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的汗一滴滴往下流,听着身前小通房娇滴滴的求饶声,终于还是放过了她。
“累不累?”他低声问道,眼尾还有些发红。
“你骗人,我的手都酸死了,你还这样……”
“谁叫你这么娇,我抱你去净房。”裴谨低下头用鼻子亲昵地在她脸上碰了碰。
“我才不要呢,你看这里……嗯……”蝉衣脸都烧红了。
“乖,先去洗一洗。”裴谨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走,两个人黏腻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蝉衣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异样。
“我不要,我手酸……”蝉衣使劲拍打着他的肩头,“我自己去。”
“嘘,别闹……”裴谨贴在墙壁上听了听。
“什么声音?”苏蝉衣紧张起来,莫不是他听到了安儿的哭闹。
“蝉衣,蝉衣,你睡了吗?安儿饿了。”伴随着一阵叩门声,周妈妈的声音从前门那边传来。
苏蝉衣捂住自己的前胸,幽怨地看了裴谨一眼。
“没事,你先去沐浴,我去开门。”裴谨清了清嗓子,有一点点心虚。
他抱着衣不蔽体的苏蝉衣大步进了净房,将她放在浴池边,这才披了衣衫出去开门。
蝉衣知道裴谨的浴池里接了引过来的温泉水,什么时候沐浴水都是温的。
她舒服地躺在浴池里清洗着身子,感受到贵族生活的奢华。在这个异世,人与人之间真是天差地别。
她不敢多洗,只稍稍泡了泡,就站起身擦干身子,套了一件裴谨的袍子出了净房。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觉得全身的皮肤都滑腻了,整个身子也舒爽了。果然这“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不是说说而已,自己这会儿倒是享受到了杨贵妃一般的待遇。
“安儿怎么样了?”她急匆匆问道,暗自有些羞愧,不知还有没有奶水留给宝宝喝。
裴谨正抱着安儿哄着他,虽然手势还不太对,但安儿在他怀中渐渐停止了哭声。小家伙到了陌生的环境,不禁支楞起头四处张望,突然听到娘亲熟悉的声音,高兴地啊啊叫起来。
“我来。”苏蝉衣拍着手轻轻哄着安儿。
安儿在裴谨怀中雀跃,小小的一个奶娃娃咧开嘴,冲着娘亲傻乐。
裴谨见蝉衣松散着一头乌油油的长发,纤瘦的身材拢在自己宽大的白色袍子里,愈发显得娇弱得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他不胜怜惜。
“你先喝点汤水吧?”裴谨指了指温着的瓷盅,眼里有些不自在,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折腾得太厉害,要不然她这身子又如何受得了。他暗自下定决心,往后自己可千万不能如此孟浪。
蝉衣的脸红了红,害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婢子多谢世子垂怜。”
她正口渴,喝了那温温的一盏鸡汤,倒是刚好解了渴。
抱过安儿,奶娃娃欢喜地扑腾在娘亲的怀里,迫不及待地想喝奶。
望着裴谨灼灼的目光,苏蝉衣背过身去,解开扣子,将那嗷嗷待哺的娃娃放在胸前。
娃娃“咕嘟咕嘟”的喝奶声在深夜清晰响起,让背着身子站在屋子中央的裴谨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全感。
许是这两天王夫人找来了擅长通乳的婆子,苏蝉衣的奶量明显有了提升,虽然刚刚有一部分溢出过,但此刻安儿来不及吞咽的咕嘟声,让苏蝉衣很是安心。
安儿喝得累了,调皮地吐出乳头,那酣畅淋漓的乳汁喷得他一头一脸。
“调皮。”看着安儿被滋了一脸,睁不开眼睛的狼狈样子,不禁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
裴谨以为出了什么事,转过身看过来,见到眼前白晃晃一片让他心惊,他怔在那头,想看又不敢看,只故作镇定地说了一句:“坏小子,你这是浪费粮食呢。”
“世子,取块帕子来吧,安儿这孩子就是调皮,不好好吃奶。”蝉衣小声嘀咕。
裴谨取了帕子这才名正言顺地坐在蝉衣身边。
“你……”蝉衣用一只手推他,“别看。”
裴谨清咳几声,佯装镇定地说道:“你害羞什么,好好喂孩子。”
安儿听到说话声,摸着娘亲的丰盈,抬头冲着爹爹嗯啊嗯啊地叫,好像是在告状。
“安儿乖乖,快吃,你娘累了。”裴谨拍了拍安儿圆嘟嘟的小脸蛋。
安儿忽一下将头埋在娘亲的怀里,咕嘟咕嘟又吃了起来。
“安儿有些大了,如今越发活泼了。”蝉衣轻轻拍着他的小屁屁,眼睛有些涩。
安儿呀,你长大了可不要怪娘亲,娘亲也没有办法,谁叫你托生在娘亲身上呢?不过,你放心,娘亲一定会把你带得好好的。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蝉衣就醒了,一来她挂念安儿,二来她实在是不习惯身边睡着个男人。
她蹑手蹑脚想要爬起来,却被人拉住了手。
“再睡一会儿,难得我休沐。”男人的声音还带着点睡意。
“婢子还要去喂安儿。”蝉衣轻轻挣脱她的手,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再说了,婢子留在世子屋里与您同床共枕已是不守规矩了,若是夫人知道,定是要责罚的。”
一个通房丫头就是主子泄火的工具,服侍主子后,必须回自己的屋子睡觉。这是历代的规矩,从前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更何况主子还没有大婚,更不能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来。
“怕什么,有我。”裴谨一把揽住她,“还早,再陪我睡一会。”
“世子,您饶了婢子吧,等安儿哭起来,这园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婢子昨夜睡在了您屋里。”蝉衣挣扎着坐起来,自己不想与他过一辈子,又何必为了片刻的温馨让自己往后多了一分牵绊。
“那好,等你喂好了安儿,我带你们去珍宝阁买珠宝首饰。你是我的人,你打扮得这般素雅,别人还以为我亏待你们母子呢。”裴谨悠悠说道。
蝉衣原以为昨夜里他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哪曾想今日他居然真的要带自己出门,心里一时有些忐忑。
“世子爷,婢子不过是个小小通房丫头,如何担得起您对我的好。”苏蝉衣想了想说道,“至于安儿,夫人也给了他定制了金锁金牌。”
“这样吧,今日就去给安儿买些金玉,安儿也快满百天了。”裴谨听出了弦外之音,她这是怕自己邀宠名声不好,不过安儿不一样,他是小少爷,他如今宠一个唯一的庶子也不为过吧。
用了早膳,他们两个又去了王夫人那边请了安。
一听说裴谨要带着苏蝉衣去给安儿买点金玉,王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京中惯常在娃娃百日时过百岁,可安儿因为地位尴尬,王夫人也不好大张旗鼓地给他过百岁,若是儿子愿意给他买点金玉做个补偿,往后孩子大了,或许也会有个念想。
“只是今日你舅妈带着几个表妹要过来,你不在有些说不过去。”王夫人踌躇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