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兄妹还真逗趣,这般大声,怕我们听不见。”苏子意突然笑了起来。
“为兄不关心他们。倒是子意在凉州出了甚,为何人牙查到你殁了。”刘长义有些不解,她金蝉脱壳逃离?
“还不是卫都将军府,派人杀我两次了,这次差点得手。幸得荣刺史相救,送来永州就医,否则就真见不着了,子意也才醒来月余。”苏子意有些感慨,她命可真大啊!
“竟是如此。眼下,怕是识得的,都以为你殁了。”刘长义心中也感叹,幸好得救了。
“活着是活着,可是后遗症也不小,伤在心口,只差一厘,如今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腹部这一剑,又伤到了胃,很久不能正常吃食了。这茶水,近来都是偷偷饮,大夫发现又挨骂。”苏子意想到那个大夫,经常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由好笑。
听到这,刘长义心口一紧。
“日后可还能痊愈?”他连忙问道。
“心疾怕是难愈了,不能跑跳,不能生气。所以日后兄长莫气我。”苏黛玉,她扶额。
“屋外边,这对兄妹,和那个荣国公……”屋外动静实在让他忽略不掉。
“呃,对,一家子,去凉州接任刺史的,便是荣大郎君。这秦州牧,便是他们舅父。”苏子意回道。
“竟是这样的关系。这就莫怪,荣国公又嫌弃又提携了。原来也是妹妹的手笔。”这就全对上了,刘长义心中感慨,他还不如这个妹妹,最后还得靠着她才脱离了李家。
“从前别无选择,委屈了兄长,如今既投了荣家门下,便想着助兄长脱离那李家。日后,便天空海阔罢,兄长在前,子意在后,助这永州策成。”说着,苏子意按了按心口,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子意可是不适?”刘长义见苏子意面上带着难过。
“无碍。从前听祖母说过荣家,他们无意结党,只从天子,所以兄长投荣家门下,是最妥当的,将来也只从天子,若日后子意与那严家不能两立,兄长莫要涉与其中,听到否?”
刘长义不明所以,她助他为官,不是想着有个助力吗?为何她与严家之事又不让他涉与?
苏子意见刘长义不解,叹了一口气。
“兄长只需做个清官,廉官,为民谋福便可。背无大山,其力尤弱。可子意将来要做的事,不是兄长可以力担的。”苦口婆心啊。
“为兄不能解。”刘长义不想听。他知她势单力薄,他也如此,可他也不能全然置身事外啊。
好罢,现在劝退,为时过早。
“还有一事,子意让荣司马在州衙附近找个小院,兄长便住过去罢,妹妹银钱不多,兄长官又不大,所以置个小院,够兄长住便好。兄长便尽快将义父义母还有姐姐接过来罢。晚些让荣司马差人领你过去。”苏子意说着,从桌屉里翻出锁钥和屋契,交与刘长义。
“为兄岂能收妹妹的东西!”刘长义推辞。
“日后兄长再攒着还上便是。”苏子意说着,还是推给他。
见刘长义还不肯收,她拉过他的手,塞到手心。
“李云阅买的院子你敢住,妹妹买的却不要?拿着吧,义父义母来,总得需要一个安身之所。”
“那子意呢?一道搬过去吗?”刘长义也想着,父母亲和妹妹来,的确需要一个落脚之地,便也不再推辞了。可他也想着,苏子意能一起住过去。
“秦州牧怕是不允,应是怕我有二心,留在荣宅,能让他放心,子意也不介意在这享富贵。”
“又跟为兄在止玉、与兰的情形类同了。”刘长义握紧了手,低首喃喃。
“那不同,我有自由身,只是病体不便罢了。”
“那为兄日后可能常来?”
“自然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