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笑嘻嘻的看向戴泽:“戴大哥,恐怕这顿中饭,又得劳你费心了啊。”
戴泽大手一挥:“多大个事?你就是一山寨的人来了,我这顿午饭照样给你安排好。”
方圣他们几个人走出门外,准备迎接一下徐怀义,却被来的阵仗吓到了。
整整五匹马,贺俊良,高礼,徐怀义,朱允炆还有马七全部来了。
马七在最后头,拖着一个车厢,里面装的是一些随身衣物。
他们几个把把马骑进了一旁的巷子里,原先的那个空旷的死胡同瞬间狭窄了。
贺俊良走到戴泽身前,戴泽抱住他的手:“你还知道来啊!”
贺俊良和戴泽在叙旧情,徐怀恩则把徐怀义拉到一旁:
“我不是写信叫你带着皇上一起过来玩几天吗?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人?”
徐怀义一摊手:“你先前写信,让我过来保护着皇上,贺大哥跟高大哥就一起过来了。”
“昨天收到你的信,我说我要去京城,他们也说准备去一趟,索性全都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顾月和钱钰,他们听说钱进在京城受了伤,非要过来看望一下。
钱钰拉了拉夏静文的衣角:“老师,我爹爹在哪?”
夏静文带着顾月和钱钰去了钱进的屋子里,朱允炆则找上了方圣。
方圣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一时叫不上名字。
朱允炆笑了一下:“不认得我了?我是朱允炆呐,来京城怎么能不做点防备?”
方圣看到朱允炆这张脸,有些惊讶:“夏静文不在山寨里,谁给你换的脸?”
朱允炆指了指在门口跟徐怀恩勾肩搭背的徐怀义:“他啊。”
徐怀义听到方圣他们这边的对话 又笑着走了过来,得意的看着方圣:
“怎么样,我的易容术也不错吧?花了我整整一个多时辰才化好的。”
徐怀义告诉方圣,自从他们搬去了吴峰的山寨,他就开始学这个易容术了,练习了大半年,也算是略有所成。
“这个易容术我不如静文姑娘那样娴熟,他一炷香就能化好,我可得用两个多时辰。”
徐怀义拉着徐怀恩,找个桌子坐下来:“找个时间去蒋济海那里,咱们哥几个好久没聚一聚了。”
方圣大笑着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啊!”
朱允炆微笑了一下:“这次来是想在京城里过年的,以往过年,京城来的人不少,盘查的不会这么仔细。”
戴泽招呼着大伙进了屋,回头冲伙房里喊道:
“去多买点酒肉来,今天中午咱的酒楼都是贵客登门啊。”
戴泽招呼着各位上了四楼,到了那天字一号间里。
贺俊良和高礼一进门,就被摆在那里的转桌吸引住了,上前拨弄了一下,让那转桌转了起来。
贺俊良惊叹道:“没想到啊戴泽,你这酒楼还弄出这种东西出来了。”
戴泽捻了一下胡须:“哪儿啊,这是方圣他们送来的,听说还是夏静文打出来的。”
夏静文正好从楼下上来,听到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静文上来时找高礼的,他拉着高礼到了钱进的房间,顾月和钱钰正在床边抹眼泪。
看到高礼进来了,顾月连忙起身:“二当家的,你看看我家相公的伤口吧。”
钱进赶紧出口拒绝:“哪儿犯得上让二当家来瞧?那大夫说了,每天敷一次药,十天半个月伤口就能愈合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害的什么大病,下地走路什么的完全没什么问题。”
钱进挣扎着想要起身,高礼却走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没事,一顺手的事,我帮你瞧瞧。”
高礼把钱进的大腿抱了起来,摆到自己的膝盖上,解开了包扎的布。
那块布已经被污血染黑了,还有糊上去的草药。
钱进的伤口残留着一些草药渣子,看起来依旧是惨不忍睹。
高礼用手指轻按了一下钱进的伤口,把那一块布递给一旁的夏静文。
“行了,没什么大碍,不用再把布裹上,现在等他结痂就好了。”
高礼让夏静文去把他的行李拿过来。
“我再给你上一点药,之后你这条腿就不要盖上了,我保你一天之内就能下地走路。”
顾月赶紧起身:“谢谢二当家的。”
又催促着钱钰:“赶紧谢谢咱二当家的救你爹爹。”
那钱钰虎头虎脑的,听了顾月的话,稚嫩的说道:“谢谢,二当家伯伯…”
夏静文把高礼的药箱拿了过来,高礼拿出一个小瓶子,往钱进的伤口上倒了一些白色粉末。
“行了,你好好歇着,我们先走了。”
高礼带着夏静文上了楼,天字一号间里,大伙正在叙旧情。
转桌上多了两盘瓜子,戴泽看到高礼进来了,忙招呼他落座。
“后厨的酒菜已经做上了,咱稍等一会儿。”
夏静文径直走到方圣的旁边坐下,方圣正和朱允炆在闲聊。
看到夏静文来了,方圣眼前一亮:“你来的正好,咱正商量着下午要去哪里玩呢。”
夏静文身子靠到椅背上:“这才腊月二十一呢,街上全是卖灯笼炮竹的,哪儿有什么玩的啊?”
方圣不假思索:“上次我们去的勾栏瓦肆啊!哪儿不错,要不再去一遍?”
听到这话,马七也凑了过来:“你们想到勾栏里去玩?带我一个呗?”
上次马七去台上跟别人比摔跤,赢了不少钱,现在还是意犹未尽呢。
朱允炆也是来了兴趣,他小时候在宫里长大,还没去过这种娱乐场所。
上次方圣回来,绘声绘色的跟他讲了勾栏里的各种节目。
虽然朱允炆都看过,但架不住方圣的强烈推荐,心里早就痒痒了。
三人一拍即合:“就去那勾栏里看看。”
马七到楼下去把顾月和钱钰叫了上来:“一起来吃饭吧,也好跟你家钱进带一点。”
酒菜上齐了,戴泽站起身,招呼着大伙:“各位,吃好喝好啊。”