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几国真是一个小国度。”
陆云歧暗藏在国墓中,游走在几国的外围,躲避几国人追捕的同时,也打探到不少的消息。
几国是一个神秘的国度,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自从几国现世,就彰显他神秘和强大的地方。
他有着自成一派的修炼体系,神鬼莫测的占星之能,国中高手无数,巅峰时期甚至有天境肉身的禁忌存在。
可就这么一大强大的国度,也如洛云族一般,一夜之间被覆灭,仅有数人生还,现在的几国,建在曾经几国遗址的一角,因几国中的人都覆灭在这地,几国中的人,称这里为国墓。
国墓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两千人,这样的人数,莫说是对于一国来说,就算是一些强大的宗派,也比国墓里的人数多。
国墓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几国,只有一座城市,里面的建筑也充满了岁月的气息,显然这些古建筑不知道修建了多久。
里面的人实力也不怎么强大,这两天追击陆云歧的人,大概在人境四阶的样子,所以陆云歧才能将这些人耍得团团转。
“真是阴魂不散。”
藏身在一座废弃阁楼里面的陆云歧,发现了追击他的人,正准备开溜。
一盏灯在黑暗中亮起,将整个阁楼都照亮了大半,陆云歧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觉得有些熟悉,一时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闻过。
那是一盏蛇头鱼身的灯,灯座是六只强劲有力的脚,是陆云歧在金河瀑布底发现的冉遗鱼形象,而火焰正是从冉遗鱼蛇口中发出来的焰火,火焰是蓝色的,照得整个阁楼有种惊悚的感觉。
准备起身的陆云歧又蹲了下去,屏住呼吸,小心谨慎的打量整个阁楼。
这个破楼很破旧,估计荒废许久了,陆云歧在里面藏身许多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陡然燃起的蓝色火焰,令陆云歧心中一惊。
从这几天探听到的消息,几国本就是神秘之地,曾经这里又葬灭整个几国的人,不死不灭的几土,所有的信息汇聚一起。
难道是几国某个强大存在的残魂在这里?
陆云歧猜想。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在阁楼响起。
“吱呀。”
老旧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一道苍老的声音发出:“这么晚了,谁还在敲门。”
“云伯,你在家啊!”一道惊讶的男声,陆云歧记得这个声音,是追了他几天不放五人队伍里面,领头的那个。
“愿之,这么晚了,有事吗?”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下。
被叫做愿之的男人透过云伯佝偻的身影向阁楼里面看了一眼,冉遗鱼蓝色火焰,拉长斑驳的影子。
“云伯,你见过一位外界人吗?”愿之问道。
藏在阁楼暗处的陆云歧皱眉,果然被发现是从外界来的,这对于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云伯咳嗽了一下,道:“阁楼已经十年没人来过了,愿之还是这十年里第一个来的人。”
“既然如此,打扰云伯了。”
“吱呀。”
陆云歧听见愿之离开的脚步声和云伯关门的声音。
云伯走很慢,佝偻的身体和苍老的声音,说明年纪已经很大了,可云伯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陆云歧差点惊讶出声。
从云伯的声音和身影,能够判断出他是一位苍老的老头,可是苍老是苍老,一头花白的头发蓬面,衣服干净,却充满岁月的洗礼,一双浑浊的眼睛,连眉毛都白了,就这么一副样子下,竟然长着一张年轻人的脸,脸色异常苍白,和头发的颜色差不多。
云伯慢悠悠的走到冉遗鱼灯前,拿起灯下一根竹签,拨弄着蛇口中的火焰。
寂静的阁楼里响起火焰时不时炸裂的声音。
“哎,这次的冉遗鱼油不怎么好啊,才燃了三百多年就要熄了。”云伯苍老沙哑的声音叹气。
可藏身在阁楼暗处的陆云歧却忍不住头皮发麻,怪不得他一进阁楼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经云伯这么一提醒,陆云歧忽然想到在金河瀑布底的石壁闻到过这种气息,原来是冉遗鱼的气息。
他只听说过鲛人的油用来做灯油,可以万古不灭,冉遗鱼这种上古异兽,竟然也有人敢用它们来制作灯油。
“小家伙,老朽的阁楼借你藏了这么久,费了老朽不少冉遗鱼灯油,可得赔偿老朽啊!”
云伯的一边拨弄灯火,一边慢吞吞的说道。
陆云歧紧缩在角落,荒的力量掩盖气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云伯发现自己。
阁楼里只剩火焰燃烧的声音,陆云歧惊骇是发现,云伯竟然连呼吸声都没有,若不是阁楼后面有着冉遗鱼灯照射的云伯影子,陆云歧都要忍不住身体打颤了,这什么国墓,太邪门了。
“咳咳...”云伯咳嗽了几声,浑浊的目光清晰的看向陆云歧藏身的地方。
陆云歧顿时觉得似乎被洪荒猛兽盯住,身体发寒,原来云伯刚才的话并不是诈陆云歧,而是知道陆云歧就藏在里面。
只听云伯道:“借了老朽四天阁楼藏身,就算你一两灯油吧。”
不知怎么的,陆云歧觉得此时云伯问他要借宿费的模样,像极了外面几土旎裳的模样。
陆云歧思虑片刻,觉得云伯没有恶意,毕竟云伯早就发现了他,不然愿之来捉拿他的时候,他就直接揭发他。
陆云歧从阁楼暗处走出来,走到云伯身前,这才发现,云伯比他想象中还要苍老,佝偻的身体只及他胸膛。
对于陆云歧出来,云伯并没有意外,依旧拿着竹签拨弄着蛇口中的火焰,蓝色的火焰照射在云伯苍白的脸上,将云伯的脸都照成蓝色,身后的影子,随着蛇口中火焰的燃烧,一高一矮的跳动。
“见过云伯。”陆云歧恭敬的弯腰行礼,一副古井无波模样,心中却惊骇万千,因为他发现,云伯人明明站在这里,可他的灵识中,并没有云伯这个人,整个阁楼中,只有他一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