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会不会有些小?”皇帝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小了,不小了,臣觉得刚刚好,我们家人口不多,这府邸足够用了。”裴谨连声说道。
皇帝微蹙眉心,心里想着这小子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也罢,就同意了吧。
萧皇后又重新坐了下来。裴谨,你小子,鬼点子还挺多,他这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呢,算了,就当自己没听见吧。
等裴谨走后,皇帝连忙将爱妻从屏风后扶出来,感慨道:“梓潼,你说说,慎之这人原来还有这花花肠子,真是没看出来,连孩子都有了,真是没想到。”
“陛下,孩子们的事我们少管,他有心仪之人,又有了孩子,总比他好男风的传言要强得多吧。”萧皇后微微一笑说道,“你没听前两日还有人说他喜欢男人,真是越传越不像话了。”
“哈哈,我们且看戏。”皇帝哈哈大笑说道,“朕真是越发好奇了,是哪家姑娘将他拿捏住了,真是好本事。”
“陛下,您等着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萧皇后心里想着,那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萧家的姑娘啰,又漂亮又聪明,裴谨不傻,错过了这个宝贝,他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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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一间屋子里,裴韵闭着眼睛已经嘶嚎了好几日。李太傅一家死的死,捉的捉,早就树倒猢狲散,那两个嬷嬷听到风声,卷吧了细软早就自顾自逃命去了,哪还会顾得上裴韵这个平日里只知道大呼小叫爱刻薄人的姨娘。
这会儿,裴韵已经奄奄一息,嘴唇干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下的血还没有止住,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裴谨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世子,里头污秽,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张妈妈小声提醒。
屋子里全是屎尿混合着血腥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妈妈,你进去看看,人还活着吗?”裴谨淡淡说道。
张妈妈用帕子掩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见裴韵缩在被褥里,闭着双目,脸色蜡黄,出气多进气少,已是弥留之际。
“世子爷,小姐她恐就要……”张妈妈低声说道,心里叹道,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动坏心思,死了也活该。
“等她气绝,找人将她埋了吧。”裴谨揉了揉眉心,慢慢往外走去。要不是她心思歹毒,或许自己还能救她一命,算了,她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裴谨走出房门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冬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想起那个女人,他不禁皱起眉头。她的心思如此歹毒,竟然放火烧死自己的生母,还要想着害他和蝉衣。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并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解决,他可以松口气了。
裴谨转身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车夫早已等候多时。他登上马车,坐下后轻轻闭上眼睛,放松身心。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心中感慨万千。
裴韵没有死,而且成了李赞的妾室,他们要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与蝉衣,若不是裴谦最后时刻说出了真相,恐怕他至今仍被蒙在鼓里。至于裴谦,他本性不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留书一封,离开了京城。
裴谨微微叹息,希望他能够好好改过自新,重新开始。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这世事真是变幻莫测。
马车缓缓前行,裴谨思绪飘远。从此以后,他将不必再背负家族的重担,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好好经营他与蝉衣之间的感情。
镇国公府内,这两日蝉衣愁眉不展,暗自担心三姐姐的去路。她深知一时半会,要办妥这件事委实很困难。她也不敢催促大哥,怕大哥为难。
那日,她去林夫人房中请安,就听里头父亲与母亲在说话。
萧国公说道:“夫人,裴谨居然弃了永安侯的爵位,真让人吃惊。”
“想来他这是看不上裴云山,打他的脸呢,他不想要这种父荫。也是,有这种歹毒的父亲,也是他倒了八辈子大霉,宠妾灭妻不说,还见不得嫡子好,真是少见。更可恨的是居然要害死我们女儿和小外孙,我每次想起来,都恨死……”林夫人说到生气处,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夫人,他早就死了,我们犯不着为他这种人气坏了身子。”萧国公抚着夫人的背劝慰道。
“夫君,这回裴谨立了大功,皇上那里,定是会给他赏赐吧?”林夫人忽又问道。
“陛下仁慈,准了裴谨的请求,将那永安侯的爵位与府邸都收回去了。”萧国公小声说道,“另封了个武安侯的爵位,允他世袭罔替,这可是皇恩浩荡啊,多少人求之不得。还让他另择府邸……”
门外的蝉衣听了半晌,怀中的小安儿已经兴奋地就要叫起来了,她这才清咳了几声叫道:“父亲,母亲,女儿进来请安。”
“浅浅,快进来,快进来,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林夫人连忙站起身说道,“你们几个丫头,大小姐来了,还不禀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母亲,您别怪她们,女儿这会儿刚来,唯恐打扰父亲母亲叙事。”蝉衣笑着说道。
怀里的安儿看到外祖父、外祖母,咧开小嘴就要扑过来。
“外祖母的小乖乖。”林夫人笑呵呵抱过安儿,“哟,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不戴帽子。”
“喏,母亲,他不让戴,一戴上就自己抓下来扔在地上。”蝉衣无奈地摊开手,手中还捏着一顶毛茸茸的虎头帽。
“安儿,乖乖,冷不冷啊?”林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安儿冻得通红的小耳朵,这会儿她才没时间想刚刚的对话,浅浅不知道听去了多少。
“浅浅,大冷天的,也不必天天过来,我们有空会过来。”萧国公目光宠溺,在蝉衣白净的脸上转了转说道,“看到你,我想起来了,早上进宫,碰到胡太医,非要塞这个给我,说是给女子祛疤润肤的,好像是叫什么玉肌膏。”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琉璃瓶子递给蝉衣。
“咦,我怎听说胡太医去了舞阳侯府,怎你就遇上他了?”林夫人诧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