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
墨离躺在床上,刚送走了一波太医,方要喘口气,便听下人回禀三皇子前来探望。
“就说本王已经歇下了,不见客。”
他此番行刺与墨垨壑脱不了干系,他竟然还敢来?
墨离暗恨不已,偏偏他还拿其无可奈何,只因他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连一道疤痕也没有。
即使他去向父皇上告三皇兄,也没有人会信他。
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吞了。
他不想见这个罪魁祸首,却不想对方觍着脸,已经不顾阻拦踏了进来。
“六皇弟,不是三哥说你,你这个离王府刚立,这府中的奴才就敢欺客,胆大包天阻拦本皇子进入王府,你这要是不好好惩戒一番,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墨垨壑到了屋子里,看到床上躺着的俊朗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口中却告起了状。
墨离心中气急,面上却维持着表面的兄弟情,“待本王伤好了后,必定会严惩下人。”
“六皇弟,你真的受伤了?”墨垨壑走到床边,目光直直的落在其身,好似要将他剥光衣服仔细探查一番。
墨离暗暗咬牙,到底是没有沉得住气,“这事,三皇兄不是比谁都清楚?”
“六皇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本皇子下的手?”墨垨壑岂能听不出他话中意,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墨离冷笑,“是与不是,三皇兄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够了,墨离,你少往本皇子身上泼脏水,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是何想法?你是不是觉得马上就要迎娶丞相嫡女入府,便有了丞相撑腰,所以就不把我们这些皇子放在眼里?以为就凭着这场莫须有的刺杀,来栽赃嫁祸,陷害本皇子,你就能把本皇子这个最有力的竞争者铲除?”墨垨壑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打探到墨离压根就没有受伤,那么这场刺杀,必定是他使的苦肉计,想以此来对付他这个最大的敌人。
墨离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抵死不认,也不再客气,“三皇兄,如今屋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必再演戏了。昨夜,本王差点死于刺客之手,想必这应该是三皇兄想要看到的结局。”
“好你个墨离,你还真打算来栽赃陷害本皇子?”墨垨壑勃然大怒,当即上前就要掀开他的衣服,揭穿他未受伤的真相。
墨离连忙伸手阻止,同样面带恼怒,“三皇兄这是被本王戳穿心思后,就恼羞成怒了?”
“墨离,你敢不敢掀开衣服,让本皇子一探究竟?如果你受伤了,那么本皇子认下此事又何妨?如果没有,本皇子这就去禀明父皇,让他老人家来论断此事。”这个离王府中,他也安插了不少的人,对于墨离的动向,自然是一清二楚。
闻言,墨离是又气又怕。
气的是明明他确实遭人刺杀,身受重伤,可身体上的伤势却莫名其妙的痊愈了,没有了证据,他又拿什么来状告于墨垨壑?
怕的则是,墨垨壑倒打一耙,告他个子虚乌有之罪,让他在父皇面前失了圣心,受到惩戒。
脑海中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墨离最终决定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只见他面上的怒意快速褪去,讨好的笑容浮现而出,“三皇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亲兄弟,何必闹到这番地步?方才之事,就当是皇弟的错,皇弟向你赔罪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
他这般做派,墨垨壑更加确定了他自导自演刺杀的戏码,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屑。
“是是是,都是皇弟自不量力,还望三皇兄切勿与皇弟计较。”墨离伏低做小,百般讨好。
墨垨壑见他如此,面上泛起了得意之色,“这人呐,一旦得到不该得的东西,心中就会越发贪婪。六皇弟,可切勿迷失了本心,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般警告,墨离心中的恨意更加浓郁,只是他面上却不显分毫。
墨垨壑在此耀武扬威了一番,欲要离去。
此时,曲芯竹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身影,眼神一亮,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沉了下来。
“三皇子,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曲小姐,看来六皇弟受伤,都是曲小姐在旁伺候?”墨垨壑望了眼她手中端着的汤药,又看向床上躺着的俊朗男子。
曲芯竹以冷脸相对,“离是我的未婚夫婿,我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不像某些人,为了权势地位,竟然冲自己的手足兄弟下手,真是枉为人。”
听到她指桑骂槐的话,墨垨壑也不恼,只是说出的话带着一丝警告,“曲小姐,有些事情可不是光听别人说,就能得到事情真相。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曲小姐还是要会分辨是非才行,切勿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话落,墨垨壑便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床上变了脸色的俊朗男子,大笑着离去。
曲芯竹蹙眉,却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朝着床边走去,吹了吹汤药,欲要给他喂食。
墨离却不耐烦的伸出手,“本王自己来。”
他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要掩人耳目,这汤药还得继续喝下去。
只是看墨垨壑方才的样子,已然是知晓了他伤势痊愈的消息。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也……
他不敢再想,端过汤药,便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让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不管到底有多少人知晓此事,这场戏还得演下去。
曲芯竹见他愁眉不展,以为是三皇子所为,便帮着他将墨垨壑骂了一通。
墨离不喜反怒,“行了,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本以为是一场拿捏墨垨壑的底牌,没想到最终却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离……”曲芯竹有些委屈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墨离没心情去安慰她,只道:“本王心中烦闷,你先回去吧。”
曲芯竹更加难受了,刚要再说两句,见他面色厌烦的闭上眼,也不敢再留下来惹怒他。
曲芯竹离开了。
墨离却合眼,苦思冥想善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