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的旧识，其实也不算，应该说是她跟着程叙舟认识的旧识。
    于晚樱整理了一下思绪，说：“说来话长，那二位，是当年，星汇集团扶贫助学的受益人父母。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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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意思是，财团做慈善的帮扶对象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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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于晚樱点头，钟辰果然一点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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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看来，程董事长还算是有几分情谊，跟这些帮扶对象倒也一直保持着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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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是说，我们读高中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程家的各个小辈，包括旁支，都有各自的资助对象，而且据说会保持往来，一直资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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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钟辰看着前方路面想了想说，“没记错的话，那位大少爷已经上大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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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比我们大好几届……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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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知道，我是转学来的嘛。前几天听你说了，回去查了，原来他还是我们的荣誉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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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有些奇怪：“回去查，为什么？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吗？说那天在酒吧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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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钟辰停了一下，“因为你说，当时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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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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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那个时候，他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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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于晚樱笑一声，“我才不会早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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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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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于晚樱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理解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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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听到了吧，我对他说，我跟他不是第一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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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那天我们一起放学的时候我自行车坏了，他正好在半路上碰到我们，那时候，你们见过面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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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那一次，后来还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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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坐直了，完全莫名其妙：“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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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找过我。你应该记得，那时候我还没有这么高。他一个大高个，开着个跑车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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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死于晚樱也想不到，在七八年前，居然还有过这么一出，她甚至结巴起来：“他、他去找你？什么时候？我们高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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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在那一次放学路上遇到之后不久。学校里另一位学生引见的，对了，那一位其实学习也挺好，姓祁，比我们高一级，那时候要毕业了吧，亏得他们还有心思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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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祁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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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果然认识？”
    是的，祁锐跟她同校。他虽然跟程叙舟是发小，但是程叙舟跳级，他又小了一岁，所以足足差了三级。?
    于晚樱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程叙舟，是一副玩世不恭，睥睨万事的中二模样，要发小祁锐，带着他去找一个小学霸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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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校园霸凌吗？她要揭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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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找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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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钟辰也结巴了一下，然后说，“其实，当时辩论社在学期末，有一个告别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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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倒是真不知道，她当时是由于参加辩论赛的同班同学肠胃炎住院，临时被抓去顶包参赛的，压根就没加入小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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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事结束之后，很快就是考试和假期，她忙得很，所以也根本不会知道社团里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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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有一个朋友，想对心仪的女孩子告白，于是在聚会上面偷偷布置了告白仪式，打算邀请她去参加。当时社团内的大部分同学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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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干巴巴的说：“你说的这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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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自己。”钟辰也干笑两声，很痛快地承认了，“然后这件事就被祁锐同学知道了，我不记得他当时是在辩论社，或者是在哪里有眼线，反正就是传出去了。然后聚会的前一晚，我被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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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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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那位跑车上的大少爷，走过来对我说，叫我不要打扰你，还说你们住在一起。如果我执意要搞那个什么告白仪式，他不介意捅到校长那里去，把整个辩论社的窝都给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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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于晚樱脸上五颜六色的：“不要打搅我……？”
    “那个朋友”是钟辰自己，现在知道了，那个“心仪的女孩”，指的居然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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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辰转过头来望她一眼：“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在意，那时候真的不太懂事，尽做些会让人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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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挺……尴尬的。我居然完全不知道。不过我不在意。”她说。
    “嗯，后来没过多久，就放假了。我那时候一门心思，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因为你跟他住在一起，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学校里恐怕不知道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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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么说，你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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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开着车子来接你，而你完全没有犹豫，就那么上了他的车。这件事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应该还算是挺有说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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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于晚樱捂住嘴，笑了一声，“是住在一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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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那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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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寄宿在他家里，我妈妈是程家的家庭护士。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系，大约就是雇主和员工子女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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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辰愣了一下，前方红灯变绿了都忘了看，直到后车“嘀嘀嘀”地催促起来，才连忙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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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对你做别的事吧？”于晚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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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事是指……动手吗？没有，他还算是有礼，不过态度倨傲罢了。一副痞气的天之骄子样貌，跟今天倒也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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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没有长进，倒不如说，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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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们是后来才交往的？你刚刚说‘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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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大学去了宣城念书，毕业之后才回到云城。中间与他，并没有很多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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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你会认识他资助过的贫困家庭，所以，也算是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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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么？我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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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错综复杂，对吧。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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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我正在离婚当中，很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贸贸然提起这种事情，显得太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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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我也没问，你当然不好说。不过这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事实上我也离婚了。现如今，这应当算不上什么缺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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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轮到于晚樱惊讶了，“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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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