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寻亲事?”顾鹤云单手禁锢着姜枣,胸膛贴上女子的薄背,单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危险地开口说道,“侯府世子好大的胆子,连圣上御赐的婚约,如今都敢抗旨不遵了吗!”
男人的气息顺着凉风直往姜枣的后脖颈钻,那感觉,好似被爬进去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姜枣的后背瞬间就起了一层冷汗。
女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生生挣脱开了对方的桎梏,连退好几步,后背地上院墙,瞪大美眸看向对方。
“你…你怎么进来的?!”
顾鹤云的视线从对方被掐红的下巴,缓缓上移,对上那双不敢置信却格外漂亮的眼睛,挑了下眉峰。
手中的折扇指了指身后的围墙,轻笑一声,不屑道:“阿枣,你这小院的墙还不够高啊。”
姜枣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前的锁骨显得异常生动明显。
【下流!登徒子!!厚颜无耻!!!】
“王爷找臣女所为何事?”
顾鹤云将对方骂自己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怒反笑,也没有着急回答对方的问题。
反而,亦步亦趋地逼近,姜枣只能往后退去,不知何时自己被逼进了寝殿,‘吱呀’一声,房门阖上。
屋内除了窗外撒下的一抹月光,没有一点光亮,姜枣倒退着往后走,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身形一晃,摇摇欲坠地就要往一旁倒去。
“唔!”
木制的门扇被撞得哐当作响,动静不大,但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红棉先前被叫去取了些东西,回到枣苑的时候恰好听到这一声响动,叫嚷着就朝寝殿跑来。
“姑娘可是摔了!”
声音急促,脚步声逼近。
姜枣看了眼自己同顾鹤云如今的姿势,这断然是不能被红棉那丫头看到的,否则,她指定误会了!
“无事!”女子喊得急促,门板晃动的一瞬间开口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姜枣夜里穿得那件枣红长裙,面料薄如蝉翼,如今被他这样摩挲着,温度全都传了过来,和肌肤相贴也没有什么区别。
女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纤长的睫羽颤栗不止,两只手堪堪抵在顾鹤云的胸膛前,免得某处柔软贴合地更近,挤压变形。
黑夜之中,男子墨眸玩味渐染,扣在女子腰肢上的一双手不安分的弯曲了下,极小幅度地上下游走片刻,就像在把玩一件上好的瓷器,爱不释手。
姜枣瞪了对方一眼,可顾鹤云一点反应都没,跟没看见似的。
细柔手指不得不轻触上男子的手背,颤音道:“宸王殿下……”
“让她离开。”
顾鹤云压着女孩身子向自己靠近,命令般的口吻在她耳边响起。
二人凑得近了,姜枣才闻到对方身上淳淳酒香。
【他喝醉了!】
姜枣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外头的红棉又推了下门扇,就要进来。
可现如今,她整个人都靠在对方的怀中。
门扇,她,顾鹤云。
真的不能被任何人看见,万一红棉一尖叫,姜景澈应当还没有走远,若是被他瞧见!哪怕两个人什么都没干,也是百口莫辩。
“红棉,我乏了,已经躺床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姜枣妥协,只能对着外头喊道。
还好从前姜枣也有回来就睡的经历,红棉倒是没有想太多,嘱咐了句:“姑娘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
“唔…好……”
顾鹤云突然张嘴咬了下姜枣的耳朵,与其说咬,用含其实更为贴切。
舌尖轻扫过女子的耳垂,牙齿轻摩着那处软肉。
姜枣身子一软,差点没喊出声。
如此大胆,顾鹤云喝醉了酒,为何要到她这里耍酒疯!
腰间还横着一截铁臂,顾鹤云没用多少力气,轻而易举地就将女孩举着脱离了地面,稳步朝床笫间走去,
姜枣被逼急了,两条腿胡乱扑腾,膝盖不小心踢到了某处,霎时间,女孩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身子一僵。
在下一秒,天旋地转,女孩整个人已经被欺压在床边,四目相对。
“阿枣…别乱动。”
低哑磁性,带着隐忍的喘息。
顾鹤云没有醉,可此刻同女孩一道躺在软帐之中,一呼一吸之间全都是姜枣身上清甜 的味道,避无可避地往他的大脑钻,如此一来,倒是有些醉了。
耳边擂鼓如雷,他都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身下女子的。
清隽的面庞慢慢下沉,墨眸盯紧了那瓣红唇,娇艳饱满,真想叫人一亲芳泽。
‘咚……’
鹅黄的玉枕从床边滚落,顾鹤云紧扣住姜枣的手掌,压着举过头顶。
偷袭失败的姜枣欲哭无泪,抗拒地闭上眼,别开头。
【要死,怎么就没砸中呢!他不会要亲下来吧!啊!!!疯了!】
姜枣内心叫苦不迭,宛如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呵…”顾鹤云被她这么一打断,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上身稍微退开了一些距离,可人,却依旧压在对方的身上。
“阿枣是想把我砸晕,然后,同床共枕,一度春宵吗?”
姜枣听着这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警惕地半睁开眼,见顾鹤云离自己远了些,才松了口气。
“呵呵呵…王爷喝醉了倒是还说玩笑话。”
【多大的脸,多大的口气,谁想和你有关系,我刚刚要是得手了,我就把你全身衣服扒光,然后丢到大街上去!让你颜面扫地!臭不要脸的采花贼!】
顾鹤云嘴角弧度加深,眸中闪烁着姜枣看不懂的深意。
但她总觉得,她刚刚在心里骂完对方后,顾鹤云看向她的眼神也跟着危险了一些。
姜枣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给自己洗脑,他又不是世外高人,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对方又怎么可能听到。
于是,推着男人的肩膀坐起身子,轻声问道:“王爷深夜前来,到底有什么事?”
又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是借酒消愁,还是喝酒助兴?
姜枣歪头看着对方,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女子的面容被床边的那道月光照得白皙,皎洁,那抹他未吃到的红唇格外明艳。
顾鹤云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对眼前人的欲望,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在此刻达到顶峰——
“阿枣,离那个寒川冷远一点。”
哪怕是看他一眼,最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