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四年及之前,粮食赋税为十税三,天宇五年则是十税四。
然而,天宇五年之后的记录,林大壮连续几晚几乎将祠堂掘地三尺都未能找到。
但他还是将能找到的誊抄了一份,即便希望渺茫,能找到一点总比没有要好。
不知道徐大人那里进展如何,林大壮又把视线投向周边村子。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林大壮收到柳青河派人送来的请帖,就准备了礼品,还将两儿子带上,本来想让怀瑾握瑜待在家里。
但是两个儿子一直抱着他的腿不松手,他想了想,现在儿子们一岁多有他看着不会乱跑,就一起带着了。
二壮三壮要在学馆念书,也一同去,还带了懂些规矩的刘嬷嬷跟着。
怀瑾握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坐马车上时在马车里走来走去,二壮自从学会驾马车后,两兄弟去学馆都是他驾马车。
家里一共添置了两辆马车,一辆家用,一辆供作坊使用。
见两个儿子好奇外面,林大壮就搂着儿子掀开帘子让儿子看个够。
“爹爹,跑!”怀瑾在爹爹怀里看着车窗外疾驰的树木。
“哈哈,怀瑾在说树在跑吗?”
三壮闻言也靠过来,“小怀瑾,是我们坐着的马车在跑哦。”
“马车?”怀瑾疑惑,眼睛滴溜溜瞅着三叔。三壮立即拍拍木板,“这就是马车哦。”
怀瑾也学着三叔的模样,拍拍脚下,“马车。”
“对啦,怀瑾真棒!”
三壮将怀瑾搂过来,在怀瑾小脸上亲了一口。
怀瑾很聪明,基本上许多东西,教过一遍就能记得。
怀瑾新学了一个词,骄傲地扬起笑脸看向林大壮,“爹爹,马车。”
林大壮闻言刮刮怀瑾小鼻子,夸赞道:“真棒!”
怀瑾被爹爹夸奖了,靠在三叔怀里伸长小手小腿扭来扭去还咯咯笑。
握瑜看了一会儿窗外就没兴趣了,然后就在马车里又蹦又跳,一会儿就没有精力了,早瘫在爹爹怀里,跟长条的面一般。
将爹爹的手拉着放在肚子上,虽然他的肚肚不胀也不疼,但是爹爹揉揉会很舒服。
见大哥被爹爹夸了,也提起精神,从爹爹身上爬起,笑眯眯地盯着爹爹,“爹爹,车车。”
马他还没有学会,但是车他早就学会了,大哥说的是两个字,他也说两个吧。
林大壮将握瑜的脑瓜揉了揉,他可从家里人口中得知了,握瑜叫二叔叫不来,耍小聪明地叫二爹呢。
“昨日午时你叫门外那个赶车的人叫什么?”
握瑜歪着小脑袋,爹爹怎么不夸他啊。
见握瑜听不明白,林大壮将三壮拉过来,指着林三壮问:“他是谁?”
握瑜意识到,这是爹爹要考他,斩钉截铁地道:“三爹!”
“对对对,就是要这样叫我。”
三壮抱着怀瑾笑得东倒西歪,“握瑜真棒!”
握瑜闻言立即将脑袋昂得高高的,见爹爹半天不夸他,顿时眉眼耷拉下来,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握瑜也很棒!”林大壮哪里见得这个,将握瑜抱起,他就是反应慢了半拍,想着怎么纠正握瑜呢。
“握瑜啊,这个是三叔,赶马车的人是二叔,”见握瑜眼泪又要往下掉,林大壮赶忙道:“行行,你想怎么叫怎么叫。”
今后等握瑜大些再教握瑜改就行了。
柳青河家在镇上属于小富之家,原本的亲友因为柳青河爹死后做的一些小动作被柳青河的娘柳夫人厌弃整治过后,没什么来往了。
但是柳青河中了院试案首,一看就是前途不可限量,如何不会扒上来。
林大壮他们到的时候,正遇到柳青河和他娘将一群人连礼物和人一起轰出门。
张佩兰指着一个中年男人怒骂,“柳二叔 当初是你带着人拦着我丈夫送葬的队伍,声称若是不给五百两银子,就不让我丈夫入祖坟。”
“我丈夫生前也没有亏待过柳家众人,死后却被你们这番对待,今日我家没有邀请你们别来毁了我们大喜的日子。”
张佩兰和丈夫少年夫妻,和丈夫成亲后就搬到了镇上打拼,感情一直很好,丈夫踏实能干,家中大半家底是丈夫打下来的。
公婆也十分善解人意,她迟迟未有孕,也不曾责怪他,等有了青河后,日子更是美满和顺。
如今儿子高中院试榜首,这些人的到来还是让她想起那段日子,公婆去世后,这些柳氏族人还没有如何。
等丈夫故去后,见她娘俩今后没有了顶梁柱,柳氏族人就合伙欺负她和儿子。
当时十五六岁的儿子和她遭遇接连打击,回不过神来,刚开始同柳氏族人服软,谁知他们竟然得寸进尺。
村里的土地捐在丈夫死后被族人要求给了族中做族田,本以为这事就妥了,没想到送葬的队伍还被柳二叔带人拦下。
当时怕误了时辰,给了这笔银子。
等回到镇上时,儿子同她商量想脱离柳氏宗族,她当时也十分赞同,同娘家商议了此事。
两个弟弟和青河不知怎么商量的,后来青河拜了学馆的馆长为师,就同柳氏宗族分宗了,她看了族谱,是将青河他们一支从祖先就分出来了。
她知道分宗很麻烦,且她家还没有具备条件,但是她猜测这和青河族上也只是同这些柳氏族人逃荒到同一处,为了抱团取暖才成一个宗族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