝症的前兆啊，这才多久啊，忽然昏迷了一下连记忆都没了。”
    “要不咱们先别调查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颜常清在她脑袋上再来了一下：
    “少扯淡，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出警的效率没那么低吧？”
    “呜——”宋谷雪哀怨的抱着头，“本来这个案子是有其他前辈负责的，但那个前辈中途出了车祸，这才转移到了前辈你的头上。”
    “然后真是邪门了，在路上前辈你又昏迷了过去，开始我以为你只是睡着了，但后面看到你又是翻白眼，又是浑身抽搐，才意识到不好。”
    “本来想送你去医院的，结果半路你又清醒了过来，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
    “……”颜常清倒也没想到这个过程竟是这么一波三折。
    “咳咳。”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伊惜海突然插嘴道：
    “说起来，没有什么要讯问我的吗？我可是第一发现人哦？是目前最有嫌疑的对象哦？”
    颜常清没好气说道：
    “如果是封闭的环境也就罢了，第一发现人确实非常有嫌疑。”
    “但这里是公园，属于开放区域，我已经问过门卫，青狐公园早上五点就开门，六点的时候来的人虽不多，那也还是有一定数量。”
    “所以你自称是第一发现人的这个说法就不一定准确，七点更是有不少人围观到尸体从时钟里出来的一幕，严格来说你只是第一个报警的人而已。”
    伊惜海眼睛闪闪发亮：
    “哇哦，这就是专业人士的技巧吗？”
    “学到了学到了，果然实际和看小说是不同的，我要好好的记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笔和小册子，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对了对了，那是不是说我可以摆脱嫌疑了？”
    “当然。”颜常清扭头便走，“不能。”
    “这是两码事，我不会混为一谈。”
    看着颜常清与宋谷雪要离开，伊惜海直接跟了上去。
    “好的好的，探长，我能和你一起调查吗？我对这起案件也很感兴趣？”
    颜常清头也没回：
    “你在哪个推理作品里有看到有白痴探员邀请一般民众一起探案的？更何况这个一般民众还有可能是嫌疑人？”
    “如果真有的话，请务必推荐给我，我也想看看什么绝世佳作能做成这样。”
    宋谷雪扶额，天才前辈得罪人的本事果然是一等一的。
    伊惜海却似乎没听出对方的拒绝之意，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嗯……探长，之前太过兴奋，只想着把自身这次的经历改编成推理小说了，现在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颜常清的声音说不出的敷衍。
    伊惜海抬头朝天，露出思索之色：
    “在三年前，同样也是这个区里，发生了一起至今没有侦破的悬案。”
    “当时也上了新闻，我记得应该是有一位女性遇害者。”
    “因为非常奇特，我至今还记得这件事，那是一只金属的天鹅，上面有发条的开关，就这样一直放在湖面上漂浮着。”
    “刚开始大家也只是感觉新奇，只以为是某种新景观，但却没有人维护，也有好事者上去扭发条，发现扭动发条后的天鹅可以在湖面游动。”
    “但后续被管理人员注意到，这个时候天鹅已经有了异味，他们拆开一看，发现里面竟藏着一个女性的尸体。”
    “这便是引起极大动荡的【天鹅女】案件。”
    “嗯……怎么感觉越说越觉得跟这起案件相似，同样都是金属机械的构造，同样里面都藏了人。”
    “再加上三年前这个案件没破，探长，你说会不会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