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七带着高礼手下的人,又把贺俊良他们叫来了议事厅。
贺俊良一看时间,现在才一更时分,距离三更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做准备完全来得及。
高礼派来的那个人见到贺俊良,递上了一封书信,是高礼亲笔写的。
“大哥,我已经绕到那官兵的后方了。今晚月色晴朗,那群官兵白天没讨到好处,今晚必定来劫营。”
“早早派徐怀恩徐怀义两人带六百兵,埋伏在路上,要是看到官兵,就放他们过去,等看到营帐起火,那群官兵匆忙回撤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要是没看到,等到火起直接立马杀过去。”
“大哥,今晚你不能懈怠,今晚你和老七要带着剩下的人好好守住咱山寨大门,如果那伙来偷袭的官兵没有回撤的意思,打算鱼死网破,你就发射一枚火箭。”
“徐怀恩看到火箭立马抽出三百人回来,里应外合前后夹击,而徐怀义则带着剩下三百人继续杀进那伙官兵营寨。”
贺俊良看完书信,想了一下,确认高礼的部署确实是天衣无缝,就按照高礼的话吩咐了下去。
而高礼,带着他那四百人,趁着白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面战场上时,已经偷摸的绕到了胡濙营帐的后面。
胡濙是在树林里扎的营寨,想要发现埋伏的高礼并不容易。
五月的天气,晚上已经有些炎热了,但胡濙是把营帐扎在树林里,经常有风吹过,所以并不觉得热。
胡濙在营寨内,尽管树林的风吹得人清爽的很,但是白天没有从山贼那里打出有利的情况,让胡濙的心里一直压着一股火。
胡濙心烦,想出营帐转转,一抬头,皎洁的月光直射进了胡濙的眼睛里。
“夜袭!”胡濙的脑袋里蹦出这么一个词,对面那伙贼寇已经砍了很多的树,再加上今天白天又耗费如此多的体力,今晚偷袭,必定得手。
胡濙叫来了自己的副官王仓还有杨宽,嘱咐他们看好营寨,自己今晚要带两千人马去劫营。
王仓和杨宽听后,认为那山贼肯定有所防备,纷纷劝诫胡濙不要舍身冒险。
但胡濙固执己见:“今天白天已经输了三场!再没有一场胜利,将士们长期士气低迷该如何是好?”
杨宽见劝不动胡濙,只好闭了嘴,但王仓依旧再劝。
“胡大人,即使这样也犯不上您亲自前往,让我和杨宽带人前往,如果成功,功劳依旧是您的,失败也希望大人您从轻发落。”
胡濙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二更时分,王仓跟杨宽抽调了一千五百人,偷偷摸摸的出了辕门,朝着山寨摸索了过去。
高礼此时已经搜集了无数的干草棉花,看了看月色,三更快要到了。
王仓杨宽两人一路裹甲衔枚,靠近山寨后,发现山寨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几个哨兵站在哨塔上,看来是早有防备。
王,杨二人犯了难,此时进攻必定又是一场硬仗要打,但是如果就这么回去,依胡濙的脾气一定会怪他们不出力,从而把罪过都推在两人身上。
此时,他们身后突然冒出了冲天火光,回头一看,自家的营寨反而先起了大火。
火光之下,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是胡濙的探子。
“那伙土匪先来了,胡大人叫你们快点回撤!”
王仓听完,随即就要后撤,但杨宽劝住王仓:“我们的营寨在树林里,现在火势已经起来了,回去无异于是送死,不如破釜沉舟,杀了这探子,假装没收到消息,全力进攻这山寨。”
王仓听完,也觉得有道理,手起刀落砍下那探子的头,随即指挥着军队强攻。
贺俊良在哨塔上,看到敌军准备强攻,立马回身朝着马七吼道:“快放火箭,其他人继续把木头给我往下砸!”
马七因为腰伤,搬不动木头了,迅速从怀里抽出火箭,一把点燃。
徐怀恩看到后,按照事先安排那样,抽出三百人杀了回去。徐怀义则带着另外三百人直冲向胡濙的大营。
而胡濙这边,一把火烧了起来,惊扰的战马横冲直撞,踩死撞死了不少士兵,而其他士兵更是慌乱了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只顾着逃命。
高礼带的四百人,在胡濙的眼里好似千军万马,一时间杀声震天,活捉胡濙的喊声此起彼伏。
胡濙慌忙组织士兵抵抗,但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士兵根本不听胡濙的号令,一个劲的只顾逃命,胡濙没法,跨上战马夺路而出。
高礼没有去管逃命的胡濙,带着自己的兵,一个劲的去抢粮草辎重,金银财宝。
而胡濙刚跑了出去,就看到白天追他的徐怀义带着人杀了进来,在大火之下,整片树林化为一道火海,被踩死,烧死,杀死的官兵不计其数。
徐怀义守在营帐大门前,守着这唯一一个出口,不少人走投无路,只好向着徐怀义投降了。
树林的大火熊熊燃烧,胡濙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人只两天,就被烧的一干二净,大叫一声;“这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胡濙想起来了自己派出去的杨宽和王仓,他们那里还有一千五百的人,这点残兵败将带回去,也好有个解释的机会。
胡濙调转马头,随即去找王仓跟杨宽。
王仓杨宽此时正在强攻山寨,不同于白天,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营寨已经被偷袭了,不攻下这座山寨,等待着自己的只有死亡。
“破釜沉舟!”王仓和杨宽两人心里同时想到了这个词
而贺俊良大概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这一仗居然比白天的难打这么多,城下的官兵像不怕死一样,滚木已经砸不退他们了。
眼看着关门已经要打破山寨大门,徐怀恩赶了回来,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进官兵队伍的后方。
贺俊良大喜过望,随即带了人,打开山寨大门,也冲进了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