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玉也算是当世高手,这真气强劲,自不是一般的毒物能将她放倒的。
所以在众人皆被迷倒之后,她却假装也被放倒,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对他们下手,结果却是看到如此一幕。
薛佳方才施毒的手段先不说,就光这催动毒物的真气已非一般人能有。
她的身手,怕是在林怀景之上,这样一个人,居然一直委身安国公府当一个被人冷落的大夫人?
萧宁玉不太明白。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想瞒着,但我这辈子只想当个大夫治病救人,如若不是为了我这弟弟,我也不可能出手。”
薛佳看着萧宁玉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赶紧解释了一句。
“要说不说,这林怀景胎投的还真是好,有个王爷爹,还有个天下第一才女的姐,师傅是龙虎山的天师,师爷是天下唯一的谪仙。”
说着萧宁玉看向薛佳:
“就连小时候认的姐姐,如今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你说这是他胎投的好呢,还是因为这小子为人不错,所以大家都愿意帮他呢?”
薛佳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两人跟着那青冥子慢慢进了药王谷,里头一间极为别致的小院儿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师妹,接客了。”
这青冥子这么来了一句,给薛佳他们弄不会了,这哪是药王谷啊,这口气更像是青楼。
“师父,你听,师哥又诓我,咱们药王谷,多少年没……”
一女子的声音边往里头说着边走了出来,而后一转头,就看到青冥子身后的马车,这便是药王孙思齐的另一个弟子,陆仙儿。
“真有人?”
陆仙儿看向青冥子,朝着他瞪了一眼:
“师哥,都来人了,你不早说!”
薛佳这边一下马车,立马朝着陆仙儿拱手道:
“想必姑娘就是孙药王的另一位弟子医仙陆仙儿了。”
“客气,江湖中人抬举,不过我们这药王谷,已许久未来人了,师兄能领你们进来,想必你们也有些过人之处。”
陆仙儿打最了一番薛佳,开口问了一句。
“师妹,你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可是个用毒圣手,方才她与我以毒会友,居然不分胜负。”
青冥子很是兴奋,赶紧介绍,陆仙儿听罢,看向薛佳:
“能让我师兄这么说的人,这天下怕也没几个,看来姑娘确有过人之处,不知此番进谷,所为何事?”
“我弟身受重伤,心脉受损,想请药王医治一二。”
薛佳回答道。
“不对吧?我闻见姑娘身上也有股子药香,应该也是个大夫,你医治不得吗?”
陆仙儿能在这药王谷复杂的药香之中闻到薛佳身上不同与药王谷的药香,可见其对药物的研究已入化境。
“陆姑娘说笑,上京城的药再好,也没有药王谷的好啊。”
薛佳回。
“你的意思是,你医治不了是因为上京城的药不行并不是你医术不济是吗?”
陆仙儿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要不,陆大夫先看看这人这伤如何?”
薛佳想的却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林怀景医治好,他这伤可不能拖,上京里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呢。
陆仙儿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薛佳,笑道:
“药王谷不是谁都能进,也不是谁都医的,能让你冒险进来的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人?”
萧宁玉还没出来,陆仙儿却已知马车里有两个人。
“不是两位,是一位,我没受伤。”
萧宁玉一听,赶紧走了出来。
“中了我师兄的毒,就算是天下闻名的高手都会有伤人,我没受伤?按按你的檀中穴看看?”
听到陆仙儿的话,萧宁玉按了一下檀中穴,果是有点儿酸麻。
“这位姑娘的修为想来不错,中了我师兄的手段还能运气自如,只是这小小的隐疾,还是有的。”
陆仙儿说着走向马车,拉开车帘往里探看好了一眼:
“这就是病人?”
“正是。”
薛佳回答。
“不医!”
合上车帘,陆仙儿直接一甩脸,回身就走。
“为什么?”
薛佳不明白,立马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那张脸,他看起来,有些让人讨厌。”
陆仙儿的回答让萧宁玉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薛佳倒没说什么,萧宁玉却是朝着陆仙儿竖起大拇指:
“姑娘眼光真毒,他是挺让人讨厌的。”
“医者仁心,再说姑娘也他并不相识,何必呢?”
薛佳反问道。
“医者仁心,你也是医者不是?你自己救啊?”
“你……”
这一句给薛佳气的一时语塞。
“行啦,让他们进来吧。”
这时,里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师傅,您都没见过就让他……”
“别说了,都为难人家这么半天了,人家都没发作,让他们进来吧。”
里头补充了一句,陆仙儿一脸的不甘心,却也是只得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进去。
那头青冥子倒是相当的识趣,直接上前将林怀景背了进来。
进到里头,却是看到一个老者正在那里熬药,边熬边教道:
“为人医者,当有仁心,如此来相求,何必刁难。”
“师傅,谁都知道我药王谷医术高超,若人人进来都治,我们还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有你师兄在外头布的阵,三年了,才进来多少人?”
老者想来就是药王孙思齐,他边说边抬头,看到薛佳之后,一下子愣住了,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
“姑娘可姓薛?”
薛佳听后拱手道:
“回前辈,晚辈的确姓薛,单名一个佳字。”
“薛佳?你可认得,上京城皇宫中御医之首,薛仲?”
“前辈认得家父?”
薛佳听后,立时一脸惊讶的看向孙思齐。
“说来,他还是我的旧交呢,年轻时,常与我一起试药,这么一想,已经说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年?您从未去上京城见过父亲吗?父亲,也未来见过您?”
薛佳有些诧异,如此好的交情,却从未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
“我与他见解不同,志向不同,他志在庙堂,而我在江湖,所以很久没联系了。”
孙思齐摇了摇头。
“可是,父亲他哪怕身在庙堂,却也时常带着我去行医施药,无偿救济百姓,并不比前辈在这里差。”
一听孙思齐这般说自己的父亲,薛佳有些不悦,便回了一句
“都过去了,没必要争了,他现在,可好?”
孙思齐问道。
“父亲他,已经死了十余年了。”
“什么,死了十余年了?唉,世道无常啊。”
孙思齐长叹一声,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林怀景腰间的玉佩以及上面那个“景”字。
“景字佩?他是怀王世子林怀景?”
孙思齐一下子便认出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