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许清迎面走来。
一如送她的那天,风采依旧。
带着微笑,仿佛接近快两周的漫长出差根本不曾发生过。
只有我送她来,然后接她回去。
唯一不同的,没有何彤。
但却多了虞烟……
所以,等会儿两人谁会坐在后座,谁又会坐在副驾,我不由得对这个问题充满敏感。
“回去吧!”
“嗯,走!”
没有那种礼貌的客气话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问候招呼。
仅此一句随心所欲的表达,就已经代表了我和许清之间的不分彼此的关系。
若是以往,我必然满怀欣喜。
可今时非往日,隔阂感,早在不经意间拉开了序幕。
“姜总,许总,我来开车。”
准备上车前,虞烟非常主动,也很巧妙的帮我化解了原本还很在意的难题。
由她开车,我和许清坐后面,简直完美解决了所有我所认为的尴尬。
可对于终究即将道破的真相,在我心里掀起风暴,再难平息。
想着有机会,坦白所有吧。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许清会做出怎样反应和处理,我都接受,也必须接受。
回去的路上,似见我兴致不高,且一直阴郁的独自看向车窗外,许清少见的主动提起了话题。
“昨天你和白总一起喝酒,听说你喝多了,不省人事?”
猝不及防的话语,让我还想着怎样言明的话题,就这样被许清很轻易的,且似乎知道某些真相的说了出来。
仅此刹那,我的情绪不再是尴尬,而是选择等待所谓的审判。
许清会怎样处理这件让我自己都难以接受,但实在非我本意所能控制的事情。
我的心中充满忐忑,神情恍然无措。
“……嗯,是有点喝多了。”
不想回答,但还是如实的承认,并没有反驳丝毫。
“还是虞烟把你送回去的?”许清又问。
我依旧看向车窗外,不知此刻许清的表情,也不太想知道,只是能依稀感觉出来,语气间即将爆发的责备与质问,随时会降临。
闭目咬牙,心中做好了迎接的所有准备。
“好像……是的吧!”
我以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着这个容易让人深究的问题。
“姜总,别许总一回来,你就什么事都不承认啊,我昨晚可是很辛苦的好不好,扶你上楼,到最后你还吐我一身,这些许总可是全程都看着在的。”
认真开车的虞烟,忽然开口,稍微打断了此刻我觉得有些尴尬且沉默的安静。
最后一句,我有些不能理解,什么叫全程许清都在看着!
“全程看着我?”
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全部,又仿佛更加泛起迷糊,不知所以然。
“不然,虞烟怎么会知道你具体住哪儿,又怎么把你扶回去,然后把你安顿好?”
这样质问下,让我此刻的头脑显得清醒,却又极度的混乱。
“可昨晚不是……”
有些话,有些猜测,我不敢说破,但我却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只是依旧的小心翼翼。
“以为昨晚发生了故事和关系,觉得对不起我?”
许清的态度顷刻转变,让我觉得很多荒唐的事情变得更加荒唐且毫无道理。
“姜总,如果你真的是那种人的话,我今天也可能就不会来了!”
来自虞烟的这句话,好似在提醒我,又好似在诉说着原本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们……?”
转瞬的猜测,让我觉得许清和虞烟早就有所联系,一直以来,感觉都在对我的试探和考验,或者说单纯的让我犯错!
如此只会发生在故事里的情节,竟然在此刻就这样真的发生在我身上!
该觉得是好事,还是一种因果宿命啊!
往往,在最低落或者最高歌的时候,故事总会出现转折,充满喜剧,或充满悲情。
这样情绪和情节的起伏才更精彩,可这对于身处旋涡中央的我来说,丝毫不想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
“姜总,不要多想啊,昨晚的事情确实是临时的,我和许总之间可不存在什么单独联系。”
虞烟一如之前,很恐怖的猜到了我内心所想,然后直接给出回应与解释,打破我的不切实际。
“那衣服还有刚才你说那些话?”
但由于我一整天都在被这件事压抑着情绪,即便是这样,我依旧无法真正确认,是否都在演戏!
“衣服是因为姜总你差点吐了我一身啊,我没办法才换的,至于为何留下来……”
这一句话,仿佛解释了一切因果,瞬间明了许多事情。
“还有那些话……”
虞烟想继续开口,许清在此刻打断,我的目光看去,许清边说边独自欣赏着窗外。
“那些话都是我让虞烟说的,换一种想法,也可以是威胁她说的。”
“姜总,对不起,我暂时还不想调岗!”
一人一句,再次解释着全部。
于我而言,这已经不能用难以置信来形容,只能说非常离谱,无比荒谬。
“昨天我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也从未想过要去这样做,觉得这是对你的不信任,也是对我自己眼光的质疑。”
“但没办法,昨天小婧来北京找我了,然后虞烟的电话打来,是小婧出的主意,要怪就怪她吧。”
“回头我会让她向你陪酒道歉!”
“不过这样也好,让小婧放心,也让我也再次证明没有看错你。”
许清平静的话音落下,虞烟带着歉意的声音再起。
“姜总对不起,我明后天都不休息了,这件事我也没办法,非常抱歉。”
安静的,车辆行驶在回去的道路上,各自沉默,而我也在这一刻思索着今天一整天的所有。
感觉像做梦,更感觉是场不切实际的荒唐梦。
“其实……你们如果真的发生了关系,没有那通电话,不告诉我,或者之后的哪天让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的。”
“我能理解,也能感同身受。”
“我会原谅你过往曾经所犯下的一切,哪怕罪孽深重,我也不在乎!”
“我心甘情愿,会陪你一同承担。”
“只要你的心没变。”
“只要你依旧记着。”
“只要你……真的在意我!”
车窗玻璃打开一半,吹进徐徐的风,不再是带着热浪,裹挟温暖,涌进心房。
许清垂肩的长发随风飘起,其中一缕恰好落在了我的脸颊,仿佛在轻抚着。
“我可以不在乎一切,我只想和你携手,共度此后的余生!”
“你这般记挂着我,从今往后,我的心,只会更加牵挂着你!”
“无时无刻,每分每秒……”
声音落下,回应响起。
她美眸真切的望着我,我所有的目光也在此刻全都聚集在她动人的脸颊。
瞳孔倒映彼此的模样,刻在心里,永远不会抹去。
我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手上。
十指相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传递着彼此温度,表达着各自心意。
咳咳!
车速渐起,随着虞烟一声轻咳,我和许清即将靠近的目光也在此刻回归正常。
各自目视前方,我悄悄看了眼许清,许清也悄悄看了眼我。
彼此露出笑容,一切都在这样的言语和画面中诞生。
没有言语,我们的手,在此刻,握的更紧了。
…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