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意不是很明显,像羽毛轻轻扫在身上,生出些难言的难耐感。
她中药了。
可她明明百毒不侵,身上有毒蛊王,没有任何毒药能对她产生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
萧南酌了口酒,观察着她表情细微的变动,忽然笑了。
“年年,我还是很疼你的。”他桃花眼眯起来,“这可是从扬州寻来的助兴的好东西,除了发作慢,没有别的缺点,保你痛快。”
苏年年闭了闭眼,如坠冰窖。
助兴的药剂在人的意识里,能得到一种正反馈,是好东西,并不能归类为毒药。
大脑变得混混沌沌的,她在舌尖用力一咬,努力想办法跟萧南周旋。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她抿了抿唇,问道:“四皇子这般煞费苦心,是想娶我为四皇子妃吗?”
萧南与宁梦欢是皇帝赐婚,过完年下个月就要完婚了,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苏小姐很想当四皇子府的女主人?”萧南琢磨了一会儿,巧妙地不答反问,“若真如此,今日之后,我可以想办法弄死宁梦欢,满足你的愿望。”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愈发口不择言,与平常,甚至是前世都判若两人。
苏年年手腕微微挪动,讥笑一声。
“你身上武器都被收走了,我们现在就等药效,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萧南语气温柔,目光愈发肆意起来。
苏年年当即咬唇,摆出一副强忍着的姿态。
这种药她不是没中过,五分药力,配上她精湛的演技,顿时变成了八分。
嘴上还坚强道:“你应该看见我把棉氅给了碧琴吧?茉贵妃刚复宠,你就不怕她回头开罪于你吗?”
“她?”萧南想起皇帝看碧琴的眼神,眉心一皱,随后轻笑,“她复宠都是靠我,有什么立场怪罪?
见苏年年眼神愈发迷离,萧南朝她走去,解她手上的绳子。
“抓你的时候,隔空点了你的昏睡穴,没想到你才一半的时间就醒了,也是想给我们二人留足够的时间吧?”
他身上染着酒气,一边笑,一边回身脱自己的外袍,露出洁白的中衣。
苏年年四肢已经开始发软,身子潮热。手腕被勒出道道红痕,她身子不自觉在榻上蹭了蹭,又咬着舌尖,卸下腕上镯子。
竹节镯一节一节连着,中间有个小卡扣,能将镯子拆开,再一拼接,陡然变成小短刀。
她早上出门时特地把竹节镯戴上,防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萧南脱去外袍,又慢条斯理脱去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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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辞快马加鞭赶到四皇子府,身后跟了十几个人,都是精锐。
四皇子府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两个侍卫。
“让开。”萧晏辞沉着眼,眸底没有一丝情绪。
侍卫上前:“晏王,四皇子还在宫里没有回来,您有什么事可以先……”
“撞门。”萧晏辞抬手,不耐听他们的说辞。
“王爷,您要是有事可以先告诉我们,待四皇子回来,自然会给您答复。”
玉影已带人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是守门侍卫打倒,极其卖力地将门撞开。
之所以不用轻功进去,而是走正门,萧晏辞就是为了看看四皇子府人的反应。
毕竟萧南在京中也有别院,说不准把人带到哪去了。
然而这人说什么?在宫中未归?
睁眼说瞎话。
萧晏辞踏进正门,随手抓住一个婢女:“萧南在哪儿。”
婢女止不住地摇头,顺着侍卫的话:“四殿下还没……”
话音未落,她已被人扔了出去。
看着男人周身萦绕的暴戾气息,她脖子狠狠一缩,连滚带爬跑了。
萧南说萧晏辞不会来,来的话就用这套话搪塞他。可这阎王爷竟目中无人,直接带人闯进来了!
且身后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侍卫眨眼就倒了一片。
萧晏辞敏锐地眯起眼,快步往前搜寻,不放过一丝动静。
莲莲在暗中观察了会儿,眼珠微转,刚要抬步上前报信,眼前黑影闪过,好闻的冷梅香味袭来,同时男人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
“人在哪儿?”
威压感过甚,莲莲心脏猛跳,指了一个方向。
萧晏辞目光在这张与苏年年神似的脸上停留一瞬,径直离开。
这狗娘养的,真觊觎他的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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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苏年年手里握着竹节刀,看着萧南仅着里衣朝自己走来,眼神愈发迷离,脑海中绷紧的弦似乎在慢慢断裂。
外面打斗声响起,她理智回笼,轻轻笑起。
“萧南,你失策了。”苏年年弯起的笑眼里勾着一股媚态,“他来了。”
萧南捏着拳,额头青筋暴起,回身将门锁得严实,快步朝床榻走来。
他动作急切:“他进不来的,不会打扰我们。”
“你真是病得不轻。”苏年年冷笑,内侧的手蓄势待发,“你行事不是向来谨慎吗,怎么这次不计后果?”
萧南盯着她倾城容貌,眸色复杂至极。
他无法接受!
他咬牙,忽然低吼出声,朝她身上压去:“你喜欢的明明是我,要嫁的人也是我!”
温润公子的面具骤然崩塌瓦解,他不管门锁响动的声音,伸手剥她的衣裳。
只是还未动手,他话音还未落,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你为什么看上他?……嘶。”
苏年年强撑着抑制自己不安分的手,竹节刀刺进去后,用力转动一圈,萧南额上聚满了汗,看着竹节刀忽然笑出声。
他轻易拉开她的手,抽出刀子,作势亲下去。
苏年年四肢实在发软,没有还手的能力,看他凑近,只能蓄力在牙关。萧南若真敢轻薄她,她定要把他咬下一块肉来!
千钧一发之际,“哗啦”一声响起,屋顶的琉璃瓦碎了满地。
萧晏辞稳稳落地,玲珑鞭一勾,萧南从榻上摔下来,不可置信地回头。
“同样的问题,本王也问过。”萧晏辞黑眸盯着榻上少女,语气莫名。
“萧晏辞……”苏年年声音变调,难耐地朝他伸手,动了动胳膊。
“嗯。”他应声,手臂穿过她的膝窝,把她横抱在怀里,明显感觉到她化成了一滩水。
临走前,萧晏辞睨了萧南一眼,眼底寒意骇人至极。
“今日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足尖一点,又破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