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坐在茶馆的隔间,听着外头的人争论个不停。
倒是未料到事情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她还以为经由此事,温芮芊的名声指不定又得再坏一次,但是听着外头的声音,好似对温芮芊的影响并不算大。
“说得在理,又不是温姑娘让两位动手的,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姑娘并未成亲,有人爱慕不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儿吗?若是要因着那二人的身份是王爷,便要怪罪于温姑娘,那温姑娘多冤啊?”
“啧啧啧……你们说得可真是好笑,虽说听闻是因着温姑娘,而让两位王爷动了手,但是到底是因何缘故,可还未有人能说明呢,怎你们一个个就笃定是因着情了?”
“正是这么个理儿!你们这些人可莫是温家派出来、或者收了温家的银子而出来混肴视听的吧?京城谁不知恒王和恒王妃感情和睦,而闵王虽说还未成亲,但是我记得也是已经定下了亲事吧?那温家大姑娘何德何能,能引得两位王爷皆是倾心于她?”
“未来的闵王妃同样是出自温家,说起来还是温家大姑娘嫡亲的妹妹呢!依我说,若真是因情而起,那也是因着温家大姑娘不知检点。一个是有了家室的王爷、另一个是她未来的妹夫,若不是她有意为之,这两人和她碰面的机会应是都不会多,谈何因情而让两人大打出手?”
原本还兴致缺缺的晏姝念,听着外头的人终于说到了点子上,顿时来了精神,连手中的茶盅都放下了。
虽说温芮芊如今被太后留在宫中,但是到底是在后宫之中,若非是有意为之,轻易不会同外男碰面,而她这般引得两位王爷为了她而动手,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说起来我可是听闻这几日温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先前深受太后喜爱的温家大姑娘,前几日也被送回了温家。而向来感情好的温家两姐妹,如今也到了闹得要决裂的地步,你们说这是为何啊?”
“这……两位王爷还真是为情而动手的啊?要我说,这温家大姑娘活这一辈子也真是够了,能引得两位王爷倾心于她,这可真是够威风的啊!”
“温家何止是鸡飞狗跳啊?如此一来,陆家可真是被他们给彻底得罪了,还有恒王妃的娘家,近来温家该要夹紧尾巴做人咯!”
“难怪近来看着温家大门紧闭,便是出府采买的下人也比往常要低调了不少。”
“温家大姑娘可真是将温家害得好惨啊!先前因着退亲一事,将远安侯府给得罪了,更是引得整个温家被世人诟病。如今还不容易好转了起来,却又因着她,而得罪了更多的人。要我说温家家不该留着这个祸害在家中的。”
“这位兄台,还真是被你蒙对了去!我有在温家做工的亲戚同我说啊,温家准备将温家大姑娘送去寺庙了,这次可不是送去京城的寺庙,而是打算远远地将人给送走。”
“好!就是应当送走才是!”
晏姝念侧头看着绿柳,绿柳朝着她点了点头,人悄悄地离开了茶馆。
温家会想要将温芮芊送走?晏姝念持以怀疑的态度。
虽说因着温芮芊而将陆家和万家得罪了,已经是事实。但是如今朝中的局势不太明朗,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而若真是恒王和闵王皆是对着温芮芊有情义,温家少不得会因此而有另外的想法。
瞧着那人说得笃定,或许是温家真的有了动作,但是是不是将人送离京城还有待考察。
温芮菱和温芮芊姐妹二人决裂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虽说温芮不一定心悦于闵王,但是她到底是已经定下的闵王妃,又岂能允许闵王在她还未入府前,身边先有了别的女人呢?而那个女人换做是她嫡亲的姐姐,想来她的愤怒会要更甚。
温家如今是何情况,晏姝念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温家的举动会对京中的局势造成何样的影响。
“依我说当初温家大姑娘得了太后的青睐,就应当安心留在府上待嫁的,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事儿了!”
“指不定就是温家的意思呢!若是留在府上,退过亲的温家大姑娘哪能接触到几位王爷那样身份的人物啊?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瞧瞧这不就翻车了吗?”
“温家一连得罪了几家,便是圣上怕是也难免会要迁怒于温家,所以这次温家可真是在劫难逃咯!”
还是偶尔有几声为温家和温芮芊辩驳的声音出现,不过很快又被唱衰温家的声音给掩盖了过去。
时隔几个月,温家再次成为京城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知温家对此有何感想。
晏姝念勾起嘴角,又坐着听了一会儿,直到外边的言论已经没有了新意,正好绿柳从外边回来,她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府。
“呀!你们听说了吗?京城又有大事儿发生了!”
刚迈出两步的晏姝念步子一顿,而后停了下来。
“什么大事儿啊?什么时候发生的?”
“快些说啊,可甭卖关子了!”
“咳咳!”先前那道声音清了清嗓子后,这才说道,“宁王受伤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怎会?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你从哪儿听来的?”
“你若是说假话,这话被那些官兵们听了去,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你居然胆敢拿皇家子孙的身子来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那人眼见着大家伙儿都不相信他的话语,他顿时有些急了,“真的,就在城门口,宁王要出城游玩,结果他骑的马刚出城便发了疯,当场便摔断了腿,浑身是血的被人从马蹄下救下来的。”
众人见他的神色不像是说笑,又听他说得有理有据,这下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何时发生的啊?”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一路跟着王府的马车进的城,宁王被人抬上马车时,人都已经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