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义和高礼就着咸菜花生米,两人在桌上喝了起来。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徐怀义的肩膀上。
方圣和夏静文吓的一激灵,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前人就闪到了徐怀义的背后。
徐怀义也吃了一惊,有人到了他的身后,他居然没有察觉到?
方圣他们现在的身份上不来台面,现在又突然被人认了出来,徐怀义动了杀心。
但是现在客栈里人来人往,出去的城门又锁了起来,在这里杀人,只需要一个晚上,徐怀义他们就能被抓起来。
方圣和夏静文坐在一起,像一对姐妹俩一样,不知所措,的看着徐怀义背后的人。
徐怀义的手向自己的腰刀摸去,高礼的手则抽动了一下,把袖子里的飞镖拿了出来。
徐怀义回头看去,拍他肩膀的人他认识,是他练武时的师弟蒋济海,在京城里的一间镖局里干活。
他和徐怀恩徐怀义本是同门师兄弟,后来又都在京城里定居,常常约在一起喝酒。
后来徐怀恩徐怀义他俩做了朱允炆的贴身侍卫,蒋济海还专门提了两罐好酒前去祝贺。
再等到朱棣反叛,发动靖难之役的时候,宫里的事情多,他们哥俩抽不开身子,再加上蒋济海经常走镖,常年在外,三人一起喝酒的时间就变少了。
一算下来,徐怀义已经和蒋济海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蒋济海笑着把徐怀义准备把刀的右手按了回去:“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一见面就想杀我啊?”
徐怀义赶紧起身,又搬来一张凳子:“兄弟这是什么话?快来一起吃肉喝酒。”
徐怀义又叫来了小二,又添了一副碗筷,两壶酒,一斤熟牛肉来。
高礼见徐怀义他们两人认得,手再一翻,把飞镖收了回去。
方圣和夏静文也松了一口气,正好小二把夏静文点的炒菜都端了上来,两人赶紧拿起筷子,想以吃饭来掩饰一下尴尬的表情。
蒋济海跟徐怀义叙起了旧情,高礼眼看着徐怀义聊到了兴致上,也不插嘴,自己慢慢的品着酒,夹点肉菜,吃的也是过瘾。
蒋济海问徐怀义怎么又来京城了,是来干什么的,怎么没看到徐怀恩。
而徐怀义看着眼前这个老朋友,回答的也是半真半假,说建文皇帝自焚后,自己就去当了山贼,这次是来京城买点东西的,徐怀恩在山寨里没有过来。
蒋济海是个镖师,听说自己的好兄弟去落了草,心里自然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借着酒劲,蒋济海向徐怀义大倒生活的苦水,说镖局里如何如何的排挤他,总给他穿小鞋。
方圣和夏静文很快吃饱了,看到徐怀义和蒋济海两个老朋友相见,也不打扰,就想着去街上逛一逛。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城里已经宵禁了,但是方圣和夏静文依然可以在一个小范围里转一转。
因为附近的客栈酒楼比较多,宵禁对于这里并没有太大的限制,客栈门口还有几个挑担卖汤圆,馄饨的人,蹲在那里,等着顾客。
因为不是过节,街道两边并不是特别的繁华,只有几间酒楼还亮着灯。
方圣感慨,这里跟现代差远了,到了晚上除了睡觉好像什么都干不了,自己怀里揣着的银子都花不出去。
方圣和夏静文一眼望过去,昏暗的街道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店铺值得去看看,两人在客栈门口转了几圈,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想回房间睡觉去了。
“小姐,行行好,给点吧。”
客栈的墙边上,一个乞丐在黑暗里,向着方圣说道。
方圣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人,想给他一点钱,但转念一想,去了旁边的那个馄饨摊,要了十个馄饨。
因为光线昏暗,卖馄饨的摊主并没有发现方圣是一张女人脸,他快速的盛了一碗馄饨,撒上紫菜虾皮,递给了方圣。
方圣付了一枚铜钱,又把这一碗馄饨给了那个乞丐 那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馄饨很烫,但那乞丐顾不上其他的,只两分钟不到,他就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夏静文看这个乞丐是真的饿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两枚铜钱,也不嫌那乞丐脏,亲手递到了他的手上。
那乞丐愣了神,盯着夏静文和方圣看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方圣和夏静文转身回了客栈,高礼已经回房间了,桌子上风卷残云一样,客栈里只剩下徐怀义和蒋济海两人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蒋济海站了起来,他已经有些喝醉了,他准备回镖局去休息。
徐怀义也不过多了挽留,只是提醒他路上要小心,然后送蒋济海到了门口。
蒋济海走路有点不稳,不过说到底他也是个习武之人,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向着附近的镖局走去。
徐怀义上了楼,走到自己的床前,倒头就睡。
方圣和夏静文各自也回了房间,方圣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开集,心里不由得又激动了起来。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方圣在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醒来,方圣打开窗子往下看去,昨天晚上空荡荡的街头已经放满了各种架子。
那些架子上盖着一块布,布上琳琅满目的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有陶瓷,字画,毛笔,还有一些方圣叫不出名字来的小玩意儿。
方圣匆匆忙忙的穿上鞋子,就想去敲夏静文的门。
夏静文的房间内传出来她的声音:“别急,我在梳妆,请等一下。”
方圣又去敲了徐怀义的门,高礼正好从下面上楼来了:“别敲了,里面没人。”
方圣看到高礼,停止了敲门,问高礼徐怀义去了哪里。
“徐怀义一大早就出去了,可能是去找他那个朋友吧,那今天就带着夏静文逛逛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清闲。”
方圣在门口等了一会,夏静文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方圣一进门,吃惊的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