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抬眸，不知如何作答。
这能一样么。
你是什么人嘛，是自己这种社会底层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陈元呢，不过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学生，在他面前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然而这声“苏苏同学”也让苏芸明白。
他或许就是想让自己以平时的心态相处，而不是处处扭扭捏捏，考虑这考虑那的。
想到这里，妹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俏皮地说道：“那你陪我去逛商场好不好？”
“好！”张远发动了车辆，朝着市区驶去：“苏苏同学今天所有的消费，都由鄙人买单。”
“那我一定要狠狠地消费一笔，到时候别心疼啊。”
张远半开玩笑道：“给你一千万的额度，够了没？”
苏芸压根就不相信，笑道：“把那个千字去掉还差不多........”
“我有那么小气么，一万块看不起谁呢！”
“那加个零就足够啦。”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国金中心ifs。
张远并不喜欢购物，熟悉的大商场也不多。
其中ifs算是来的次数最多的地方，不仅带着宁雨薇来过，谢思瑶也来过。
对待苏芸当然也不能厚此彼薄，自己女人怎么也要一碗水端平嘛。
改天还得带周倩倩来一趟，宿舍四姐妹才算齐活。
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商场内的人还是挺多。
苏芸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在大大小小的店铺内看个不停。
对于她来说，这次逛商场的意义完全不同。
上次张远是陪着宁雨薇过来，自己还是个小透明。
凭借着之前的主动，换来人家一块看不上的手表。
就那还高兴了半个月呢。
而这次，自己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堂而皇之地陪着，其中的差距大到难以形容。
看着张远陪自己东瞅瞅西逛逛，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苏芸不禁将他胳膊挽得更紧了，心底生起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一直憧憬的恋爱，似乎就是这滋味。
“我说，你光看不买？”转了几家店铺后，张远问道。
“不急嘛，多看看。”
他也不着急，继续陪着苏芸瞎逛。
对于每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女人，他的包容性还是很强。
即使妹子接近自己的初衷并非爱情，但人家一辈子可能就自己这么一个男人，该给一个完整的体验。
然而一个小时过后，腿都逛麻了，苏芸还是啥东西都没买。
不买东西算什么逛街嘛。
实在无奈才领着她前往普拉达挑了几套衣服。
只因为这家店铺最熟悉。
对此，导购周艳已经见怪不怪。
这好像是短短一个月内，这位公子哥领的第三个女人了吧。
依然是那么漂亮，那么青春靓丽。
可惜自己年纪太大，长得也不咋地，否则去分一杯羹多好啊。
从商场出来后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三点。
这个点去吃晚饭未免太早，但逛街是来不了一点了。
“张远，陪我去那边坐坐吧。”
苏芸看出来这个男人所想，指着一间装修挺高档的咖啡馆说道。
张远当然没有意见，只要可以坐下来歇歇，去哪里都行。
接着，两人进到店内。
毕竟是高档咖啡馆，动辄几十元一杯，店内的人并不多，环境挺安静。
张远随便找了个空桌子坐着，苏芸则跑到前台点单去了。
靠近门口一桌坐着两个男人，正在交谈着。
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正拿着一份宣传册向着对面的中年人不遗余力推销着。
“郑总，智驭未来已累计投入超过10亿华夏币用于技术研发，并成功开发出多款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自动驾驶解决方案。”
“公司核心团队由50余名来自国内外顶尖科技公司的自动驾驶专家组成，拥有超过100项核心专利，技术实力行业领先。”
“本次私募股权融资计划总规模为3亿元，旨在加速公司技术研发、市场拓展及产能扩张。”
“我们诚邀您作为尊贵的投资人加入这一旅程，起投门槛设定为100万元，投资将通过有限合伙企业形式进行，确保您的权益得到充分保障。”
中年男人低着头反复翻看手册，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旋即问道：
“小周啊，贵公司的实力毋庸置疑，我很放心。但这个回报率你得和我说清楚，预估是多少？”
年轻小伙立马作出了回答：
“基于我们对市场环境的深入分析及“智驭未来”过往的业绩表现，保守估计，该项目在未来三年内有望实现年均40%的复合增长率。”
“考虑到自动驾驶技术的快速发展、市场需求的持续增长以及潜在的并购整合机会，我们有信心为您带来远超市场平均水平的回报。”
停顿片刻后，他拍着胸脯道：“在最佳情况下，预计三年后的投资回报率可超过150%。”
“嗯.........”郑总低头沉思着。
年轻小伙似乎没啥经验，一股脑说完后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望向郑总的眼神很急切。
好在中年男人没考虑多久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小周啊，这项目不错，我先去趟洗手间啊，回来后和你去公司签合同。”
小周立马起身，双手握住郑总的手，兴奋道：“嗯嗯，感谢您的支持！”
眼前的这一幕勾起了张远遥远的回忆。
想当初自己刚毕业那会，也在投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向社会各类精英人群推销私募股权投资。
但是.......比这个年轻小伙混的要惨多了，干了俩月仅仅成交几笔小单。
说实话，干这行业务能力都是次要的。
各种话术都有现成的模板，背熟练就行，客户问起来都能对答如流。
然而就是不买账，要他们掏钱和要命似的。
后面也渐渐明白了，真正比拼的还是社会资源。
刚入行的底层社畜干这个完全就是碰运气。
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运气极好，遇到了个爽快的老板，轻轻松松拉到一笔百万投资。
这种运气一般人羡慕不来。
待到郑总前往洗手间后，年轻小伙长吁了一口气，左右观察着。
立马瞧见了刚点完单回来的苏芸。
一瞬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待到苏芸经过旁边时，他调整好心态，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
“苏学妹，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