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掘开了上游的水库,拖住方圣回来的脚步,自己则大摇大摆混进了山寨。
胡濙先是去了之前没有搜完的地牢里,毫无所获,于是决定去土匪们住的房子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朱允炆。
胡濙正准备进去,突然被叫住了:“哎,那个人看着有点面生啊,是不是新来的?”
胡濙不敢忽视,生怕因此又遭到了山寨的怀疑。
胡濙转过身去,一个浓眉大眼的人正叫住了自己。
胡濙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也许是当初自己被这一伙山贼抢劫的时候听到的吧。
胡濙赶紧答应下来:“哎,是,是,小的名叫胡川,前两天才入的伙。”
胡濙的脑子灵活,迅速的自我介绍了一下,想打消掉那人的注意。
胡濙感觉那个人的面相有点奇怪,明明是浓眉大眼,但是下巴居然异常的干净,不留有一点的胡须。
那人似乎没打算放过胡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拉住胡濙的手:
“既然是新入伙的兄弟,那我自然要带你好好的在山寨里转一转。”
胡濙转念一想,反正这时山寨里估计没什么人的身手比得过自己,要是碰到了建文帝认出自己,他也能迅速脱身。
况且,有了这么一个傻大个陪自己在山寨里转,那找建文帝的线索不是更简单了吗?
胡濙赶紧应承了下来:“那就谢谢兄弟了。”
胡濙因为之前潜入过一次山寨,对山寨里面的位置已经非常熟悉。
奈何上次来的太匆匆,没有时间好好留意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地牢,要不问问这个人?”
胡濙心里想着,脚不由自主的向地牢那个方向走去。
而那人也不拉着胡濙往别的地方拐,径直的就往那少有人至的地牢里走去了。
到了地牢门口,胡濙故意的问那人:“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地牢呗,以前关人,现在没啥用,就一直摆在这里呗。”
胡濙见眼前这个人这么上道,心里又是一阵窃喜,赶紧又追问:“那最近的一次关过什么人啊?”
那人好像没有察觉到胡濙是想套自己话,胡濙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也就大概一个月之前吧...关了两个人。”
胡濙一看,这个山贼也太老实了吧,问一句答十句,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建文帝的下落弄清楚了。
“两个人,和之前那个官员说的人数一模一样,那肯定其中一个人是侍卫,另一个就是建文帝了。”
胡濙心里思索着,脸上又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那大哥啊,那两个被关进去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人满不在乎的说:“放了呗,本来就是绑了他们,向他们家里人要钱,钱要到了就放了呗。”
“你可得注意点,要是咱弟兄犯了被关这牢里去了,那基本就是死。”
那人又警告胡濙说。
而胡濙显然后半句根本没有听进去,赶紧追问:“那么那两个人下山往那个方向去了?是朝廷兵马来之前还是之后?”
那人看到胡濙的样子,心里只想发笑,但是仍然一本正经的回答:“就朝廷兵马一被打跑,就放他俩下了山呗,好像是往南边走的。”
胡濙心里急躁,没想到朱允炆居然如此之快,让自己白白在这破山寨里浪费了这么多天。
胡濙赶紧找借口,说自己有事,随即准备开溜。
那人也不拦着,自己走到一边去,不管胡濙了。
胡濙眼看四下没人,赶紧使用轻功,从山寨逃了出去。
而给胡濙领路的那个人,确认胡濙走远后,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那人正是朱允炆,之前胡濙潜伏进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让朱允炆警觉了起来。
朱允炆请夏静文也给自己使用一下易容术,自己原本俊秀的脸被夏静文化成了这样的浓眉大眼。
以前胡濙是在朱允炆手下当官的,而今天朱允炆一眼就认出了胡濙,决定将计就计,诱导胡濙往别的地方去找。
胡濙果然中计,就这样与朱允炆失之交臂,转而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南方。
胡濙心里着急,自己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了,现在唯一的线索指向了南方,已经拖不起了。
胡濙随即动身,纵使现在去南方找朱允炆也是大海捞针,他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而山寨里的朱允炆更是得意,大海捞针,你得有针才能捞啊。
现在没有针,那胡濙岂不是要白忙活一场?
朱允炆背过手去,得意洋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哎呀~这浓眉大眼的形象我可真是受够了。”
方圣他们回到山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有人都被雨打的切湿。
朱允炆煮了姜汤,在山寨里等着方圣他们回来了。
几个喽啰赶紧地上毯子,把贺俊良他们身上的水擦干,再递上了一套新衣服。
贺俊良他们抖擞了一下精神,马上命人搬来了几箱好酒,准备大摆庆功宴。
朱允炆也附和道,自己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了,他也想好好的喝几杯酒,高兴高兴。
方圣和夏静文因为淋了太久的雨,觉得身体有些冰凉,跟贺俊良说了一声,回房休息去了。
徐怀恩他们朋友三个现在也终于有了机会,能像几年前那样,好好的坐在桌子前面,推杯换盏了起来。
贺俊良和马七端起酒杯,率先敬了高礼一杯:“老二(二哥),这杯酒算是兄弟我对不起你,见你有难没有第一时间前来相救。”
高礼人也大度,他知道贺俊良马七他们是从山寨整体出发考虑的,接过了他们的酒,一饮而尽,算是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朱允炆以前并不会喝酒,但今天实在是高兴,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子上面,好好的喝了一壶酒,随即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徐怀义停了一下,起身把朱允炆扶进了房间,再回到桌子上继续喝。
贺俊良正喝的欢快,只见白天跟他一起出去的一个喽啰向他走了过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