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你误会了,误会了。”苏子意被他拎起来,又怕他万一手不稳摔她,于是她伸手抓住他的腰带。一边还要开口解释,可是一下子又没组织好语言。
严峥把苏子意拎到东耳房,丢在榻上。
“大人,大人,我还小,我还小!”她感觉不太妙,于是急忙喊道。
“哼,要不是因为你还小,爷早就收拾你了。”他哼了一声,突然又被她气笑了。瞧她一脸惊恐的样子,莫非以为他要对他做禽兽不如的事?不过吓吓她罢了。
“这就对了啊,大人是正人君子,咱们有话好好说,老这么拎我,没外人还好,若让人看见,老子的脸还要不要了?”她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边伸手比一个叫停的动作。
“老子?”严峥重复了她这两个字。
“小的,小的,着急口误了。”苏子意连忙改口,还顺带咽了一口水。
严峥突然静静看向她不说话,她现在这副模样,很鲜活,很生动,很……就是年纪还太小。
唉。
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咦,这就没事了?苏子意有些庆幸。他还算理智。
“公文不看了,我们就寝吧。”说完,他和衣躺下,把她翻过来,背对他,伸手搂住。
“他的生死,爷可以帮你查后全数告知你,但不想你与他还有关联。”他也不知为何方才知道刘长义还找她,胸中会有怒,明明不过一介贫民书生,对他毫无威胁。或者,是因为她对他用心过多?
唉,年纪太小,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没有关联……”苏子意小声心虚地回应。
“还犟……你怀里鼓鼓的,是甚?”严峥摸到一个小鼓包。
卧槽,银子!我的银子!没来得及藏。
苏子意腾地坐起身,用两手按住怀中的鼓包。
“没什么没什么。”她一边捂住,一边扭过身,不让他掏出来。
“你自己拿出来,还是爷动手?”严峥没有动,只是淡淡朝她摊开手掌。
“就几两银子,大人留给我行不行。”苏子意小声哀求。
“你要银子做甚?不对,你哪来的银子?刘长义给你的?”
“不能不能,他生死未卜怎给我银子,况且把他刘家全卖了,也不值几两啊!”苏子意急急解释,怎么又扯到刘长义了?
“好似也对,那你银子如何来的?不说清,爷全给你没收了。”对啊,她来时身无分文,怎得突然身上有了银钱,摸着似乎还不少。
“我我我,卖画挣的不行吗?”事发突然,她实在反应不过来到底这银钱何来,只能老实交代了。
“画?爷不是说不许画了吗?卖哪儿了?”她连县衙都出不去,她卖画给谁?县衙当差的可没几人能掏得出几两银子来买那种画。
“卖,卖给吕县丞了。”罪过罪过,吕大人帮忙扛扛锅。
“你个不知羞的,你给他画那种画,又日日见面,不尴尬吗?”她也不怕吕远章对她想入非非?呃,不对,她年纪太小了,犯不上。
“我都收人钱了,左右不过几幅画,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我只要银子,管他尴尬与否……”苏子觉得,自己兜里比脸还干净,说出去还比较丢人些。
“画给他了?”
“还没画。”
“那他也给你银子?”
“定,定金。”
“那银子退了,不能画。”一个小娘子,画那种画,还卖给身边的人。她不尴尬,他尴尬啊!
“都吃进兜里的银子,你让我退?再说了,来临安这么久,大人一个子儿都没给过我,上回还厚着脸皮蹭纪主簿一碗面,怪不好意思的。”苏子意瘪着嘴眼巴巴看向他,可怜又委屈。
“卖了多少?”他心一软,开口问。
“十两。”
“才十两这么少。问他要一百两,多出来的给爷。”这么丢他脸的东西,不多要点说不过去。
“那我还是把银子退给他吧。都说好了又变卦,不诚信。”本来就是随口扯的谎,她去哪里找九十多两尾款来上交?
“不成,明日爷问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