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点点头，“可能刚回来还有些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对了，孩子的衣服你准备好了吗？”
    因为是双胞胎，沈清禾在老家没事儿的时候，就做好了好些小衣服跟包被。
    “嗯，在家就洗好晒干净了，我都放在包里。”顾北心里有些不平静，“反正医院都找好了，要不咱们提前住院吧。”
    这几天说不定哪天就要生，在医院真的安全的多。
    沈清禾:“我不是很想去。”
    在医院住着哪儿有自己家里舒服。
    “行吧。”顾北拗不过她，只能听媳妇儿的，“你这两天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忍着，立马告诉我。”
    “好。”沈清禾应了声，“你赶紧睡觉吧。”
    “嗯。”顾北这几天很累，所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沈清禾了无睡意，夜里十二点，她伸手戳了戳顾北的胳膊。
    顾北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灯拉开，“要去厕所？”
    晚上起夜，沈清禾一个人太费力，都是顾北扶着她去。
    “不去。”沈清禾淡定道，“我可能快生了。”
    ！！！
    “咱们这就去医院。”顾北一下就清醒了，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厚外套给沈清禾穿上，一手扶着她，一手拎起包就往外走。
    车上早就铺好了厚厚的被子。
    顾北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沈清禾的情况。
    到了医院夜里一点钟。
    值班的女大夫原本在睡觉，被叫醒之后，看了一眼沈清禾的情况，说道，“不用着急，只是羊水破了，离生孩子还早着呢。”
    她看向沈清禾，慢悠悠地问道，“之前检查的资料呢？”
    顾北连忙将资料递了过去。
    女大夫看了一眼，“行了，等着吧。”
    顾北:……
    “就这样干等着吗？”
    女大夫打了个哈欠，“不等着咋着？”
    “第一次当父亲吧，嗐，第一次都这样，等生几个有了经验，你就淡定了。”
    顾北:……他觉得这个大夫很不专业。
    安顿好了沈清禾，顾北便赶紧去打电话了，没一会儿功夫，林如海，林锦城，林明超，王玉梅，还有李月华全都来了。
    林明超还挺着急，“你疼吗？”
    沈清禾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林明超一脸茫然，“不是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特别疼吗？”
    林如海白了他一眼，看向林锦城，“你去给乔大夫打个电话。”
    “哎，好好好，我这就去。”林明超匆匆忙忙去打电话了。
    林如海看向沈清禾，“孩子，你别怕，这乔大夫是妇产科专家，有她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沈清禾点点头，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怕。
    因为不疼，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前世她只从电视上看到过女人生产时会疼的死去活来。
    可能人跟人的反应不一样吧。
    下一秒……沈清禾的脸色猝不及防地变得惨白，肚子疼的她短时间内出了一身汗，她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她在发抖。
    沈清禾哭了。
    从来到这里，她第一次哭。
    话说太早了，她不是没反应，而是反应慢，要么不疼，疼起来随时都要窒息。
    李月华走到她身后，伸手帮她揉着腰部，安慰道，“没事儿，坚持一下就好，大家都陪着你呢。”
    沈清禾想应一声，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后面的事儿她都不知道了。
    好在乔大夫及时赶来，检查了一下沈清禾的情况，赶紧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所有人都揪着心。
    顾北脸都白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林明超伸手挠挠头，小声说道，“妹夫，你别太担心，乔阿姨的医术特别厉害，又有多年经验，一定没问题的。”
    顾北机械地点了点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林明超叹了口气，他妹子这情况确实特殊，谁家女人生孩子能疼晕过去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心里愈发焦灼。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出来一位护士，“沈清禾家属是哪位？”
    顾北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是她丈夫。”
    护士点点头，“她生产期间大出血，情况危急，保大还是保小。”
    顾北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立马说道，“保大。”
    “好。”护士立马退回了手术室。
    林如海叹了口气，一双眼里眼泪婆娑，“清禾这什么命啊。”
    怀了双胞胎，都到了生产这一步竟然没保住。
    林锦城扯了扯林如海的衣袖，“爸，您别这样，小妹还年轻，以后再生呗。”
    “哎。”林如海又叹了口气，一时没忍住，竟然掉了眼泪。
    他是真心疼闺女这些年受得委屈。
    林锦城伸手拍了拍顾北的肩膀，“你也别太难受，只要清禾好好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顾北这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很喜欢孩子，虽然没有见面，但他连孩子们坐的小车跟玩具早早地准备好了，就是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
    可惜……没有这个缘分。
    也罢，只要他媳妇儿保住就成。
    生孩子这么危险，以后就不要生了，没孩子也没关系。
    他只要清禾平安快乐。
    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再次从里面打开。
    沈清禾被护士推了出来，“病人失血过多，不过没什么危险了，一会儿转到病房，你们好生照顾着。”
    “每十分钟给她翻翻身，揉一下腿，防止产后血栓，等她清醒了，排气之后才能喝点儿小米粥……”
    顾北一一记下，等护士说完就推着沈清禾回病房。
    林家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个个脸上悲痛沉重。
    气氛很是压抑。
    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从里面推开。
    护士看到已经走开的人群，扬声说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只要大人不要孩子了是吧？”
    “沈清禾的家属，你赶紧过来抱孩子。”
    顾北:……
    其他众人:……
    顾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护士看他这样，立马觉得这人不太靠谱，看了一圈儿，将孩子递给了王玉梅。
    “你媳妇儿生的是龙凤胎，这是哥哥，等着，我去抱另外一个。”
    没一会儿功夫，护士又抱出来一个孩子，直接递到了林明超怀里。
    林明超:……
    顾北整个人都傻了。
    乔大夫从里面出来，林如海连忙问道，“乔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护士问我女婿保大还是保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