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老伯过了酒瘾,李林就开始询问拉黄包车的事情。
“你想拉黄包车那好办,你注意到两条街外的黄大升车行没有,你去哪里登记一下,租一辆车就行了,记住租一辆车要交押金,每个月还要交份子钱。”
“就这么简单?”
“这简单吗?光押金就难住了好多人,那可是一百大洋啊,普通人哪里出得起。”
别人不知道,但他李林出得起。
正好,以后妹妹上下学他可以拉着跑了,省事了。
在送走了走路略有点摇晃的钱老伯。他就拿出钱来,去了一趟黄大升车行,用居住证登记了信息,交了100大洋,领了一辆新的黄包车。
从此他就是新一代的出租车司机了。
为了纪念已经逝去的团团,他又去布料店,本来想买几尺黄色的布料做个马甲。
但人家没有黄色的布料,因为这是禁忌。那只能买了一个颜色靓点的蓝色布料,然后去找裁缝店做了一个马甲。
但既然车都到手了,那就先跑起来,很快生意就上门了,是一个学者模样的人开了头一单。下车的时候很满意,因为小车夫跑起来又快又稳,而且还是全校的车,所以除去车资又多给了一角大洋。
这可给李林高兴坏了,这比做扛包苦力赚钱多啊。
下午接妹妹李娟放学,妹妹看着哥哥拉着一辆崭新的黄包车来接他,眼珠子都要惊得掉下来了。
“锅锅,你怎么拉上黄包车了,你没有钱了?那我不上学了,可以给你省点钱,你不要去拉车了。”
“来坐上试试,李林一把把妹妹拉上车,你哥哥我有没有钱你还不知道嘛,我只是待在家里无聊,所以找个事干干,打发一下时间,看...”李林从兜里掏出一把小银元“这是一下午赚的,大概有四五个大洋了”
妹妹一脸的无奈,明明身上有几十万的大洋,但就偏偏要挣这几个大洋就满街跑。
她完全不能理解,躺平了,他不香吗?
李林则对妹妹的态度表示,不解释,女人完全不了解男人想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李林对海市的大街小巷越来越熟悉。
转眼就要到冬季了,海市冬天不是太冷,但妹妹的棉衣要准备了。
再看看钱老伯破旧的衣服,干脆三个人每人做两套。
说干就干,拉着两个人来到裁缝铺,指定好布料,量好尺寸,给了定金,做六套。
妹妹一脸淡定,但钱老伯感动得要哭。
还没有人对他这个糟老头这么好过。
李林拍拍钱老伯的肩膀,“见外了,见外了啊。”
钱老伯只能用手指抹了抹眼角,说,想想小林子了。
李林一笑,“不客气,我们是邻居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妹妹的学校很快就放寒假了,钱老伯,也天天没事坐在李林家的院子里,替他看着李娟。
这样李林在外面拉车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现在还时不时的会绕道路过虹口道场和燕山帮。虹口道场门口的挑战牌已经撤掉了,但里面的人声,说明现在的人数比以前只多不少。
“又不知道憋着使什么坏,待到机会给你们一个狠的。”
燕山帮里面也是有不少人,看情况都是准备重新开始了。
对于人贩子,李林那是从心里恨,从古至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深入人心,但你掘了人家的根就不能忍。
对于这样的坏痞,就该灭门。
所以他有事没事就拉个车在他们附近假装休息待客,一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二来万一拉到他们的要员,就可以问出他们的秘密。
他不能天天来,所以隔几天来一次,反正路过门口的车夫多,这样也不显眼。
就在春节的前一天,他路过燕山帮门口的时候,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叫住。
“车夫,拉我去来顺义酒楼。”李林知道,那是一个高档酒楼,去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这他们是开联欢会,还是吃告别宴啊?
“客官您请,”说着还拿毛巾擦了擦坐垫。
大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跨上车坐了下来。
这大汉可不轻,一上车就压得黄包车一沉,大冷天的穿一件油绸外衣,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白色马褂,腰里系着一根黑色腰带,斜胯下隐约看见插着一把驳壳枪。
现在燕山帮很警惕了,出门都带着枪,可那有用吗?
李林没有吱声,拉着黄包车跑得飞快,车上的大汉吃惊不已。
这么小的个子,力气大得惊人,这要是拉进帮里做个红棍,还不把对头打得抱头鼠窜。心里一下起了拉拢的心思。
到了地方李林停车,把车头压住,客人,来顺义到了,请下车。
大汉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洋。拍在李林手里,“你这活不错,又快又稳,这钱赏你了,我看小兄弟体格不错,练过武术吧?”
“练过,以前在乡下跟我爹练了两年,后来我们村来了土匪,我爹死了,我就流落到海市来讨生活。”
“嗯,小兄弟,我叫黄大棒是新义社的堂主,我看你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我手下来谋个前途,别的不敢说,每个月五十大洋是保证有的。有兴趣吗”
“感谢堂主栽培,但我爹临死前告诉我,不让我混帮派,这...”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有困难就来新义社找我黄大棒,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帮你解决了。”
“谢谢堂主,我记下了。”
黄大棒点点头,迈步进了来顺义酒楼。
李林掂着手里的一块大洋,心想,这帮土匪改性了,不抢不夺了?
本来想给他来一记狠的,这下下不了手了。
肯定是装的,我来听听他们商量什么事。
李林拉着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车收进空间,然后换了一身相当好的衣服,走进了酒楼。
来顺义的包间都在三楼,李林就在二楼不起眼的地方找了一个座,点了两个菜,一瓶酒,就吃起来。
耳朵支棱起来,在寻找黄大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