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斜阳下的影子
作者:躺狗   神油最新章节     
    石宽被文贤莺撞的那一下,可真是疼得够呛。文贤莺走后,他愣是在那儿蹲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勉强撑着腿回到自己房间。
    他感觉自己都要炸了,赶紧脱下裤子检查,发现好像没什么问题,而且还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傍晚,慧姐一放学就钻进了石宽的房间,掀开被子,伸手就摸了过去,还挺担心地问:
    “你该不会变成女人了吧?那岂不是要真的变成宽姐了?”
    一听这话,石宽就知道是文贤莺把今天的事告诉慧姐了,心里那叫一个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事也好意思说。既然文贤莺都说了,那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拨开慧姐的手,皱着眉头说:
    “是啊,这下你三妹该满意了吧。”
    慧姐刚才还只是有点担心,这会儿直接变成伤心了,她蹲到床前,把脑袋贴在石宽的脑袋旁边,声音小小的。
    “那以后你是不是要跟我一样蹲着尿尿了?”
    “估计是,说不定过阵子,我都能生孩子了。”
    石宽知道慧姐肯定会把这事告诉文贤莺,所以故意这么说。
    这么好笑的事,慧姐却没笑出来,眼睛眨巴眨巴的,眼泪好像都要掉出来了。
    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头可足啦!吃过饭后,石宽就独自一个人慢悠悠地出了门,朝着西边溜达。
    这条路安安静静的,一直往西走也不知道通向哪儿,反正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从他院门口路过。不过这条路挺适合放松心情的,上次和罗竖在这儿走了一段,心情就好多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往前一点,也有些人开荒种菜,有些菜苗都已经冒出来了,给那黝黑的土地点点绿意。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跟着,赶紧转过身去。嘿,还真有人!太阳最后那点儿余晖,把那人照得怪可怜的,那已经淡去的影子,也是那么的愁眉苦脸。
    这人就是文贤莺,中午踹了石宽一脚后,她就担心得不行。下午她有意无意地跟慧姐说了,刚才慧姐跑来告诉她,说石宽不行了,她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看到石宽一个人孤零零地往西走,那斜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就踩着石宽的影子,悄悄地跟着。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影子不见了,石宽也回头了。
    石宽和文贤莺的关系,那可是又爱又恨,又打又闹。这一刻他们算什么呢?谁也不知道。俩人就这么愣愣地站着,呆呆地望着,谁也不说话,只有一些早春的小虫在叽叽喳喳。
    天色慢慢暗下来了,看对方的脸都有点看不清了,最后还是文贤莺主动了一些。确实是她主动了,不然她也不会告诉慧姐,也不会来找石宽。
    文贤莺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到石宽跟前。她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嗓子,轻声细语地说:
    “别离开慧姐,好不好?”
    石宽闷不吭声,心里头那叫一个纠结呀,在报仇和享受生活之间晃悠来晃悠去的,眼前还有好多条路等着他选呢,他都不晓得该走哪条啦。
    过了一会儿,文贤莺又开口说道:
    “慧姐可离不开你,你以前答应过我的,要好好待她,只要你不丢下她,你怎么样都行。”
    石宽又像中午那样,一把将文贤莺搂进怀里,手也顺势抓了过去,他问道:
    “这样也行?”
    这下子换作文贤莺不吭声了,她说的随石宽怎样都行,意思是不管石宽去睡谁,只要不抛弃慧姐,那就都没问题。当然也包括睡她,如果石宽还有那可以,那就睡呗。
    有的人活着是为了自己,有的人活着还得为了别人。她不敢想象老太太走了以后,慧姐要是没了石宽,那得成什么样。慧姐太可怜了,为了慧姐,她愿意这么做。
    “你以为中午那一脚,就能把我给踹废了?我可没那么脆弱。”
    石宽说着,低头就亲了过去。
    文贤莺也没把头扭开,虽说石宽说的话让她心里挺不爽的,但毕竟她是真撞了人家一脚。石宽没受伤,这也算是个好事,睡吧,不睡一下哪晓得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可石宽其实并不想睡文贤莺,他亲文贤莺的时候,文贤莺的舌头就跟漂在河面上的木头似的,他的舌头往哪儿推,木头就往哪儿摆,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的亲吻,可不是他想要的。
    况且文贤莺滚烫的泪水,没多久就滚落到了他的上嘴唇,他知道文贤莺也不想被他睡。他松开了嘴,冷冷的盯着文贤莺那模糊的脸,呼吸把那滚下来的泪水吹得改道。
    在某种方面,他们两人都是心有灵犀的,文贤莺的唇被释放了之后,立刻反手搂住石宽,头枕在那肩膀上,嘤嘤的说:
    “我恨你。”
    “我也恨你,恨你们全家。”
    石宽把头仰起来,他也想流泪,但是他不能流。
    “你说你睡的甄莲,我相信。可当我亲眼看到,我就受不了。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伤我最深的人。就像我娘,我以为她是完美的,可她不是,她和我爹,和你一样,都那么卑鄙无耻。我娘高高在上,竟然和陈管家勾搭到一起,这是多么的荒唐。我爹把一个下人睡了,还不给人家名分,这还不打紧,三天两头去和秦老三的填房钻破庙。还有你,你竟然连甄莲都睡,呵呵……我知道你寂寞,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呵呵呵………太无耻了,太不像人了。我竟然生在这样的一个家里,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爹的女儿,我都在思考,我该不该生活在这里……”
    文贤莺眼泪一直的流,她也在喋喋不休,她把心中所有的不满,所有的疑惑,所有的困扰,全部倾诉在石宽这已经不再瘦弱的肩膀上。
    石宽一直倾听着,手不断的在文贤莺的背后抚摸。他也知道自己不要脸,可能他是刻意的不要脸。他知道这世间很乱,特别是他和文贤莺之间,更是乱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