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一顿,有些犹豫要不要转修功法。
原着里修炼这玩意的人,好像除了开创功法的降臣之外,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仅是冥帝朱友珪,走火入魔,把自己练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
同为四大尸祖的冥海无岸——萤勾,也是一样的。
她练着练着,不仅成了侏儒,还搞出了个第二人格来。
就是后期的大帅李星云,也时常会被杀意困扰,展现出红眼姿态。
而且,九幽玄天功,强的也有限。
并没有做到一骑绝尘的地步。
自己身上的内力,目前是至圣乾坤功,属于至刚至阳的至纯内力。
脑海里,刚获得的九幽玄天神功,内力则属于至阴至邪的混合内劲。
从本源到细枝末节,两本功法的走向,完全迥异。
是两端各自的极点。
忽然,一道清清柔柔的少女娇声。
送入耳畔,打断了李逸仙的思绪。
“寨主哥哥,寨主哥哥……”
婠婠的视线,从新狱友身上拉回来。
她看向面前停步的李逸仙,樱桃小嘴轻轻开合,娇声问道。
“咱们商量下……”
“你把我放出去,我给你把师妃暄绑回来,怎么样?”
婠婠眨巴着眼睛,看他回过神来,但依旧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赶忙再张嘴。
她水灵灵的眼睛,满满都是诚意。
“真的!”
“我们阴葵派没什么值钱东西,最值钱的就是女人了。”
她笑吟吟,望着李逸仙瞧来的眸子,做出勾人模样。
“实在不行,我再加点筹码。”
“我师叔闻采婷,有这么大……”
少女开口说话的同时,白皙的小手,划出一个半圆,足有西瓜大小。
“师叔她年方三十,妖娆妩媚,正是熟透了适合寨主这般英杰采摘的年纪。”
声音落到这里,婠婠又撅起小屁股,勾出一道弧线。
“那臀尖儿,宛若蜜桃,是又水灵,又沁人,想来勾人了……”
琢磨了好几天,她就觉得煌天寨主这家伙,指定有什么难言的癖好。
要不,怎么能喜欢月姬那种年纪大的呢!!
李逸仙瞅着她眼底不经意跑出来的调笑意味,薄唇轻抿。
又想着调戏我?
这才过去多久时间,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现在找乐子,都敢能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额……”
婠婠狭长的睫毛,轻轻拍打着。
她回视青年的瞧来视线,心底流露着无所谓的态度。
她这话,说得一点都不亏心。
对方真答应了,她也真敢抱着李逸仙的名头,去找闻采婷的麻烦。
反正魔门中人,本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更何况,师叔闻采婷和师妹白清儿,在阴葵派里,和她势如水火、处处作对。
婠婠巴不得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呢。
念头止,她扯出一抹笑,接着问道。
“怎么样?”
“如果不够,我师妹白清儿,也是国色天香,千娇百媚的柔婉女子。”
“一开始提到的师妃暄就更不用说了。”
“她相貌身段不比跟在你身边那白衣女子差,床上功夫更是人间第一流……”
“这么多年来,体验过的都说好!!”
少女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耳边突然出现铁链晃动的声音。
“咔啦……”
婠婠眸光定住,看向李逸仙。
当青年的手,真的拉扯铁链响动的时候。
她两眼一愣,不敢相信。
然后,眼神愕然的少女,心底绽放喜意。
啊?
什么!
视线里的青年,指尖轻轻卸掉锁链!!
“……”
她小嘴张开,瞳孔涨大。
当希望来临之时,婠婠心底更多的是荒谬。
她大眼珠子乌溜溜地流转,瞅着李逸仙侧过的脸庞,莞尔轻笑,露出两个尖尖虎牙。
早知道,提师暄妃就能出去。
自己之前哪里还需要被他羞辱,需要去卖哭假扮可怜。
婠婠尖锐的小虎牙,咬在粉唇上,气嘟嘟!!!
她在心头埋怨自己两句,然后望着大门外的光亮所在,便乐滋滋笑起来。
“出来吧……”
李逸仙见她在笑,嘴角拉开,也跟着笑起来。
凝滞的气氛,在刹那间,松弛下来。
跟在青年身后,她脚步轻巧,粉唇微扬。
素白柔雅的精致小脸,浮现炫耀色彩。
婠婠目光环视周边的狱友,嘴边轻轻哼起欢快的小曲。
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这几天下来。
他们这群人,可把她给憋坏了。
这一个两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是闷葫芦。
三天下来,连个屁都打不出来。
牢房里,无数道目光,激射向少女身影。。
困惑,惊喜,迟疑,种种情绪在脸庞上浮现。
他们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
月姬一愣,美目流转,越发懵懂。
冥侯还是那般愣愣的样子,心眼不大。
慕容复薄唇抿起,心头费解。
自家的表妹,难道会比师暄妃差吗?
当时,他张嘴提议的时候。
也没见李逸仙对自己的态度,有好上多少。
刚进牢房玄冥教几人里,唯有黑无常,此刻还有闲心去听双方对话。
他眼底闪过精芒,显然已经在思考脱身之策。
齐练华头也不抬。
男子喜欢女子,很正常。
喜欢绝美的姑娘,更是正常。
纵是喜欢的人,是一群天下绝美的红颜。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无非英雄本色罢了。
因为,他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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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气,山谷里的水汽很重。
脚底板微凉,正好缓解心间火热。
少女身上洋溢出来的欢喜,便如同春风拂动百花绽开,色盛山河。
她樱桃小嘴,叭叭不停,一串串的话语,从中吐出来。
“寨主,您放心吧!”
“本姑娘手脚麻利得很,下山第一时间就会赶去慈航静斋的老巢,务必把人给你绑回来。”
她跟在李逸仙身后,看着城寨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满目欣喜。
“别说一个师暄妃,就是她师傅,我努努力药翻她,说不定也能带上。”
说完,她自信满满。
白裙下的小脚一改方向,朝着洞开的城寨大门而去。
毕竟梵清惠那个老女人,这么多年了一定也很寂寞。
自己也算难得做了件好事,成全了双方。
忽然。
她轻盈的脚步,忽然一顿。
感知到有一根硬邦邦的棍状东西,从旁横过,顶得她小腹生疼。
婠婠低头看去,一柄连鞘的长剑,横在半空,稳如大山拦在自己身前。
顺着握剑的手,她翘首看向青年,眼神闪躲,透着几分困惑。
“寨主哥哥,怎么了?”
李逸仙嘴角的笑意尚存,却没有笑到眼眸里。
“我什么时候说你能走了……”
青年幽幽的声音,汇入婠婠的耳中。
瞬间,好似一座新起的大楼,顷刻坍塌。
无声的沉默,震耳欲聋。
婠婠凝望李逸仙那清朗的眼眸,粉唇撅起,几分委屈来回流转。
我就知道,天上每掉一个馅饼,地上准有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