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架起身看了看夏静文修好的纺车,点头称赞道:
“还算不错,这一个月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十五过了我就开始教你打一些家具。”
夏静文拜谢了王架。
方圣把放在一旁的丝线又拿了起来,喊夏静文过来搭把手,把这些丝线再绑到纺车上面去。
有了马七的前车之鉴,方圣这些绑的非常仔细,生怕哪个地方又打了结。
方圣他们两人很快就把丝线缠了上去,再把蒸汽管道接过去,加水烧火,那蒸汽织布机很快就开始运转了。
一旁的蒸汽石磨还在不停的转着,这才过了十几个小时,已经磨了四百多斤的麦子。
这个速度,比驴子拉磨还要快上一点。
现在离过年正好还有二十天,按照这个速度,完全可以把换回来的这些麦子通通磨成面粉。
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要干了,钱进和李盼秋他们每天也就喂喂猪,打扫一下卫生,等着过年了。
方圣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猪圈里看看他那买回来的三十头大肥猪怎么样了。
因为养猪的气味太大,猪圈设在山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
方圣靠近猪圈,泔水味,还有骚味就扑面而来。
李盼秋正在一个大灶台前,用铁锹搅和着锅里的白菜糊糊。
看到方圣来了,李盼秋把铁锹一丢,憨厚的笑着说:“哟,七爷,今天怎么想着来这里看看?”
方圣回应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来看看先前的那些猪还够不够当年货。”
李盼秋听完,手朝着猪圈那里挥了挥,十分自信的说道:
“七爷,虽然以前我跟你说我是挖田的,但其实我也很会养猪。”
“您带回来的三十头猪,里面有一头母猪已经下了崽,我正准备给他煮点白菜什么的补一下。”
方圣走进猪圈,李盼秋不知道从哪里搞过来的食槽,一排排的摆着,里面有不少食物残渣。
李盼秋信誓旦旦的跟方圣说,他来养猪,方圣就放一百个心。
猪圈里的猪一个个膘肥体壮的,方圣看的很是满意,仔细数了一下,猪圈里还有二十三头肥猪,还有一小群猪崽正趴着吃奶。
李盼秋说自己往老大那里送了五头猪过去,还有这些天也杀了几头,做菜给方圣他们当家的吃了。
方圣买回来了三十头猪,一头猪有四五百斤,杀了能出两百斤的肉。
李盼秋打算留十几头猪养着,等到了明年,一头猪下十几个崽,往后的猪肉也不愁了。
方圣在猪圈里转了两圈,虽然有些臭味,但猪圈的环境还算蛮好的。
李盼秋带着方圣从猪圈里出来了,他在锅里熬煮的白菜糊糊也做好了。
李盼秋用铁锹装进桶里,跟方圣打了一声招呼,又进去喂猪了。
方圣看着李盼秋的背影,心里暗暗感叹:“真是一个好的庄稼把式!”
时间也刚好到了正午,方圣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去伙房里看看有什么吃的。
方圣心里还有个疑惑,那朱允炆整天在山寨里闲的慌,干什么都想看一看。
怎么刚才纺车坏了,半天不见他跑过来看热闹呢?
还有那马七徐怀恩,方圣好像从床上起来,一上午都没见到他俩的人影。
正好听到钱进的呼喊声,那对于方圣来说就是开饭的信号。
现在到了冬天,外面那一百多亩的田地还没种上作物,留下满地的秸秆灰,为来年堆肥。
钱进从吴峰那里弃暗投明后,现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在这边过得自在的很。
也正因为如此,钱进也是死心塌地的给贺俊良看好这一亩三分地。
现在外面的地不用种,钱进又闲不住,自己开辟了个小菜园,种点白菜生姜蒜什么的。
其它时候就在伙房里面帮忙,专门给方圣他们做饭吃,几乎算得上是半个“御厨”了。
方圣进了伙房,徐怀恩和马七他们已经坐在了桌子前面。
今天中午吃的是包子,包的白菜猪肉馅的。
钱进天不亮就起来和面,马七和徐怀恩都被扯去剁肉馅和白菜馅。
最尴尬的是朱允炆,上午他来找方圣搭话,方圣心情不好,他识趣的走了。
结果朱允炆兜兜转转到了伙房,被钱进拉灶台前面烧火去了。
方圣忍住烫,拿了两个大肉包子,坐到了朱允炆的身边。
朱允炆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嚼了几下,咽都不咽下去,指着包子对方圣说道:
“这自己烧火蒸的包子…还别有一番风味在里头呢…有一股…木头的清香…”
方圣看了一眼朱允炆,朱允炆还没洗脸,灶里飘出来的灰沾到了他的眉毛上,而他浑然不觉,样子十分滑稽。
方圣憋住笑,手在朱允炆的脸上擦了几下,再放到朱允炆的面前:
“你说的木头清香,是不是这个?”
看到方圣沾染了炭灰的手指,朱允炆大惊失色,把嘴里的包子全部吐了出来。
朱允炆跑去水缸旁边打水洗脸,方圣则两手撕开了包子,细细的品味起来了。
不得不说钱进这包子包的确实有一套,白菜的汁水混着猪肉的脂肪,上笼一蒸,浸润了包子的底皮。
方圣两手一撕,把那包子撕成两半,里面的汁水刚刚好没有漫出来,只残留了一点底子在馅和皮的夹缝中。
方圣三下五除二把那两个包子吃进了肚子,还觉得意犹未尽,想再去拿几个。
夏静文把方圣按住,自己起身去拿了两个包子过来:“呐,我给你拿过来了,慢点吃,别噎着。”
方圣向夏静文道了谢,只接过一个包子:“你可得多吃点啊,饿瘦了多难看啊…”
夏静文一撅嘴:“才不要呢,那么多东西我怎么吃的下嘛。”
两人同时把手中的包子送进口中,由衷的赞叹道:“真是好吃啊。”
方圣他们吃的正香,外面有一个人匆匆的跑进伙房,进来报告:
“当家的,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来找贺俊良大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