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还有人听到后噗呲一声笑了。
唯独没有责骂的声音。
小孩的妈妈也看到了,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正亲密地攀谈着。
听到自己儿子说的话后,上下打量了宣沫沫一眼,翻了个白眼,嘴唇蠕动着像是说了句“神经病”,继而又谄媚地跟男人撒娇。
仿佛这事情没发生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媳被人欺负,唐文珠哪里忍得下去?祁啸也准备帮自己小媳妇出头,好好教育一下没礼貌的臭屁小孩了。
但是哪里轮得到他们出手啊?
对付熊孩子,宣沫沫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在这方面祁元应该是很有话语权的。
看见眼前这个朝沫沫姐扔石子的小屁孩,他顿时明白自己当时天天喊沫沫姐胖巫婆是有多么令人讨厌。
突然觉得自己遭的毒打没有一顿是白挨的了。
宣沫沫长这么大受过不少欺负,但从没忍过气。
有仇当场报才是她的作风。
她蹲下身子,圆溜溜地杏眼好奇地打量了小孩一番,貌似看得挺仔细,然后用比他更大的声音说道:“我穿成这样丑吗?可你怎么样都丑诶!
“与你的衣服无关,主要是你人丑,长得丑穿什么都丑,你是我见过最丑的小孩。见过刚出生的小猪仔吗?它们没有衣服,但是粉粉嫩嫩的很可爱,不像你,穿上衣服还这么丑,好看的衣服只会衬得你更丑。”
宣沫沫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那小孩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哇!!你个老妖婆欺负人!!!”
小孩妈妈烦躁地啧了一声,瞪了宣沫沫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嘴那么贱呢?”
宣沫沫站起身来,吃惊地看着对方,“哟,你不是聋子吗?一下子病就好了?医学奇迹啊!”
“你他妈说谁是聋子你?你知道我男人是谁吗?”小孩妈气得脸色铁青。
宣沫沫叉着腰,气势汹汹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孩妈呼吸一滞,自己该不会惹到什么大人物了吧?
只见宣沫沫神气地说道:“我是亚特兰蒂斯的最后一任国王,见到本王还不赶紧下跪行礼!”
小孩妈:???
这人是个疯的吧?
“赶紧走吧,这人脑子有毛病。”女人拽住还在哭个不停的儿子,准备开溜。
“站住。”
低沉的嗓音传来,女人回头。
一米九的个头健硕的身材,更别提男人容貌优越,鹤立鸡群一般在拥挤人潮中格外显眼。
宣沫沫骄傲地仰起脑袋。
哼哼,管你男人是谁,反正我男人来了!
“谁允许你们走了?”
祁啸冷声开口,表情冰冷得好似要吃人一般,不容置喙道:“道歉。”
大庭广众之下,道歉肯定会落了面子,小孩妈梗着脖子势不服软。
“该道歉的是她吧?那么大个人了,跟一小孩计较什么?瞧我儿子哭的。”
不讲理的熊孩子背后一定有个不讲理的妈,宣沫沫也不多话,当场捡起地上刚才砸中自己脑壳的那枚石子朝小孩妈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对方的脑门。
只是随手一扔,宣沫沫甚至收敛了自己的力度,但还是成功在小孩妈额心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本来想不占理也力争的小孩妈这下像是拿捏住了对方的把柄,捂着额头凶神恶煞道:“你个泼妇,怎么还动手呢?说错了吗?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成熟,现在还动手打人!大家伙儿可都看见了!你这是蓄意伤人!”
本来是不占理的,现在占理了。
宣沫沫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浑身战栗,紧抿着唇瓣,一边哭一边往祁啸身旁靠近,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抽噎着喊了声:“老公~”
娇气的女声,配上那含泪的圆眼,祁啸心瞬间化了。
就这么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说,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啸牵住宣沫沫的手,顺道将她护在身后,神色冰冷地睨了眼小孩妈。
“我家小姑娘也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跟她计较吧?”
小孩妈气急了,“她那么大个人,怎么就小孩……”
话说到一半,声音猛地顿住。
穿着恐龙服装满街晃荡,此刻垂眸落泪委屈巴巴的可怜样,简直比小孩更小孩啊!
“道歉,不跟我儿媳妇道歉,这事儿没完。”唐文珠跟着站了出来。
什么货色啊,也敢欺负我儿媳,真当祁家这么多年拼回来的功勋只是为了好看吗?
不说战功赫赫的祁家,光说她母家唐家,那也是京市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
岂能被人这样当街欺负?
小孩妈冷哼一声,“你们就是人多势众,我男人可是同源镇的下一任镇长,你们得罪不起!”
号称下一任同源镇镇长的男人却有些不耐烦了,“闹够了没有,赶紧走,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哟,细狗哥急着走做什么?拿出下一任镇长的威严来啊!”宣沫沫一听到有八卦,瞬间来了精神,刚才那委屈样顿时消散不见。
不得不说宣沫沫是很会称(气)呼(人)的,当场把细狗哥气得脸色铁青。
没有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自然没有哪个男人乐意被说是细狗。
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恼羞成怒地盯着宣沫沫,“你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我可是同源镇首富廖家嫡子廖步道,未来的镇长!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想在同源镇混了吧?”
宣沫沫瞪圆了眼睛,“名字起得挺好,确实料不到你没当上镇长就敢到处宣扬自己是下一任镇长了。”
“什么下一任镇长?”祁啸似是疑惑。
宣沫沫以为祁啸刚才是没有认真在听,替廖步道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自己说的啊,他是同源镇下一任镇长。”
祁啸神色淡然,语气也平静无比,却好似一句话定了廖步道的生死:“不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